第六章 放虎归山

齐惜是荣鹤岫在那四个侍臣中最常召见的一位，与其他样貌绝色的不同，齐惜出身书香世家自小饱读诗书书香浸染出的气质绝尘。只可惜家道中落，十一岁时寄人篱下，最后被人送进宫里来成了女帝的侍臣。

星启殿内褪去湿鞋袜，荣鹤岫叫宫女把微弱的手炉再添些炭火。封禅大礼准备到最后阶段，先前各司的任务也将近完备。

各州相安无事，手头上的事倒也没有那么繁忙。

荣鹤岫抬眼盯着齐惜看了好大一会儿，鬓角沾了雪如今全化作水挂在发丝处。

荣鹤岫“齐惜——你写的咏梅的诗句可否再写一首。”

齐惜“是，陛下。”

齐惜朝她行礼便在她的允许下拿起一旁的檀木毛笔，白色细腻的宣纸行云流水落下端正又豪气的字迹。

齐惜的诗写到第二句，身后忽然有人抱住他，一双纤细的手摸索着去解身侧的衣带。他执笔的手微顿，衣带被人解开，他生的高荣鹤岫在身后垫脚却贴得更紧了几分。

荣鹤岫“齐惜，你转过身来——”

荣鹤岫眼底飘着云脸上两坨绯色，双眼迷离，双手在他身上乱抓一阵却还是脱不下外衫。

齐惜“陛下，还是侍臣自己……”

话尚未说完，荣鹤岫已将人按在御府房那张大桌子上奏章落了一地。交缠之间，荣鹤岫放弃脱去齐惜的衣物，而是将衣领扯开直到露出炙热滚烫的胸膛。

她右手拂上，目光流转她厮磨在他耳侧，“你眉眼生的真好看……”

荣鹤岫“鼻子也好看，嘴巴也好看”

荣鹤岫衣物松动露出大半个肩膀，她反身被齐惜压住，肌肤紧贴时，她软涩地轻叫一声。

门外，清灵与北堂墨染相站着，男人神色难辨，看不出难过悲伤，只是一言不发。

清灵抿唇，“殿下，看来殿下还得在此处多等些时辰。”

宸王殿下在门外站着等候女帝召见，一身墨色神色冷淡，可谁都能看出来蒙着薄薄一层水的眼睛泛着鲜艳的红血丝。

动静渐小，齐惜从偏殿退下。清灵进殿回禀荣鹤岫，“宸王殿下已在门外等了很久。”

荣鹤岫抹开唇上的脂膏，清灵去收拾掉落在地的文书。

荣鹤岫“不必收拾，请他进来。”

便是这样，北堂墨染来时荣鹤岫唇角殷红化开发丝凌乱，右肩还露着白皙皮肤上刺目的红紫扎的人眼疼。衣带还半宽着尚未系好，文书散了一地，砚墨撒了一地。

北堂墨染忽而恍惚，神色呆滞。

荣鹤岫“北堂墨染，朕今日免去你侍臣的身份，准你回王府养病。”

如今，她已是不想留他在宫中。

荣鹤岫清冷，“但朕有一个条件。”

“侍寝，就现在。”

北堂墨染不语，一双染着红血丝的眼睛配上清俊的五官，隐忍的神态真是让人心疼。

荣鹤岫将人按在床榻上，当着那人的面，脱去衣物，让他亲眼看着齐惜在她肌肤上留下的印记。

告诉他，他所看过的地方他曾深爱的女人已经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有。

荣鹤岫环住他发烫的脖颈，吻上那青筋暴起的额头，她留恋于他，留恋于他的眉眼，鼻子，嘴巴……

“荣鹤岫，你真恶心……”

男人红着眼一口咬上她的喉咙，满腔的怨愤，柔软的腰肢紧贴着他。荣鹤岫轻笑，“恶心？世间绝色美男那么多，朕巴不得挨个临幸。”

……

宸王回到王府引起朝堂极大的关注，女帝没有废除北堂墨染的官爵称号更没有查抄府邸。就这样放虎归山。

“诸位如此忌惮宸王，可是，认为朕无能压制他？”

“看来诸位上任是应当回尚学把君臣之礼再学一遍！朕是君，尔为臣，君若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朕看你们是被先前的士族门阀压的太久，规矩都忘完了！朕用你们提拔你们，是要你们给朕治理国家平定天下，如今，你们那双眼睛只盯着内宫的事，真是叫人失望。”

“叫朕失望！”

当日荣鹤岫连着砍了两位寒门中有影响力的官员，引起京都不大风波。

“北堂墨染是北堂家最有才干和城府的人，又是先前战功赫赫的战神，论民心论手段和她荣鹤岫不相上下。”

“若不是北堂墨染当初沉湎于她，为了娶她入府得罪了右相在朝廷断了臂膀，哪里有她今日的局面！”

“北堂奕尚在流亡，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北堂墨染。荣鹤岫就这样放虎归山，还怨我等插手管教！”

“我看这新朝就如王莽新政！早晚得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