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
蓝忘机在前面走着,魏无羡和千涵卿在后面这看看那瞧瞧。
“阿卿,哈哈,被吓到了吧。”魏无羡戴着一张很丑的面具去吓千涵卿,千涵卿明显的吓了一跳,往后一退,撞到了蓝湛。
“抱歉啊,蓝湛。”
“无事。”说完,转过身继续走。
风水轮流转,魏无羡刚刚打趣完千涵卿感觉到有人拍自己一转身就被一个面具吓得大喊。
“魏兄,你也太胆小了吧?”聂怀桑拿下面具嘲笑魏无羡。
“聂兄你怎么在这?不是说与你兄长说听完课就回清河吗?”魏无羡搂住聂怀桑的肩膀。
“你不也没回莲花坞了吗?”
“你小子挺嚣张呀!”两个人就在那勾肩搭背,互相吹捧。
千涵卿顿时感觉不想让人知道他认识这两家伙,跟着蓝忘机往前走。
走着走着,看着前面围了很多人,千涵卿想去看看,但蓝忘机却止步不前。
“怎么不走了?”千涵卿看着蓝忘机问。
“挤,不去。”蓝忘机拒绝。
“不挤,走。”千涵卿拉着他的衣袖就往前走
蓝忘机看着千涵卿拉着自己的袖子有些愣神,都忘了挣开,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而魏无羡和聂怀桑也跟了上来。
打听才知道是潭州的莳花女在广邀天下修士,前往雅居参加诗会,只要是风雅有才情的仙家,莳花女就会亲自现身款待。
突然空中落下无数花瓣。
“这蓝二公子和千公子可真是风华绝世!好个翩翩公子啊!”聂怀桑看着站在花瓣雨中的蓝忘机和千涵卿感叹道。
“还真是——披麻戴孝,再说了,我觉得阿卿更好看,你看,比蓝湛好看多了。”魏无羡看了看蓝忘机,吐出四个字,但看着千涵卿却觉得养眼的紧,情不自禁的跟着笑了起来。
潭州是离云深不知处最大的一个都城,汇集了四面八方的人,很是热闹。
莳花女从来都是当地人津津乐道的一个热门话题,也有很多人是冲着莳花女而来。
千涵卿他们跟着人群,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莳花女的居所。
宅子很大,几乎有百余亩,被高约十丈的白墙围绕,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拥在四周,院内不是有花雨裹挟着馥郁的花香落下,引得众人连连惊叹。
千涵卿围着宅子走了一圈,微微皱眉,此处被阵势笼罩,而此阵及其难解,似乎套有多个阵法,而且都是自己未曾见过听过的。
眼前又是白日,四处皆是人群,无法细细研究。
看来只能等晚间才能行动。
盘算过后,魏无羡他们就在离此最近的一家客栈落脚。
这个客栈因为位置好,装修豪华阔气,费用极高,入住的人倒不算多,很是清净。
因为蓝湛想多知道一些莳花女的事情,订了房间并未立刻进去,而是坐在大堂,要了几个菜,自斟自饮,当然,喝的只是白开水。
此时正是晚食,来此用餐的人不少,而且此处饭菜的味道委实不错。
“听说前阵有位公子,做了一首绝妙的诗,得莳花女赠花一朵,并且留宿一晚!”
“真的!那他看见莳花女了吗?她是不是美若天仙!”
“那还用说。那位公子出来,一言未发,只是那脸上的春潮……”
“明白明白!”
“嘿嘿!”
