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男女在沙发上的春宫图,眼前的一幕硬生生地刺激到了我。
“貂蝉?你怎么回来了?”妈妈首先反应过来,捡过地上的衣服赶紧穿起来。
旁边的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男人不满了,“姚家乐,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孩子这时候不回来吗?”
“原来,在外面一时的高贵都是装出来的啊,姚女士。”李白用舌尖轻轻地鼓了一下腮边,不怀好意地笑着。
“貂蝉,这谁?”
“妈……”
场面一度混乱,我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妈妈,又看了看身边的李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全身都在发抖,对上妈妈那恨意的目光,我下意识往李白身边靠了一点。指尖上的抖动被李白尽收眼底,他不假思索地把我手拉入手心中,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先走了。”李白笑了笑,露出那小巧的虎牙,然后先行一步把我拽走,留下妈妈和那个男人交代。
跑出小区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叫喊声。
眼泪似乎要流出来了,我不争气地抬手去抹擦那泪水,眼前的李白还带着我在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甚至都不知道他要我带哪里去。
“别说话。”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了。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游戏就是——”
“逃生。”
晚上的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的凄凉意,望着不在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情的那片温柔像雾一样点点漫延。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颓废。
绚烂灯光映照着盛满拉非的高足杯,觥筹交错间吸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
李白把我带进了一间包厢里。
笑着在我耳边轻声细语道,“玩游戏吧。”
“名字叫逃生。”
灯红酒绿的灯光撒在我身上,我坐在一把椅子上,全身被绑着麻绳,嘴里被塞着麻布。
他们像看小丑一样把我围在中间,看我如何挣脱这枷锁。
“加油啊,如果这场游戏你赢了,我以后不找你麻烦。”
伴随着是其他人的哄堂大笑。
我眼睁睁地看着,李白走到面前。我奋力挣扎着,嘴里不住地呜呜大叫,眼角泛着红,我想挣脱,但是绳子太紧了。
我内心深处对李白就有着一种恐惧,他不像秦安那样,只会用暴力解决,他喜欢折磨人。
求求你,不要过来。
他拿走了我嘴里的麻布。
我喃喃自语:“李白,求你了,求你了,放过我。”
眼前的人,是恶魔。我想逃跑,但是却逃不掉。内心而来的恐惧更让我惧怕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在衣服上,我撕声裂肺地求饶。但是换来的却是他冷漠不屑的眼神,像看垃圾一样替我拿来一条黑色的领带,继而蒙在我的眼上。
视觉一片漆黑,我不敢大声叫喊,生怕李白不高兴拿我撒气。听觉似乎被无限放大,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几句话。
“白哥,还是你厉害。”
“我已经拿好手机准备录像了。”
“白哥这次要玩大的啊。”
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几分。
李白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他什么也没说,我感觉自己没法喘气,非常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身体里,有一种想挣脱和想杀人的欲望,最后觉得浑身虚弱无力,头脑昏沉的想要睡着。
眼泪已经浸湿了领带,我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意识越来越模糊,有种窒息的感觉,我张了张嘴,没办法说话,只能感受着令人害怕的疼痛。
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大,我对李白这个人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哈……”就在我以为李白要掐死我的时候,他松开了手,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下一秒就会缺氧而死。
“咳咳……咳……”
“怎么样?小废物,能逃出来么?”
“李……白……”我的声道线似乎受损了,说话的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放过我吧……”
“你明知道,求饶不会有用的。”他走到我身边,给我解了绑。我以为他就此罢休的时候,他却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在墙上。
“逃啊。”
神明啊,救救我……救我……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一定要得救。
“今晚的视频,你有心情看一看吗?”
……
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家里,站在门外已经准备好了要迎接下一轮的打骂,但是当我打开门的时候,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原本沾过**的沙发也一同都换过了。
黯淡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东西,我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花洒头撒下的水淋湿了我的身体,我没有换衣服,直接在花洒下面冲洗自己的身体。
疼……血淋淋的疼。
额头的,脖子的,后背的……都好疼。
任冷水冲打折我的身体。
深夜,往往是最能让人崩溃的时候。
我缓缓蹲下身,回想着眼前的每一幕,每一幕都令我害怕绝望。我无助地大声叫喊,沙哑的声音里是我的绝望。
我哭喊着,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身体,这个世界好可怕,无助的求饶丝毫没有用处。
我该怎么办?
哭声丝毫不减,我没办法去形容自己的感受,因为太痛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来到这个世界苟延残喘地活着。活着,让我知道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艰难的事了。
我换下了那件沾过血迹的衣服,穿着家居服照着镜子继续上药。
我靠近阳台,感受着身体的痛苦,精神的摧残。亮起手机屏幕,我看到了上午的帖子有回复了。
-被我藏起来了,我不告诉你在哪。ヾ(≧∪≦*)ノ〃
-买一瓶脉动倒过来就是动脉啦,要好好的。
-乖,那些医生知道就好了,我们不需要。我给你做粥喝吧,我做的粥可好喝了。
……
我靠着冰冷的窗户,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嘴哭得撕心裂肺。
其实我从未害怕过那光明,我只是害怕那暴露在阳光下的人心。
他们总是那样,亲吻着我的额头,一点点吃掉我的心脏。
我开始畏惧他们,可是谁也逃不掉。就像惧光症一样,只有那无人的黑暗中,我才不会被人心所伤。
可是啊,我难道真的甘愿在那里一辈子,一辈子让那些人光明正大的活着。
而我,一辈子活着那无尽的黑暗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