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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

柯哀短篇念时光如旧

01

工藤醒来的那一天,正好是夏至。

虽说那场爆炸对他的打击并不小,让他昏睡了整整三个月,但总归来说现在还是醒来了。

我并不知道爆炸会对他以后的生活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是根据我从医多年的经验来看,多半会有一些后遗症。比如失忆,又或者听觉,嗅觉和味觉受到影响,总之,这类的并发症多了去了,我只能祈祷他能够躲开这些。

但是当我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我怕了。那是我的人生头一回怕成这样。即使是在面对苦艾酒、琴酒、伏特加等人的时候我也没有如此害怕,因为我知道那个男孩他会保护我的。

工藤坐在病床上,笑眯眯地对我说:“小妹妹,你是谁呀?迷路了吗?”

我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问:“你……知道琴酒吗?”

“这是一种酒的名称。小妹妹,你可考不倒我,因为我是名侦探工藤新一啊!”

那一刻,我的整个世界崩塌了。

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他吃了解药以后,与组织决战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会为我戴上眼镜,说他是超人;没有人会把我从爆炸的公交车上救出来,对我说,不要再逃避;没有人会叫我凶神恶煞的哈欠女……

但是我并没有想过,他会忘记我,忘记所有关于我的一切。

竟然如此,那就当做陌生人吧!忘记过往的那些对他也好,那样他就不会去追查仍在潜逃的组织成员了,他也不会有危险了。

我强忍着泪水,冲着他淡淡的微笑,就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对不起,我走错病房了。”然后慢慢地退出去。

02

我前脚刚一出去,后脚兰小姐就进来了。

“小哀,你也是来看新一的吗?”她还是老样子,全身上下散发着温柔的光芒。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是将目光放在头顶雪白的天花板上。

“嗯,你说新一哥哥啊!他已经醒了,我正准备去叫你呢!”

小孩子真难装啊!真不明白,病房里那个人以前到底是怎么装下来的,还在青梅竹马家埋伏了这么久。

不出所料,兰小姐马上就哭出来了:“新一……新一他终于醒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进病房,握着工藤的手,激动地看着对方湛蓝的眼眸:“新一,我好想你……新一……”

我曾无数次想象他们团聚的情景,我以为我能放下。但当我真正看到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好像有一把刀子在上面来回划动。

“兰,我回来了!”工藤的记忆还停在热带乐园与兰小姐分开之后,兰小姐还不知道实情,所以我很怕兰小姐会问起工藤与她分开后的那些办案经历。到时候,一切都无法隐瞒,兰小姐和工藤也将再次被卷入事件。

所幸,兰小姐并没有问那个问题。

我悬着的心放下来,然后一个人落寞地离开了医院。

走向熟悉的街道路口,仿佛还是能看见那个小男孩颠着球转过头来对我说:“灰原,你也开朗一点啊!”步美在一旁吃醋地盯着他,元太和光彦一如既往的冲在最前面。

这些偷来的时光啊,最后还是要还回去的。

从衣兜里拿出博士家大门的钥匙,习惯性的喊了一句:“博士,我回来了!”可是却没有人答话。我自嘲地勾勾嘴角,博士和芙莎绘去法国了,不会回来了。

我此刻无比想念博士,甚至开始怀念他的冷谜语。那个男孩总是能比我先答出来,真是不甘心啊!

该死,怎么又想到他了!

从冰箱里拿出一包速冻水饺,烧了水,看着饺子在水里翻滚,旋转。

等饺子浮上来了,我再把它捞起来,用醋和酱油拌了一点蘸料,然后就开吃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下厨动手,开始无比喜爱速冻食品了呢?我机械地嚼着,不小心咬破了嘴皮,用手忙脚乱的拿出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

我也吃不下去了,胡乱把剩下的饺子扔在一边,披上一件外套就往地下室走去。那是我最后的私人空间了。

看着那台熟悉的电脑,看着曾经使用过的试管,看着以前写下的满满一草稿本的APTX4869的公式,一种不知名的酸涩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

我一直认为我是个坚强的人,但是那一回,我并没能收起我的眼泪。

原来真的如他所说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我不可能抛弃我的眼泪,不可能丢掉我的软弱。

03

我经过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在手机联系人上把“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给删掉了。我不会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了,作为工藤新一的新生活。

去上学的时候,我在转角的路口碰到他了。

“新一哥哥,你醒了呀!我们都已经听兰姐姐说过了哟!”步美兴奋地跑上去。

坏了!我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工藤好像还不认识步美他们,于是没等步美反应过来,我拉着他们赶快跑。

“小哀,你干什么呀?我就只是想跟新一哥哥聊会天而已嘛!”步美突然扯开了我的手,想要往回跑。

我只好说:“上课快要迟到了哟!”