众人同时发出那种是男人都应该懂的笑容,别提有多猥琐了。
另一处坐了四五个少年,围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丈。
“莳花女,说是仙子,不过也就是红颜薄命罢了!”老丈饮了一口酒,感叹道。
“此话怎讲!”众少年好奇的问道。
“相传几百年前,又一书生进山游玩,不慎迷路,半夜遇一处宅院,此宅院院落连着院落,竟把半座山都占了,琉璃瓦,白玉墙,阔气的闪瞎了书生的眼睛。
那书生上前敲门,门开后,有一家仆,知他是迷路之人,便引他见了家主。
谁知那家主人竟是女子,且生的极为美貌,肌肤如玉,双眸多情,腰肢娇软,甚至体带异香,真当是倾国又倾城。”
众少年听的旖思连篇,都眯一会儿眼睛,才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书生惊为天人,当即作诗一首,博得女子的好感,就留他做客,一来二去,两人就情投意合,女子也告知书生自己是莳花修炼成人,家中只有她一人。书生拍着胸脯说,爱情可以超越一切。莳花女感动异常,就找了以前搜集的修士的修炼之法交给书生,两人同吃同住,一同修炼,耳鬓厮磨,真正是只羡鸳鸯不羡仙!过了许久,书生偶尔露出忧郁之色,莳花女百般追问,才知书生家中还有父母,他想家了。
莳花女当即准备了许多礼物,让书生返回。书生下山不过半旬,就出现在莳花女的面前,搂着她是一阵的甜言蜜语,又说家中已知二人成婚,很是欣喜,并盼一见。
莳花女并不想下山。怎奈书生又跪又求,泪眼涟涟,甚至诅咒发誓,莳花女终究被打动,带着自己全部家当,到了书生家。
所有的一切果如书生所言,莳花女受到家中所有的欢迎,日子无有一丝不舒心的。
如此过了三十多年,书生家族已从凡人一跃成为了修仙世家,小小的潭州也从籍籍无名的小镇变成了热闹繁华的都城。”
“真好!娇妻美眷,不外乎如此!”少年们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发出快意的感叹。
“哼!若一直如此倒也罢了,可以,人心难测啊!”老丈一口闷尽了杯中之酒。
“书生一日带莳花女去了一处新宅,那宅子里栽满了百花,假山林立,庭阁错落,步步为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雅。
莳花女惊奇,“此乃何处?”
书生答道:“此为娘子所建!”
莳花女听的书生觉得自己嫁给他,过得没有之前豪华,才有了眼前的宅院,当下感动的哭了,再看此处,果然是格外的豪华,有一半就和她在山中的住所一模一样。
书生体贴莳花女的感动,便起身去端些茶点。
莳花女在亭中平复了心情,却发现天色已晚,书生却还不见踪迹,心中有些着急,就起身找人,不想,她才迈出一步,这天地就已大变,莳花女被困在了园中,直至今日。”
众少年一片静默,他们没有追问为什么,只是心中都明白,不过就是那些陈旧的理由。
“罢了!罢了!世人都怪妖魔鬼怪食人心,只恨此心胜豺狼!”
老丈醉的脚步虚浮,趔趔趄趄的走出门去。
“算了算了!你们还真当一回事了,不过都是传说!”
众少年正难过的捂着心口,一个瘦瘦的红衣少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招呼自己的小伙伴。
少年们的脸色好了一些,说不定就是传说,传说吗,大都杜撰。没看这套路都老掉牙了吗?
千涵卿默默的看了一眼窗外,爱情!呵!
嘴唇轻抿,一丝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一闪而过,正好被那红衣少年看见,他当时就痴了,手中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这么出色的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的嘴上没有油吧!”
少年慌慌张张的低头,用衣袖抹了抹嘴角,再抬头,店小二正在收拾窗边的桌子。
“喂!你在看什么呢!”同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没什么好看的呀!
“没……没看什么!”少年怅然若失的低下头。
魏无羡他们早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并不知道一个少年的遐思,召来了店小二,又问了一些莳花女的事情。
店小二很热情,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能说不能说的都说了。
归纳起来就是两种,一种就是莳花种在富人家的游园中,游园经常开办诗会,莳花熏陶,显灵人前。
还有就是莳花女来自仙界,找有缘人,才四处发帖求诗。
那位老丈的说法却未听说过。
然而蓝湛只为阴铁,这些风花雪月之事,他并不关心。
而千涵卿之所以打听莳花女的事情,只是想知道关于阵法消息
几人来到莳花女所在的地方却意外在地上发现了枭鸟的羽毛。
看来,是温晁来过这里。魏无羡与聂怀桑在赶路的路上分析一定是阴铁使得牡丹这个花中魁首异化,反而将真正的莳花女囚禁起来,而她广邀天下修士,就是为了寻找其他阴铁碎片。
聂怀桑第一次听说阴铁如此厉害,不由得连连惊叹。
“魏兄,你说这个阴铁这么危险不如我们回清河吧?还顺路。”聂怀桑建议。
“不是我们,是,我们。”魏无羡最后指了指自己和千涵卿还有蓝湛,就追着蓝湛去了。
“那我们一起走啊。”聂怀桑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