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地龙翻身，宿敌初见

“这是，醴渊？多少层啊？我分明没到过这么深的层次才对。”南明寂一时有些迷茫，抬头分明是醴渊的景象可自己却处在从未到过的深处。在暗处逐渐摸索，恍惚间走至一座大门前，“醴渊深处还有这样的地方？根据师傅描述的十六层和眼前完全不符，难道是比十六层更深的地域？可是醴渊越深越应该是洞天福地才对，为何我的真气会如此压抑？这座地宫有古怪。”南明寂一边想着一边查看这座大门，确认无误后他猛然发力推开地宫宫门。漫步走入门后的长廊，两侧的宫墙上流光溢彩，南明寂边走边看不由得惊讶“怎么会是历朝历代的往事，原以为醴渊收藏的史料孤本已是天下之最，可这里展示出来的壁画，我竟然大半不曾知晓。不知道我邺朝的往事如何。”一边欣赏着墙上的壁画一边向前；看到洛朝荀氏和邺朝南明氏相交的一段时，南明寂不由得感慨世事难料。太祖和禹离祖师在外人看来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在此处却尽显二人枭雄奸诈的一面，乃至于后来二人相争，太祖被荀氏暗算都包含在内。

　　“师傅说的是真的，那我的身世只怕这里也有吧。”南明寂快步向前，走到晟帝一朝的历史时减慢了步伐“爷爷？我从未见过但世人都说爷爷是一代雄主。也是我朝开国以来第二个敢和西陆牧岭对兵的皇帝；可惜了，终归是老来凄凉啊。”看着墙上晟帝和牧岭诸国联军对战的壁画南明寂心中久未波动关于血性的那一块，开始涌起波涛。再往下便是晟帝晚年十一子中七子各赴封地，其余四子则在玄央凭借地方的军力争帝；原来势力最强的地方诸侯殷王直接从南疆奔玄央。在晟帝崩殂后半月带着殷州铁骑踏入玄央城，殷王拥晟帝第六子南明恺为帝也就是后来的宣帝，南明寂的父皇。再之后擒拿三王替宣帝平乱。可令南明寂没有想到的是。四年后殷王居然在渡海对抗牧岭时猝死，殷州铁骑五万多人也在牧岭失去踪迹；这也成了宣帝斩灭三王的导火索，宣帝独在玄央外无支援，唯恐三王旧党再起于是借以勾结牧岭暗通敌国为名，赐毒酒杀了他的三位兄长。这样的作为无异于饮鸩止渴，绕是以南明寂的心性也不由得骂了自己的老子一句愚蠢。再往下走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南明枯异。这个封在晋地五州没有根基的晋王，在殷王死后六年突出奇兵从中陆东南部越过荡山天险，连破两道防线直攻玄央；沿路诸侯都见到了晋地流传千年的恐怖怪物，晋鬼。晋鬼影异人形，平常看着与常人无异唯独影子不同；可一旦伤口流血，将血涂抹在额前便会瞬间暴起，伤口立刻复原，战斗起来如同炼狱爬出的恶鬼一般只剩下饮血的渴望。诸侯不知为什么晋王可以让手下的晋鬼在战斗时具备神志，他们也无暇去想，可供的选择只是臣服，不然就只能直面这两万晋鬼。最后宣帝死，新皇上位；邺朝依旧是那个邺朝，玄央依旧是那个玄央。世人不会去管那把龙椅上坐的是谁，他们只要生活可以维持，大小不饿；而剩下的诸侯也只求晋鬼不要踏入自己的封地便可以；南明寂的义父南明祁庇护着他可心中又何尝不是这般想法。

　南明寂暗自叹息一声“南明枯异，偏偏你是这么厉害的人物；治国领军，阴谋御人均不在爷爷之下；的确是强我父亲十倍。可晋鬼这样的力量，真的不会让你付出半点代价吗？”再往下走，长廊到了尽头。