这句话还是挺管用的,步美放弃跑回去,跟着我一起往学校走,只留下工藤一个人原地懵圈。

我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去理他了,以后碰到了,还是像陌生人一样走开就行了,就像那天一样。

不过事实是我忘了今天的第一节课是班会课,主题居然是:那些离开我们的好朋友。

根据我对步美他们的了解,八成会讲江户川柯南,可是这绝对是我最不想回忆的人。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我只好硬着头皮坐在那里,一边听着别人讲,一边思考着我该讲谁。除了那个人,步美,元太和光彦,我好像没有其他玩的很好的朋友了。

可是小林老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点到了躲在角落里的我。

天呐,对我这简直是比在哈佛大学做学术演讲还要困难!

我在寻思着要不要编出一个曾经的好朋友来。反正我是转学生,他们对我的过往是不了解的。

“小哀,你上去吧!”步美在后面推了推我,我还没有想好,就被推了上去。

“灰原同学,你是不是要讲江户川柯南啊?”我刚准备开口,小林老师突然笑眯眯地对我说。

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有点尴尬了,但是我还是按照我的原方案说:“我今天要讲的并不是江户川柯南。你们都讲过了,还有什么新意呢?我今天要讲的是另外一个好朋友。”

我在中间故意停顿了很长时间,在想编一个什么名字好。突然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名字:亚瑟平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个名字,估计是因为柯南亚瑟道尔吧。总之就讲这一个吧!

“他是一个外国人,名字叫做亚瑟平井。我和他是在英国伦敦认识的,就在伦敦的大本钟下。”

看着台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人,我突然感觉心里有点发怵。编不下去了,该怎么办啊?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这种情况简直是要了我的命。

“他……很喜欢推理,喜欢踢足球,和我也谈得来。我们两个互相帮助,一起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时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讲着讲着“亚瑟平井”就跟“江户川柯南”有80%的相似度了。

“但是后来亚瑟他生了一场大病,昏睡了整整三个月。醒来以后,他就忘记我了。”

我突然想要把我心里的东西一吐为快,反正他们也不会想到“亚瑟平井”其实是我编造出来的,不如就直接套着我和那个人的故事说。

“亚瑟还有一个青梅竹马,从小到大的那种。他其实很喜欢那个青梅竹马,所以大病初愈后,他就每天和青梅竹马呆在一起,我也没有去找过他,他也没有来理过我了。”

讲着讲着我突然鼻子发酸,只好抬头看天,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然后逃一般离开讲台。

很有小孩子的作风对吧,我真的讲得语无伦次。

步美在后面小声安慰我:“小哀讲的很好哦。”

就这样吧,不过我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参加任何班会活动了。

04

之后的那几天风平浪静,平静的让我都觉得有点奇怪。

铃木家的二小姐说要带我们去冲绳岛玩,机票和旅游费由她赞助,但我们要自己去机场。毛利大叔说他载我们去,要我们周六约好在一个地点集合。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拗不过那些孩子们们,只好少数服从多数,跟着他们一起去。

集合地点是在毛利家,和以前不一样。吃完晚饭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梳好头发,换好衣服,就去和步美他们汇合。

毛利大叔又租了一辆车,是一辆面包车。步美先爬了上去,然后是元太和光彦,他们三个人都坐在中间。

好吧,没位置了,我只能坐在后排了。我蹭掉了鞋子上的土,端正的坐了上去,就好像在听课一样。毛利大叔坐驾驶座,兰小姐坐在副驾驶。

“还不走吗?”车迟迟没有发动,元太有点心急,拍拍毛利大叔的背,问。

兰小姐回过头,微微一笑:“还有人没来哦!”

步美兴奋地说:“是新一哥哥吗?”

话音刚落,工藤就出现在事物所前:“兰,小鬼们,我来了!”

我敢打赌,兰小姐绝对给他讲了关于我们这些日子的事,当然,这个我们包括“江户川柯南”,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起疑心,但当下还有更令我头疼的事。

除了我旁边,没有别的座位了!

