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娃娃

Chapter 19 娃娃

第二天一早，盛老太太就带着明兰上了去宥阳老家的船。临走的时候吩咐盛弘，这段日子在朝堂之上务必不能多言。听到什么都当做没有听到，中立乃是保家良策。

盛老太太带着明兰从汴京离开，水路也总是令人颠簸的不行；盛老太太年纪大了，难免头晕；明兰照顾盛老太太之余 ，看到附近还有其他的船只，便和房妈妈说，请她带着盛家的拜帖，和前后的船舶也打个招呼，如都是路南下的，便也可以互相照应着。

房妈妈便去，不一会儿回来说道，倒也是巧了，几户人家听到是盛家的，也乐意照拂，跟巧的是后面的那艘船是齐国公府小公爷的船，这着实惊讶到了明兰，他不是生病了嘛？怎么会在船上 ？

盛老太太老神在在的看着明兰说道：“丫头，我和你说；等下到了码头，你就下船，去给我配药去，顺便也见一见他。别弄的和嫣然一样，经不住事。只一点，见完后记得让他快点回汴京。郡主还在汴京等他呢。”

明兰点点头。

盛老太太：“剩下的，等你回来，我再与你细说。你先下去吧。”

明兰退下，房妈妈进来伺候着说：“ 这，小公爷这样会不会坏了国公爷和郡主的计划？”

老太太就着房妈妈的手，坐在了榻上，不禁感慨：“在可以为了感情肆意的时候，就肆意一次吧，我只担心这次的筹谋，危险太大，我一条老命没什么，万一连累了明儿……”

“老太太，姑娘是个蕙质兰心的，小公爷也是才俊，这次一定可以度过这个坎的。”房妈妈劝慰着，服侍这老太太。

船没过多久靠了码头，这下下船的小桃陪着，房妈妈也陪着。马车晃晃荡荡到了城中的药铺；小桃去了药铺拿药，房妈妈陪着明兰，就在药铺转弯的地方，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小厮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掀开了帷幔；一身青衣俊秀的人从马车上下来，明兰带着帷帽，对面的人要比上次放榜当日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但是眉眼之间却比上次更有光彩；仿佛对一切都信心十足。

齐衡看着就在近在咫尺的明兰 ，眼里和心里都被填的满当当的，他敬她，爱她，所以如何都不会同意母亲只许一个妾室的名分给明兰，好在他的努力，还有就是他有一个懂他的父亲，那一日夜晚，母亲和父亲同他说，其实邕王家的嘉成县主和小荣妃的妹妹，有有意于他，母亲也被召进宫小荣妃也有意无意之间提到这份联姻；一边是宫里，一边是有可能入主东宫的邕王，无论选择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齐国公府都不会如同往年一般中立，只是如果赌对了，那齐国公府也算是可以永葆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

但是如果输了，势必两边都不会轻易放过齐家，万一因为儿女情长的事情连累了盛家，盛家主君定不会保着一个庶女，明兰的处境何其堪忧。

齐家也会因为这选择在本就岌岌可危的汴京贵族圈中更加举步维艰。只是唯一的好处在于，最起码对于齐衡说，娶到的自己想要娶的人，而不是势力权衡之下，无奈之举！

只是未来他肩膀上的压力更大了。没有贵族联姻的依靠，齐国公府要在汴京城里站稳，就是要靠他作为新中榜的小公爷，如何奋斗了。但是齐衡一身的傲骨，与其是因为联姻受到的荫封，他宁可实打实的自己搏出来的功名更加重要。所以在和父亲母亲的对话中，齐衡已然有了选择，他不会娶那两位的贵女，母亲会已齐衡突然重病为由，先把齐衡送到玉清观里好好的养着，但即使是在道观之中，齐衡的身体也会日渐消瘦；届时郡主会再请道长算一个冲喜的八字，自然这个八字是明兰的。只是让明兰以冲喜的方式进门，齐衡都觉得实在太亏欠明兰了。但是父亲母亲顾虑的也没错，如果明兰还在汴京城中，他顾虑明兰担心，未必敢百分百投入这场戏。所以才请盛家老太太带着明兰回宥阳，只是这样一走起码三五个月见不到她。心中毕竟无限不舍。

