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房,道士便带走公子兜了一圈这“天字”风光,过了好一会才唤伙计备暖炉,澡桶,水和换洗的新衣。
许是这珍珠是顶好的,莫不然那伙计也不会在门口,等上一等。
两人默契地走向不同的两处屏风后,明明已经阻隔了视线,朦胧的身影映在屏风处,热气氤氲,鼻尖还能够闻到淡淡的兰花香。
沉寂的空气,混合着少年的羞涩,被吸入肺腑。
外袍被挂在了塌子的两边,左边的衣裳上开出来花,右侧的袖口金线缝制的图案,透过雨水渐渐的显现出来。
道士脱靴子时,不知是用力太久,还是如何,手不自然的微微颤抖着。两人各自在屏风后梳洗,手起手落发出“叮咚”的脆响,沐浴结束,连一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就瘫倒在各自的床榻。
深夜,偶尔传来身子翻转的声响,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晚上。
第二日,这雨仍是连绵,而这一切道士并不知情。应是淋了雨,和着病气,浑浑噩噩的接连睡了两天,人才慢慢好转。
醒来时,天已近暮色。
道士插着腰,踱步巡视了一圈,房里再无旁人,他也只是叹了口气,想着合该如此。正当某些情绪准备控制他时,欢喜推门而入。公子没看道士的表情,只反反复复的扪着他的手腕,为他把脉。若有有心人仔细察看,便能瞧见,衣摆布满了风未来得及吹散的褶皱。
再看道士虽只着里衣,但这衣裳格外的平整,一点儿也不像在床上躺了几天的人。
道士只觉得一觉醒来,许是床板有些硬,又躺了些时日,身体竟有些酸软。自学道以来,便极少吃食,而今却有几分饱腹之感。
道士整个唇沾满了温润的湿,唇也不似那虚脱的病人,是有些深的桃红之色。莫不是被闷坏了,反而是身上,目光所能及之处有些红点,还伴有微微的痛感。
公子需不需要出去走走
公子看向道士的眼神清明,散落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无甚紧要。
道士愣了愣神,出声应
道士好
道士慢慢扶着床下了地,轻车熟路的拐到了一丛无名花处,伸展了一下腰身。也不知这客栈的伙计从哪冒出来,殷勤地问道士有何需求,道士一溜串的报出了许多菜名,意犹未尽地挥了挥手,示意伙计快去准备,这生猛的样子像极了主人家。伙计连忙应诺,匆匆走开。
饭时小酌一杯,美哉。
道士却是饮茶代酒,静品月色。
桌上者品月,楼下人看景。
公子似乎沉浸在这夜色中,久久没回过神来。
许是大病初愈,道士进了些温补的膳食,吃完后还有些乏力,于是两人慢慢悠悠地晃回了房间。
道士依旧先行入睡,不过一会就随着这阑珊夜色,沉沉入梦,若说施术法也不过如此。
滴答、滴答的水声,也伴着愈加深沉的夜色停滞了节奏。
睡梦中,有双手给他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