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决意（下）

赫敏•格兰杰真不愧是我认识的最聪明的格兰芬多，我把他们从马尔福庄园放走没两天，一个食死徒就出现在了罗齐尔庄园的壁炉里，惊慌失措地告诉我赫奇帕奇金杯被波特一行人从古灵阁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里盗走的消息，现在Voldemort正在那里大发雷霆，我如果再不去救场古灵阁就要被血洗了。

我立刻带着他出了庄园结界幻影移形去了那里，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对角巷往日平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那尺寸恰好够一条巨龙钻出来，从我这个角度看坑里的痕迹具体是巫师用爆破咒炸出来的还是那条龙自己挖掘出来的已经分不大清了，估计是两者兼有。不仅是巫师银行的玻璃房顶，这里其他商铺的尖屋顶均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应该是巨龙从地底钻出再飞向天空时借力造成的。

眼前的一片狼藉这才让我突然想起古灵阁为了保证大客户的财产安全，不止是罗齐尔家，不少纯血家族的金库都是有龙看守的，莱斯特兰奇家当然也不例外，他们竟然能想到借助金库的龙逃跑……可真是格兰芬多的作风，我还以为他们能想到什么更高明的方法呢。

默默对这三只鲁莽的蠢狮子的行为感到无语凝噎了一会儿之后，我深吸一口气踏进了已经塌了半边的古灵阁大门。

里面的情况明显也没好到哪儿去，光洁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已经血迹斑斑，因为没有看守好金杯而被惩戒致死的妖精和食死徒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不过我大致扫了一眼之后便发现这些都是陌生的面孔，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正响彻大厅，那个应该才是错误最严重的——被冒充的食死徒。

惨叫声刺得我有些耳鸣，但我仍然不急不慌地垂眸，把情况仔细思量清楚，随后才抬步走向那袭熟悉的黑袍

莉莲.罗齐尔Voldemort，如果要惩罚的话，我想你还漏了最重要的一个。

我随手丢了个无声咒过去，声音立即戛然而止，于是那个倒霉的食死徒只能用在地面上不停翻滚这种方式来彰显他的痛苦。

Voldemort听到我的声音，终于停下了咒语，将目光投向我。食死徒顿时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我则看向那个带我过来的抖抖索索的食死徒：

莉莲.罗齐尔特拉弗斯，我想他们应该告诉了你波特他们冒充的都是谁吧？

食死徒是的，罗齐尔小姐……韦斯莱装成了他，

他指指地上痛苦的黑巫师，他长袍的袖子卷了上去，我这才注意到他没有黑魔标记，看来他们有一点还是值得认可的，一个编造出来的外国人的确是最安全的伪装。

食死徒波特披着他的隐形衣，格兰杰……装成了您。

莉莲.罗齐尔这就很清楚了，不是吗？

我语气轻快地说，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简单的问题，我平静地对上Voldemort的目光：

莉莲.罗齐尔他们冒用了我的名头，才会这样顺利地盗走金杯——你最应该惩罚的不是他，是我。韦斯莱和波特没有这样的脑子，是格兰杰熬出了复方汤剂，如果没有我的头发，他们根本就进不去。

他握着魔杖的手在颤抖。

虽然极其微小，但也没能逃过我的眼睛，我勾起唇角一笑，仍然温柔平和，却夹杂了几分嘲讽，几分悲凉，杀人无数、冷血残忍的黑魔王居然会对一个与他有杀父之仇的女人下不去手，明明是我犯了错，却不忍心惩罚我。

Voldemort这不该怪你，莉安。

他终是沉声开口，略微有些沙哑，

Voldemort是他们让人去请的你，给了波特他们与你接触的机会。

莉莲.罗齐尔你不用再替我找借口了，Voldemort。

我平静地举起魔杖对着自己，

莉莲.罗齐尔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错了就要受到惩罚，这是一直以来你教我的。Cruc——

钻心咒还没来得及念完，我的魔杖就被一股力量击飞，然后鼻端就盈满了薄荷和雪的气息，他将我扯进怀抱，恼怒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Voldemort莉莲•罗齐尔，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身上的旧伤又复发了怎么办！你为了他们不惜这样伤害自己也要阻止我吗！

他很少叫我的全名，如果这么叫那就表明他是真的生气了，而我却只是安静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语气依旧是毫无波澜的平静：

莉莲.罗齐尔这不是一个魔王该有的行为，Voldemort，你不应该这样明显地偏袒我，否则会引起不满的，为你效力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忠心了，我这是在为你着想。更何况，

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

莉莲.罗齐尔你从未向他们真正确认过我的身份，我何德何能，去让黑魔王无缘无故地来偏袒一个普通的纯血家主，你这样也会为我树很多敌的。

这也是我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他这样宠我，却从未真正向他们公布过我的身份，我在他眼里所扮演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爱人，还是情妇？

汤姆•里德尔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太会骗人了，如果轻易地信了他到最后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但我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而不是虚无缥缈似有若无的暧昧暗示。

他沉默了，低头注视了我很长时间，这个问题很难吗？就在我打算苦笑一声从他的怀里不露声色地退出来的时候，他突然说了一句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差点惊掉下巴的话。

Voldemort……嫁给我吧。

莉莲.罗齐尔什么？

我的大脑不会转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Voldemort我说，嫁给我吧，莉安。

他鲜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Voldemort我光明正大地偏袒自己的夫人，就没人敢质疑你了。

我觉得我的脸色一定白得吓人，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只觉得头晕脑胀、两眼发花，我慢慢地试图从他怀里退出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紧紧地箍住了我的腰，不让我离开。

Voldemort莉莲，你不高兴，是不愿意吗？

莉莲.罗齐尔不……太突然了，你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我努力的保持住冷静，梳理清楚思路，以免在他面前失态。

他放开了我，我精神恍惚地回到了罗齐尔庄园，我躺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我不是没想过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只是没想到他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在我刚刚暗中给他的死敌提供了帮助之后。

巨大的愧疚席卷了我，他是真的，真的爱我，可我却……

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才确定，我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敢爱他。

确切地说，是不敢为了他背叛自己的家族，抛弃自己一直秉持的理念，接受自己放弃坚持了整整十七年的计划，转而爱上仇人的事实。

我实际上是个懦弱至极了的人啊，不敢承认自己的爱，不敢承认对他的感情。

莉莲•罗齐尔，你真是个糟糕透了的斯莱特林。

世上没有两全的事，我不能背叛家族，更做不到对他下杀手，那就只能我去死，再给他留一封坦白我所做过的一切和我的真实目的的信，万一他最后活下来了，他胜利了，在收拾我的遗物的时候就一定能看到它，这样他对我的感情也会自然而然地转为恨，但他还有他的事业，我那时又已经是个死人，他总不好再和我计较，时间一长就会忘了我，自然也不会再纠缠我的来世。

*汤姆，我原谅你了。我原谅我们所有的甜蜜、亏欠、奢望、绝望；我选择放了你，也放了我自己。

^我们从此，两不相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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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改编引用自《东宫》。

^：此处引用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小剧场

莲：（一番假惺惺“为你好”言论过后）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伏：……（真是的，你那么聪明自己看不出来吗，非得让我说出来）夫人，别闹了。

莲：（内心瞬间受到一万点暴击）啥？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嫁你！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开始经典否认三连）

伏：（默默把她拖走，真是口是心非，呵，女人）没事你不用解释，我都懂（友好的微笑）

莲：你又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放我下来——（被施了静音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