齐衡看着明兰，轻轻的唤道：“六妹妹。”

明兰看着他，她都知道的，她知道他难，她嘴角扯出一道微笑：“小公爷。”

“六妹妹，我……我……我知道你要回宥阳了，那日别后，我们就再也见过。我同你说，母亲会上门提亲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不好背后议论母亲，但是我横竖只娶你一个；你就放心去宥阳，等你回来的时候，定会有好消息的。”

“小公爷的一片心，我心里很感激；可是这种事情，万难达到，小公爷要不要就别在费力了。”

“不，不行！即便这件事万难达到，我也要达到；我只有娶了你，才是我真心实意，最想做的事情。”齐衡肯定的说：“我一定做的到，等你回来，我就央媒，到你们府上去求亲。”

明兰被小公爷语气弄的不好意思，但是心里却是知道，这时候的齐衡心中满满的都是她，如果连她都不给他勇气的话，后面的日子他要怎么撑下去？明兰没有反驳他的话，点了点头，齐衡看着明兰的样子，仿佛给自己注入了无限的东西，着急的忙慌的回头上马车，齐衡从车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手脚有笨拙地打开了它。

里面躺着是一个泥娃娃，眼睛弯弯的笑容，像极了无忧无虑欢笑的明兰：“我， 我刚才在船下等你的时候，看见了这个，我觉得实在可爱，就把它买过来了。你……你就收在身边，偶尔看看也好。”

明兰看着自己记忆中熟悉的泥娃娃，心里默默想：“你好呀，盛小六！”

明兰看着它有点出神，齐衡低低的声音说道：“另外那一只男娃娃，我已经让不为收好了。”

明兰摇头微笑：“你这是何必呢？”房妈妈上前把娃娃收下，然后说道：“小公爷，如若你没什么事情，我们姑娘就回了。额……小公爷最好启程回汴京，两下相宜。”

“一帆风顺，小公爷一帆风水！ 一切顺遂。”明兰没有憋住，她希望无论如何，他都是可以顺顺利利的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

“六妹妹~”齐衡着急喊住她，但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小公爷，我相信你，相信你想要做的事情一定有法子完成，即便前面的路很难。但是路途再难，走下去才会是路。”明兰说完，给了齐衡一个相信的微笑，和房妈妈转身走到往马车上走；但是即便是上马车，明兰也从房妈妈手中拿过了齐衡送他的礼物 。无假借任何人的手，既然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自然自己保管好。

小桃从药铺出来，盛家的马车再次往码头赶去，车上小桃看着盒子中的泥娃娃说道：“这娃娃真像姑娘笑起来的样子。”

“是嘛？”

“你看，都是弯弯的眼睛~”

房妈妈笑道：“傻丫头，谁笑起来不是弯弯的眼睛啊。”

马车中摇摇晃晃的，明兰听着房妈妈的话，又想着祖母的话，总觉得这一些是个局，既然她都身为局中人了；难道不应该理清楚嘛？

回到船上的明兰，走到甲板上，船舶起航，夕阳西下，她和小桃站着，看着一起起航的船只，船只是开往宥阳，那她呢？

小桃在一边问道说：“小公爷不跟着了嘛？”

明兰不语

“小公爷说非姑娘不娶，能办到嘛？”小桃问道

“他说能！”明兰对齐衡有信心，而且她毕竟还有答案可抄。

“好，那就再信他一次！”小桃义正言辞的，明兰看着远处，突然想到一件事，转头就回到老太天屋里面。

“祖母！！”

“明儿，你回来了，谈的怎么样？”祖母问道。

“祖母，孙女有疑惑，求祖母解惑。”明兰直截了当。

“说吧，看起来这次下船不是全无收获。”

“祖母，这是个局！”明兰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