不能拒绝,我只好看着他坐在我旁边。

“灰原哀小妹妹,请多指教了!”他一脸人畜无害地笑,我认为他还没有恢复记忆,所以还得继续装。

我没有回答他,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反倒是步美,一直和他聊天,话题总是离不开那个人。

我很紧张,因为兰小姐听到后也凑过来,说自从那个人走后就没有联系过她。我担心工藤听到后会起疑心,他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我一直都知道。

到了机场,我右眼皮一直在跳,害怕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不知道这样出来好不好,万一组织人员……早就知道我的行程计划,准备在飞机上杀我,我岂不是害了所有人。

铃木小姐早已等在那里,一看见小兰就亲昵地拉起她的手,吩咐一旁的保镖把她的行李送上飞机。

我是最后一个下车的。我想自己从后备箱里把行李拿出来,但力气还是太小,多次尝试无果后索性蹲在路边,想找个路人帮忙。

“小哀,拎不动吗?”工藤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还叫我小名。如果他没有失忆,我肯定一拳砸上去了。

他帮我拎着箱子,我慢悠悠跟在他后面。

“你和江户川柯南是最好的伙伴对吗?”他突然问,“我听兰说的。但我不记得江户川柯南这个人。”

听他主动和我谈这个话题,我只好想办法让他相信“江户川柯南”这个人的存在:“肯定是太久没跟他联系所以忘了。”

我不能告诉他他失忆的这个事实,一方面是保护他,另一方面则是想让他抛弃“江户川柯南”这个身份,和兰小姐安稳度日。

他没说话了。我们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到上了飞机。

05

工藤和兰小姐坐在同一排,而我则是坐在工藤的前面。这是铃木小姐早就决定好的位置。

上了飞机要先通耳朵,这是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人教会我们的,我没想到步美还记在心里,刚上飞机就对我说:“小哀,我们去卫生间通耳朵吧!”

我和步美跳下座位并肩往卫生间走去,工藤用余光看了我们几眼。

“我也去下卫生间。”兰小姐也笑着对工藤说。

“现在你们这些女生怎么都这么喜欢结伴去卫生间啊?”不明真相的毛利大叔挠挠头。

我没理他们,到卫生间通了耳朵就马上坐回位置上,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之后,翻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爱因斯坦的生平与荣耀》。

元太和光彦一向打打闹闹,此时他们两个拿着从各自家里带来的玩具玩的不亦乐乎。步美安安静静的坐在我旁边,看着她最喜欢的童话书。

乘务小姐来提醒我们关掉手机,我看着工藤手忙脚乱的从背包里掏出手机,然后设置成飞行模式。

飞机起飞没多久,工藤就睡着了,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兰小姐靠在他的旁边,也眯着眼睛,一副惬意舒适的样子。

但是我却觉得有种害怕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组织的人才会带给我,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有组织的人在这伺机想要杀死我。

明明是大夏天的,我却感觉全身很冷,像掉进了寒的透骨的冰水里一样。我向空乘人员要了一张毛毯,那个小姐就这样一直盯着我看,大概是觉得大夏天的居然还会有人要毛毯盖真是奇怪。

步美元太和光彦终究还是小孩子,起飞不到半个小时就睡着了。步美的鼻息打到我的脸上,可能是觉得不舒服,整个人靠到了我的肩上。

我又向空乘人员要了一杯咖啡,继续阅读我的《爱因斯坦的生平与荣耀》。如果可以的话,就这样一直下去,该多好啊!

工藤似乎睡不着了,睁开眼睛盯着前座的我看。那目光好似火炬一般,都要把我灼伤了。于是我回过头,为了不吵醒步美他们,把声音压到最小:“新一哥哥,你看我干嘛?”

“你在看什么书啊?借一本给我看看呗。”好吧,工藤新一的招牌微笑。

我又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另外一本,是一本厚厚的恋爱攻略。

“给我这个干嘛?”他看清书名以后,又丢了回来。

我毫不留情的嘲笑他:“我觉得你非常适合看这种书,你要想想兰小姐。你这个情商低到不行的大侦探,连女朋友都不会哄。”

“你这个孩子还真是不可爱呢!”

孩子……在他眼里,我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唉,你说你干嘛要随身带着这本书?不可能只给我看吧?根据刚刚上车时的情况,你根本没有料到我会来,所以……”工藤见我不搭话,于是直入主题,“该不会你是有喜欢的男生了吧?”

“是,又怎么样?”我无奈地回答。

“让我猜猜是谁哈?是……江户川柯南?”

我想了半天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对的,我想告诉他也无妨,反正他也失忆了,又不记得自己就是江户川柯南:“是,又怎么样?”

“唉,行行行,我不跟你这个小孩吵。你是成熟了一点,但是跟我比啊,还是有点嫩了耶!”工藤自豪地笑了笑,我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这样看起来,你才是小孩子吧?

06

正当我们聊得火热的时候,右边的机翼突然传来一阵爆炸的声音。

刹那间,火光冲天,整个右边机翼已经支离破碎。

我和工藤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边的情景,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这里有炸弹!

爆炸的声响吵醒了整个飞机上的人,所有人都惊慌失措,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最后得出结论:一定是组织的人!是的,他们来杀我了!

