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顺着树林边缘回到了营地,一大群神色惶恐的巫师聚集在那里,看见韦斯莱先生正朝他们走来,许多人便向前推挤。
“那边是怎么回事?”
“ 标记是谁变出来的?”
“亚瑟——会不会是——他?”
“当然不是他,”韦斯莱先生不耐烦地说,“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看样子已经幻影移形了。好了,请大家让开,求求你们,我想回去睡觉了。”
人群自觉让出一条小道,供你们通行,韦斯莱先生感激地向他们点头致谢。
现在到处都安静了,再也没有那些蒙面巫师的影子,只有几个被摧毁的帐篷还在冒烟。
查理从其中一顶帐篷里伸出脑袋。
“爸爸,快来!”他在黑暗中喊道,“有一个奇怪的女人霸占了我们的帐篷,她说自己在等人…”
“谁啊?”韦斯莱先生说着,弯腰钻进了帐篷,其他人也跟着他钻了进去。
比尔坐在小餐桌旁,一个穿着明蓝色裙子的女人站在他身边,用一条床单帮忙捂着手臂,鲜血正从那里不断地冒出来,女人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皮肤细腻白皙,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长得真漂亮啊,而且看着也亲切,好像在哪里见过…等等,这不是…
“南栀姐?”你目瞪口呆,语气十分震惊。
“既然安全回来了,就别傻愣着了,过来搭把手。”南栀斜瞥你一眼,厉声命令道,那冷冽的眼神犹如冰封的利刃,看得人心头发凉。
“你们认识?”查理惊讶地把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她是你姐姐?”
“堂姐,不是亲的。”你硬着头皮回答。
“怪不得呢。”查理露出了一副“我就说嘛”的表情,真过分!
“谢谢,”南栀接过你递来的绷带,谨慎地包在比尔的伤口上,“忍一忍,会有点儿疼。”
“没事。”比尔英勇无畏地说。
“哇啊啊啊啊啊!”下一秒钟,他就为自己的装逼行为付出了代价。
“咳,姐姐。”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循声望去,那男孩生着一对好看的酒窝,水汪汪的眼睛,不时滴溜溜地转动着,显示一股机灵和淘气劲儿。
“你又怎么了?”南栀颇为无奈地说。
“我受伤了,”男孩可怜巴巴地撩开裤腿,他的脚踝上有一条长约1.2厘米,深约0.3厘米的“巨大”伤口,“姐姐,可以帮帮我吗?”
“贵美,给他拿张创可贴。”南栀姐烦躁地说。矫情又吵闹的小鬼,刚刚就不应该救下他,真是自找麻烦。
“我不要创可贴,我要你给我包扎,”男孩的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你都帮他处理伤口了,我也要!”
“唉。”南栀摇了摇头,居然妥协了,可能这就是女人年纪大了容易母爱泛滥吧,她想。
南栀用镊子轻轻地捏起一片柔软的棉花,蘸上微量酒精,细细地在男孩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上擦拭,男孩深吸一口气,脸涨得通红。
“好了,特仑苏,”南栀姐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地说,将脏掉的绷带和棉签丢进了垃圾桶,“你可以走了,你父母在等你。”
“姐姐,我叫特伦斯.希格斯,不叫特仑苏…”
“再见,巧乐兹。”南栀向他挥了挥手,欢送他离开。
“我一定会回来的。”特伦斯信誓旦旦地说,乖乖地滚出了帐篷。
“特伦斯…特伦斯…特伦斯…”待他走后,你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的名字,总觉得似曾相识,可是却又想不起来。
“斯莱特林队前找球手,技术不错,仅次于我。”哈利对他倒是有些印象,在一年级的魁地奇比赛上,二人有过一次短暂的较量,那次哈利赢得并不轻松,他吞下了金色飞贼…
“希格斯是个好手啊,可惜不适合斯莱特林,”弗雷德说,“因为他从来不作弊,不违规。”
“但是我们连续七年赢得了魁地奇奖杯,”你得意地说道,“强者才有发言权,你们无非是在嫉妒罢了。”
“我讨厌你。”弗雷德气急败坏地说,典型的无能狂怒。
“你们抓住他们了吗?”南栀劈头就问,“那些变出标记的人?”