　　“原来苏氏一族占据牧岭，用的是这样的手段吗？西陆两百多年的来的混战，一场诸国集会直接斩首各国国君，联合两大家族扶持各国新的野心家上位。”简单束发的年轻人走在几乎一样的长廊上。年轻人身着西陆贵族特有的鹰袍，很好的显露出他高大英武的身形，一双深邃的星目中露着睥睨天下的气势。他同样是注视着长廊两侧，那是西陆的历史；与中陆的一统王朝不同，西陆的历史十有八九都是混战的征伐史，这也与西陆人凶悍的习性有关。故而多年来中陆强势而西陆始终不见起色。直到两百多年前琅氏、苏氏、姜氏三族共同在西陆建立牧岭，一匡西陆半数以上的富饶土地四处征讨；西陆的混战史才得以结束。自牧岭建立，一直以来拥苏氏为皇族，姜氏与琅氏则为护国大族。不过姜氏多年征战逐渐衰微，苏氏一族又早有一家独大之想，琅氏一族手握牧岭军权左右为难。二十年前琅翳和琅衍的父亲琅山犯了致命的错误，他错信了苏氏家主牧岭皇帝苏岳；在那个人假意的试探下骗着交出了兵权导致琅氏难以逆转的劣势。琅氏与姜氏两族都被赶到了牧岭建立前的旧地，再不复昔日荣光。慢慢看着石壁上关于这一段的内容，琅翳脸上那种游山玩水般的不羁逐渐收敛；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体内压抑的狂暴内力奔涌而出砸向石壁上的苏岳，一眨眼便是一个丈许方圆的大洞，可石壁就在琅翳奇怪的眼神中复原。“这么邪的吗？兄长当年踏入江原城的时候。让那苏岳死在他自己的宫人侍卫刀下，没能让我亲手将他千刀万剐，当真是遗憾啊。罢了，大哥这一手也算是我琅家还他们苏家夺兵权再给那所谓声名，驱逐我们的报复吧。呵呵，多么天真无能的人；真以为我琅家父子兄弟是什么忠臣良相吗？”语罢，他也走到了长廊尽头。

　　空旷的地宫大殿上，盘踞着一条颜色变幻颇为绚烂的巨龙；巨龙龙头盘旋在大殿正顶端向下俯视，看着大殿两端各从东西走来的南明寂和琅翳，它似乎通人性的笑了笑。旋即龙头不再盘旋向下移动，整个身体以龙头为中心盘成一团。南明寂和琅翳因为巨龙身体的遮挡不能看见对面的来人；但心中各有感应，那是一种面对强敌的兴奋感。巨龙身体盘旋发出一阵长吟，二人听着皆是震颤但莫名的他们都能明白巨龙的意思，“终于来了”。

　　长吟过后，巨龙身体开始虚化但仍然是呈彩色不断变幻。整整一日，巨龙虚化完全；开始腾起在大殿上空盘旋，随后龙头向下一头扎进地底。两端的南明寂与琅翳目不转睛看着这般奇景；在巨龙彻底进入地底后，大殿地面的炫光逐渐呈黑白二色汇聚向南明寂与琅翳脚下所踩的两点。琅翳望着脚下的汇聚的黑光与涌向对面那人的白光若有所思。随后光芒笼罩在二人身上，南明寂感受着身体上的白光心中暗道“霸道，威严。这样的真气运行起来竟是和我原来的内力融为一体，而且如渊入狱不能见底，这真气若是尽数吸收那日后即便是师傅，恐怕也没有我这样的底蕴吧。”心中想着，他又看向对面那人，看起来倒是比自己年长一些而且自己莫名的对他带着敌意，这是为什么？二人迷茫之际，光芒突然大盛，让得他们不得不盘坐接受洗礼…

　　时间流逝，二人同时睁开双眼，上衣均是被磅礴的真气撑裂；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二人同时望向对方。“南明寂”；“琅翳”。两人同时说出对方的名字露出莫名的笑容…

　　醴渊，醴阳殿。跪在太祖像和禹离像前的南明寂睁开双眼看着一旁的禹珏。“见到了？”“见到了。”“你胸前的白龙图腾是龙运的象征，获得的真气你现在还不能完全利用；那图腾也是代表着两重封印。待得日后完全解封，纵是那南明枯异也不会是你的对手。第一重封印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你回到那醴渊最深处会解开。这次神游，你也看到那个人了；你的对手可不只是南明枯异，你的路，还很长。”

　　西陆，牧岭。换上紫金鹰袍的琅翳在牧岭最高处负手而立；目光远眺，穿过云雾看向中陆。“南明寂吗？很能藏的一个人呢，可莫要死在南明枯异那半人半鬼的东西手中了。那样的话，等我们兄弟两个踏上中陆该是多么无趣啊！”。说完他单手摁在胸膛的黑龙图腾上，发出笑声“这次是神游，下次到你们中陆，可就是要你们的玄央城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