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隐秘的竹林中,淡淡的月光洒在了那黑衣人的身上,他用力捂着腹部,极力控制着往外溢出的鲜血……
另外一个黑衣人急忙地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主上,先把止血丹吃了吧!”
他喘着微微的呼吸,有气无力地扯下脸上的黑面纱,一张俊美而又棱角分明的脸露了出来。
待他服下止血丹后,身边的人扶他慢慢坐了起来。打坐片刻后,血凝固得差不多了,他们又开始继续赶路,朝着凤岭山的方向去了。
……
天空微亮,他们已到达了凤岭山,此时他们收到了一封飞信,便去往了后山。
这后山人迹罕至,只有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木。他们到了树林深处,随后从一棵很粗的大树后面走出一个中年男人,那人面容憔悴,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凌乱的头发里插着几丝白发,样子疯疯癫癫的——此人便是于无言,被朝廷流放边疆的重犯。
只见他启唇道:“等你很久了……”
领头的黑衣人摘下面纱,不紧不慢地说着:
叶渊,字平川“先生莫怪罪,路上耽搁了些时日。”
叶渊,字平川“先生,东西带了吗?”
黑衣人冷冷地说道。
“呵呵……”于无言无所谓的笑了笑,而后叹了口气,淡淡地来了句:“没带。”
“你!”其中一个黑衣人直接揪起他的衣领,狠狠地看着他。“喝!你可要想清楚,你是不想让你在京城的家眷活着了吗?”
“那又如何,老朽贱命一条,无论说与不说,叶大人都不会放过老朽的家人,不是吗?”他深深知道,眼前的叶平川不是等闲之辈,甚是心狠手辣,他爹的半点好处都没学到。他如今这个年纪了,苟且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何不快点结束自己的生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不正是叶大人的作风吗?反正能拿到那东西的人只有老朽一个,死了干脆啊,这样叶大人也就得不到了……”
叶平川听了,心里倒是没有一点波澜,照样是那平静如水的眼眸,因为他有的是法子对付这等狡猾的人,尤其是对他。叶平川故作微笑,说道:
叶渊,字平川“老奸巨猾不愧是你啊于大人,你给我说这些,不就是为了活着离开这吗?但你也知道我的为人,定然会以此威胁我。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我会一一满足你的。”
叶平川不想和他废话了,为了拿到那东西,他不惜一切代价,若是因为他这一步棋走错了,那便一步错步步错,这等惨状他无法承担。
“哈哈……老朽就知道你是明事理的人,叶大人,老朽相信你,定会满足我的要求。”于无言捋着自己稀少凌乱的胡须,得意地笑着。
叶渊,字平川“说来听听。”
叶平川觉得无非就是保全他家眷的性命而已,没想到却是这样的要求——
“其一,叶大人需要把陛下身边的内臣于彻和我京城的家眷带到老朽的身边……”
听到这,叶平川眼里添了一丝慌乱,但他也是毫不畏惧,很是淡定接着听下去。
“其二,等到我们家人团聚,叶大人还要给些盘缠再把我们送到南诏,如何?”
“你别得寸进尺!”站在叶平川身边的下属说道。“你要搞清楚,如今尔为鱼肉,我为刀俎……”
叶平川示意他住嘴,接着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叶渊,字平川“行了!我答应你。”
“那老朽就等着叶大人的好消息了。”于无言拱了拱手。
叶平川又问道:
叶渊,字平川“那你何时把东西给我?”
他也是深知这个老狐狸狡猾得很,说翻脸就翻脸,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正因为如此了解他,叶平川必须把话问清楚。
“叶大人何时把于彻和老朽的家眷接来,老朽就何时把东西给你。”那人得意地说道。
叶渊,字平川“好!”
叶平川挑了挑眉,带着人就走了。
……
“主上,那老东西狡猾得很,他若是……”
叶渊,字平川“不会的,本大人有的是法子治他,他若是敢耍我,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既然主上有法子,为何还要费这么大的周章,还要把陛下身边的内臣于彻带出来,那怎会容易?”
叶渊,字平川“呵呵,你忘了你家主上还有贵妃做后台吗?”
叶平川笑着……
此次只能成功,绝不能失败,他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叶渊,字平川“还有,你不觉得于彻和于无言都姓于吗?”
叶平川邪魅地笑笑,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他。
“……难道?”
叶渊,字平川“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呵呵……”
说着,叶平川展开手里的扇子,南夷真的是有点热啊。他潇洒的转过身去,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