“没有,”韦斯莱先生说,“我们发现巴蒂.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拿着哈利的魔杖,但到底是谁变出了那个标记,我们一点儿也不知道。”
“什么?”比尔、查理和珀西异口同声地说。
“克劳奇先生的家养小精灵?”南栀姐微微皱起两条又细又弯的眉毛,像燕子的两个尖尖的翅膀,“可我听说他憎恶黑魔法。”
“也许只是巧合,还是别乱猜了,”韦斯莱先生把树林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大家,并最后总结道,“无论如何,这都会对克劳奇先生本人造成不良影响,甚至竞选失败。”
“黑魔标记…已经有十三年没看见它了,那时候我才十一岁,”南栀姐轻声说,“人们自然会很紧张…这简直就像是又看见了神秘人。”
“我不明白,”罗恩问道,“那个骷髅说到底也只是半空中的一个影子…为什么人人都那么大惊小怪?”
“罗恩,神秘人和他的信徒每次杀了人,都要在空中显示黑魔标记。”韦斯莱先生说,“它带来的恐惧…你不知道,你还太小。你想象一下,你回到家里,发现黑魔标记就在你家房子上空盘旋,你知道你进去后会看见什么…”韦斯莱先生打了个哆嗦,“这才是每个人最恐惧的…最最恐惧的…”
南栀姐脸色苍白,像是丢了魂,两手似乎被烫着似的使劲儿搓着,失神地站立在原地,和平日里那个强大的她相比,不能说是一模一样,简直是毫不相干。
“姐…”你有点担心,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你还好么?”
“贵美,收拾一下,我们要走了。”南栀恢复了常态,平静地说道。
“现在?”你嚷道,“已经凌晨三点了。”
“我带你幻影移形,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南栀慢慢地说,“给你十分钟整理行李。”
“你是女希特勒啊!”你大声抗议,不自由毋宁死!
“九分五十九,九分五十八,九分五十七…”
“乔治,快快快…帮我把行李箱拉过来…”(看似王者,实则青铜。)
“再见,韦斯莱先生,再见,伙计们。”你一手拉着南栀姐,一手提着行李箱,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回到了家里。
“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萨利瓦妮雅.金显然一直在前院等着你们,脚上还穿着她在卧室里穿的拖鞋。她的皮肤蜡黄,神情紧张,手里攥着一张卷起来的《预言家日报》。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王富多担心得要命。”
她一把抓住你和南栀姐,狠狠地搂了一下,她用的劲儿太猛了,你俩的脑袋咚地撞在一起。
“哎哟!萨利——你要把我们勒死了——”
“行了,金,我们平安无事。”南栀安慰着她,从她怀里挣脱出来,然后领着她向房子里走去,“进屋聊吧,你也辛苦了。”
你们挤进狭小的厨房,南栀姐给萨利沏了一杯很浓的茶,还坚持往里面倒了一点奥格登陈年火焰威士忌,让萨利一饮而尽。
“多多,你猜,谁回来了?”萨利顽皮地大喊,享受着酒精带来的快乐,迷糊的大脑和感觉几乎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肢体和躯壳了。
王富多听到声音噔噔噔地跑下楼梯,站在二楼拐角处向厨房张望,一副心烦意乱的模样。他的睡袍前后都穿反了,一头短发乱蓬蓬的,像个孵蛋的母鸡尾巴。
“妹妹!”王富多大喘着气,朝你扑了过来,如同一只兴奋的大马猴。
“哥…“你弱弱地张开双臂,他的手由后抱住了你的脖子,在哥哥宽敞的怀抱里,你显得格外的娇小。
“哥哥,我好想你啊。”你忍不住痛哭起来。
“我也是…不过我饿了!”王富多突然说道,摸了摸自己空瘪瘪的小肚子。
你忿忿地攥紧了拳头。
这个煞风景的白痴!
…………………………………………………………………
五十年后,
医生:不用担心,你哥哥只是普通的小感冒。
你:没事,拔了吧。
王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