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赐婚的指令落下,褚璇玑就搬出了王府,她每日在闺房中准备着自己的嫁衣。
虽然皇室婚礼是有自己的规定的,但褚璇玑还是想自己做一件,只给顾矅一个人看的嫁衣。
终于在大婚的前一天晚上,她熬得双眼通红,做好了嫁衣,可她等来的,却是白莲带人送她离开。
褚璇玑“白莲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王爷呢?”
白莲奋力奔跑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白莲“...从来都没有出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皇帝出征,太后发难,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不出意外...没有意外。
王府内,顾沉芊遣退了下人,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
突然,她就有了梳妆打扮的想法,想带着最美的样子去见那个让她痛苦一生的人。
不久,房门被人猛得推开,手握刀枪剑戟的士兵蜂拥而上,而那被簇拥着进门的人,正是当朝太后。
太后“你果然和那个贱人一起欺骗本宫,假冒皇子!”
看着太后高超的演技,顾沉芊心中嗤笑,难怪,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被她蒙在鼓里。
顾沉芊“太后不妨和我单独聊聊。”
环顾这房中的士兵,顾沉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顾沉芊“免得我说出了什么秘密就不好了。”
太后并不担心顾沉芊会耍什么小把戏,王府已经被包围,今日,她必死无疑。
人潮再次蜂拥而出,而太后身后的人也渐渐暴露出来。
顾沉芊“看来我真是失败,十几年来都不曾捧热你这颗心,禹司凤,你还真是厉害。”
低头不语,禹司凤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可顾沉芊却好像并不在乎了。
顾沉芊“太后可曾听过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不知在这后宫之中可真有这样的事?”
太后原本就不善的眼神立马变得更加凌厉,她没想到,顾矅居然已经查到了这里。
顾沉芊也没想到,她一直对母爱抱有期望,私心想着或许有其他的苦衷,可到头来确实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太后“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切,便该明白...你的存在,只不过是堰儿帝位上的一块绊脚石罢了。”
当年韵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同样怀有身孕,她比任何人都要早知道韵贵妃怀孕的事实。
本来想要处理掉韵贵妃和她的孩子,可她身边的嬷嬷却阻止了她。
后来她居然与韵贵妃同一天生孩子,看着襁褓中的女婴,又想到韵贵妃生的男孩,皇后心中不甘,便派人将两人掉包。
顾沉芊“所以...什么血缘亲情,骨肉至亲,都比不上那冷冰冰的权力吗?”
太后没再说话,只是冲禹司凤招了招手,他便从袖子里拿出一段白绫。
心中没有害怕,只是凄切,十几年的陪伴,终究还是烟消云散了。
她甚至都没有反抗,或许,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无论那个人是谁,她都不会挣扎,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大婚前的那天晚上。
当年轻的帝王从疆场快马加鞭赶回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不会再笑着跑来了。
顾堰跌跌撞撞地跑进顾堰的房间,那些人说的什么畏罪自杀他通通不信,因为他曾在回城路上,见过一个人。
白莲“这个计划,她准备了快八年。”
白莲“她为府里所有的人都想好了退路,唯独没有她自己的。”
白莲“如果韵太妃非要她杀你夺位的话,这是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白莲“其实...没有哪个姑娘不爱红装,她也很想听你叫她一声‘妹妹’。”
顾堰抱着顾沉芊的身体,这一身女装倒是更让他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当时坠落山崖,来救他的人就是顾沉芊。
这是他的妹妹,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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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六月,湖边的客栈里,那个长得好看的姑娘又在望着远方发呆了。
楼下的公子每天都来,却从不肯进入一步,只是望着那姑娘的房间,一呆就是一整天。
其实禹司凤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放不下的只有自己。
顾沉芊“禹司凤,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互相利用而已,你我就算两清,从此就各不相欠吧。”
是啊,她那么聪明的人,早就识破了自己,可她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为他编织了一张温柔的网,让他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他有时候也会自欺欺人地想,或许顾沉芊也没有放下,这就是她给自己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