然后是第二次爆炸。

整个右边机翼完全受损,仅仅只能靠左边维持飞行。但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整个飞机就会坠落,只能寻找就近的港口停靠。

机长镇定的声音传遍了整架飞机:“旅客们,请不要慌张。请系好安全带,双手抱头,身体尽量向前倾,我们将会寻找最近的港口停靠,保证所有旅客的生命安全。”

但是这样仍然不起作用,孩子的哭声在整个飞机上回荡。整个飞机混乱不堪,乘客们并没有听从机长的安排,反而是在整个飞机上来回跑动,惊慌失措。

我和工藤对视一眼,因为我们两个都相信,在这架飞机上还有多个炸弹没有被拆除。

我去和空乘人员们一起安抚乘客,而工藤则去寻找未被拆除的炸弹。

“新一,你要去哪?”兰小姐紧紧地抓住工藤的衣襟,满脸愁容的看着他。

工藤等不了太久了,一把挣脱开她的手:“我必须去拆除炸弹。兰,你就在这里等着看护好孩子们,千万不要乱走!”

待我安抚好所有乘客之后,我前往了驾驶室。机长和副机长正在讨论着该在哪里着陆。

“停在屋久岛吧!距离相对这个地方较近。”

“但我觉得停在西之表市可能更好。”

他们看到我进来都愣住了,等到他们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抢过了地图:“来不及思考了,停在屋久岛会更好。机长,请照我说的办。现在飞机上还有很多炸弹没有被拆除,时间紧迫,容不得再让你们来争吵了。”

“什么?你说还有很多炸弹没有被拆除!”机长惊讶地问我。

“是的,所幸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也在这台飞机上,他已经去拆除炸弹了。我只是代替他来传个话。现在马上准备着陆!”

说来也是真奇怪,机长和副机长这两个大男人居然会毫不怀疑地听从我的话。

我放心的离开了驾驶室,然后去找工藤。

“还有多少个炸弹没有被拆完?”工藤正在一排座位底下拆炸弹,我走过去问。

“还有很多呢,这一排都是要拆的。看来那些装炸弹的人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工藤擦了一把汗。

“那我来帮你!”我拿了一把老虎钳,准备帮他来拆炸弹。

可是他一把制止住了我,说:“你还是和兰呆在一起吧!你就一个普通的小学生,怎么可能会拆炸弹呢?”

“谁说我不会?”我一把夺回我的工具,没过多久就拆下一个,“看吧,我就说我会!”

“那你留下来帮忙吧!”工藤没有抬头,拆了一个又拆下一个。我看了一眼炸弹上的时间,仅剩最后十分钟了。

即使我们两个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但是在最后三分钟的时候,还有五个没有拆完。如果这五个炸弹爆炸了,那么我们这一整架飞机的人都会死。

我当即做出了一个决定。

07

“工藤,让我带着这些炸弹跳下海吧!”我知道组织的人的目的是要杀死我,是我连累了这一整个飞机的人。

工藤急了,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放缓:“绝对不行!”

“用我一个人的生命去换这一整架飞机的人的生命,我愿意。”我坚定的看着他,他内心在做激烈的挣扎。

“绝对不行!”

“不要担心,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就当我是个陌生人就行了。”我再次看了一眼炸弹上的数字,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了,但还有四个没有拆完,“工藤,这是一笔划算的交易。想想兰小姐,毛利大叔,孩子们,和这一整个飞机的人!”

“那也不能让你死!”他固执地看着我。那眼眸里充满了愤怒,悲伤,和坚定。

只有三十秒了,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一把扯下剩下的炸弹,从在爆炸中被损坏的右边玻璃窗跳了下去。

08

在黑色的夜空下,我一点点的下坠,慢慢融入底层的深蓝中。

下坠的过程中,我最后看了一眼准备降落的飞机。红色的信号灯在夜空中闪烁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生命的最后一刻,萦绕在我耳边的是工藤的呼唤。

09

“灰原!”

10

“砰!”

--end

后记

我从来不是一个擅长写BE的人,这篇《陌生人》在我看来结局也是HE。

在我的想法里,灰原哀就是这样一个愿意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人。对她来说,这样的结局也不一定是不好的。当然,我个人还是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爱情的啦!

这篇文在发出去之前其实有给一个好友看过,看完后她问我:“工藤最后到底恢复记忆了吗?”

我的构思里,是恢复了,最后的那声“灰原”就是最好的证明。其实,记忆恢不恢复都是没有影响的,在工藤的潜意识里,灰原永远是需要保护的那个人。

至于我多次在文中把“江户川柯南”说成“那个人”,大概也跟福尔摩斯的“那个女人”是一样的吧,因为这是以灰原为视角来写的啊!也许这样会更有看点吧。(女版福尔摩斯和她的男版艾琳)

最后,依旧柯哀王道!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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