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潮拥挤的古道上,锣鼓喧嚣的昼日里伴随着小贩的吆喝声,古街上人来人往,但却极少有人来与这个少女搭讪。因为他们都知道她在等自己爱人。
我的耳边经常会听到一些老一辈的人结伴地交头接耳地议论这个少女,就连懵懂无知的小孩也都纷纷相传有个少女在等待着自己的爱人到来。
“那个丫头又在等,每天都这么等,谁知道她爱人还回不回来呢?”这句话并没有刻意控制音量,虽说不大,但是站在古城侧的少女明显听到了,她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
“这姑娘等了好长时间了,去年就开始等。听说她爱人前往长安了,要很久才能回来。”
“有人说啊,这个姑娘就是在长安与她的爱人相识的。”
“……”
耳边的流言蜚语还在继续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你推我赶地在集市上买东西,少女独自一人沉默地站在古城侧倒是略显突出。
不知为何,我很想向前一步去安慰她,即便凑到她的面前,抬手想要撩起她的刘海时,也穿过了那白皙的皮肤。
一阵风轻轻地吹来,吹动了少女的碎发,我才发现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珠。一时我自己都怔住了,我清楚地知道了这个少女脆弱的像个玻璃,表面冰冷坚固,实际上却比任何人都要脆弱。
也许这个少女永远不会知道,燥热无比的天气中,哪里会来一阵阵的清风,更不会有像一双手一样拂去自己的泪珠,温柔地亲吻着自己的脸颊。
偶尔会见少女身边会有一壶酒水陪伴,她就站立在古城侧,眼中的寂寞与痛苦被藏入底部。有时待久了不停地端起酒杯就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再次抬眸便会看见一双蒙上水雾的眼睛,即便是红着眼眶,但也不曾掉落过一滴眼泪。
岁月匆匆过隔三秋,与这个少女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一个人。看过春天的暖风闯入少女的心房,夏天的芳华落入凡尘中,秋天的月倾洒下的银辉,冬天的雪飘落到鼻尖上的凉意,目睹了全过程。
后来的后来,我终于见到了那个让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等待而归来的少年。激动的少女飞快地奔跑过去,我更是看见远边的少年逆着夕阳甜甜地笑着并张开双臂迎接少女。见他们相依拥抱在夕阳下,被渡上了一层金粉,泪流满面的少女不停地哽咽,我的心始终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少女一直坚持着,坚持着等待着一个久久未归的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颗爱他的心就可以做到吗?为什么我的心始终都感觉空荡荡着,我见到那个少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不停地叫“太白,太白……”时,我承认我被震撼到了。
一个心,爱人的心,真的让一个少女,等到了她的夫君归来。
我无法想象到一个少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去古城下去等待着这个少年。那颗跳动的心脏里面的期待是不是被岁月都磋磨掉了?失落的心缓缓地跳动,是不是有一个想法一直坚持着,坚信着他会回来。
在没有准确的期约下,每天都在古城下张望着,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来到自己的身边,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折磨。
感觉,自己的心口好空,我没有办法去感受少女那种心情,我只能通过眼睛,一点一点地看着这个少女眼中的神情在岁月下不停地翻涌。
看着自己空虚的身体越来越单薄,在最后一缕夕阳下,身体最终变成了星沫一样融入阳光下。我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这对小情人最后在一起了,不枉费这个少女用自己三年的时光来换一场白头偕老的爱情。
可能不亲身体验,不亲眼见证,都不能相信到这段凄凉但又绝美的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