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榭回到房间，趴在床上，把头买进枕头里

想想刚才的场景

许榭废物

她暗骂自己

丢死人了

她还没能走出来

她想跟谭枻说你等等我

可是谭枻又图什么呢

她思来想去最后放弃了

就这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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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案子，市局处于一片懒散状态

霍叙实在不能忍受他们在这儿划水，于是干脆直接放了

许榭早早回到家

正是下午五点，进门前她发现谭枻今天上班没开车

但是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

她先去画室画了会儿画，画完是七点钟

窗外一片漆黑，雨已经开始下了

窗上布满了雨水，她打开微信，找到谭枻的聊天框

她的对话还停留在她撤回了一条消息，其他都是谭枻后来发的，像是半哄不哄的话

许榭几点下班

她打上，又删掉了

他会不会生气

会不会不理我

会不会有人送他回来

许榭心里这么想着，最终还是没能发出这条消息

她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套上了外套

想了想，又把衣架上挂了好久的那条围巾戴上了

就是谭枻送她的那条

她带着雨伞出门，步行前往中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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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榭收了伞，进了大厅，找到前台护士

许榭你好，请问谭主任下班了吗

前台护士是胸外科的谭主任吗？

许榭嗯

前台护士还没呢，谭主任刚上了台手术，应该还有一会儿才能下班

前台护士你是上回受伤的那个警察吧？找谭主任吗？可以去三楼他的办公室等他

许榭好的，谢谢

她提溜着潮湿的雨伞，上了楼

手术室在六楼，她顺着楼梯慢慢走上去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门口有几个着急的家属正在祈祷家人平安

不知为什么，许榭站在离他们挺远的地方，仍然显得格格不入

她靠着墙，看着对面的时钟上秒针一圈一圈地转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咔哒一声

手术室的灯灭了

门打开

谭枻手术很成功，放心吧。

熟悉的声音传来，许榭一时有些耳朵痒痒

谭枻目送其他医生将手术后的病人推回病房

他有些疲倦，取下那银丝边眼镜，捏了捏睛明穴的位置后又带上，将手术服脱掉后，准备回办公室

刚一转身

许榭和他四目相对

对面穿白大褂的男人肩宽腰窄，个儿高腿长

她一时没有合适的词语形容那人的容貌

谭枻怎么过来了

他迈着步子走到她面前，轻声询问

许榭…下雨了

许榭你带伞了吗

谭枻还真没带

这几天医院停车场整改，停车挺麻烦的，所以他今天没开车

雨伞在车子里，他显然没料到今天会下雨

谭枻忘记了

许榭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对话了

谭枻许队长是来接我下班的么

许榭对上他的目光

微微点了点头

许榭是啊

许榭谭医生回去吗

谭枻是

谭枻等我回一趟办公室

许榭好

她跟在他后面，他进办公室换下白大褂，穿上深色长款风衣

然后他们一起下楼到了门口

许榭刚准备把另一把收拾的平平整整的伞递给谭枻，谭枻却直接拿过她手上那把还没干透的伞

只见他撑开那把伞，准备往雨里走

许榭还没动

谭枻不走么

谭枻看着她，故意忽略另一把没用过的雨伞

要打一把伞吗？

许榭纠结了零点零零一秒

她不动声色将拿着雨伞的右手往身后藏了藏

然后走向谭枻拿着雨伞的右手边

这雨伞说小不小，说大也没大到哪去

至少像这样两人之间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一定会淋到没被伞遮住的肩膀

走到一半，谭枻左肩和许榭右肩的布料就都湿了

一路上两人都默不作声

下一秒，谭枻把伞换到左手上，右手伸出去，将许榭往自己这边一览

她的左肩撞到了他的胸口，她的心跳随着细密的雨点加快节奏

她没有抬头看一看谭枻此时的神态，自顾自地调整了一下即将急促的呼吸，停止这片刻的接触

谭枻目睹了全过程，搭在她肩上的手也稍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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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谭枻将湿漉漉的伞放进卫生间，许榭直接上了楼，洗了个热水澡

她擦完头发后坐在书桌前，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许榭在？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过了一会儿

黎桐？？？

许榭？

黎桐你哪位？

许榭……

许榭你脑子得病了？

黎桐……

黎桐居然不是盗号？

黎桐你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雅致给我发消息

黎桐是不是需要大艺术家帮你陶冶陶冶情操啊

许榭。。。

黎桐咳，咋啦，说吧啥事儿

许榭如果

许榭我说如果

许榭你想亲一个人

许榭但是被推开了

许榭你会怎么想

……

黎桐咳咳

黎桐你…被谭医生……拒绝了？

许榭……

许榭都跟你说了是如果

黎桐嗐

黎桐多大点儿事儿

黎桐那就缓缓下次再亲咯

黎桐唉唉唉，你怎么亲的，看不出来你上来就玩这么猛的

许榭……

许榭你想象力怎么不再丰富点呢

黎桐切

黎桐没意思

黎桐大艺术家不想跟你聊天了

许榭……哦

许榭再见

黎桐别介啊再说说细节呗

………………

许榭不想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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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枻刚吹完头发正在看医学报告

手机响了一下

【“黎桐”拍了拍我】

黎桐谭医生在吗？

谭枻嗯

谭枻有什么事情吗？

黎桐听说

黎桐许榭

黎桐亲你了！？

谭枻楞了一会儿

谭枻？谁告诉你的

黎桐我靠

黎桐真的啊？

谭枻假的

黎桐啊？

黎桐那她亲的谁啊

黎桐她说被推开了

谭枻…你误会了

黎桐啊？

谭枻是她被亲

谭枻她把我推开了

……

黎桐我……靠

谭枻正好问问你

谭枻许榭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吗

黎桐嗯……

黎桐她之前一直都挺好的

黎桐就是许桓哥走了以后吧

黎桐她就开始有点孤僻了

黎桐有一阵子不怎么讲话

黎桐后来别人想跟她亲近点，她就挺紧张的

黎桐包括上公大之后，基本上没什么朋友，独来独往的

黎桐跟人的接触顶多是握手啊之类的

黎桐一直到了大概大三大四那会儿吧

黎桐她去市局之后，碰到习帆他们

黎桐共事了大概半年左右，才开始接受搭肩之类的动作，还仅限于那么几个人

黎桐所以……谭医生你要亲她的话可能……还需要等一阵子

谭枻所以到底谁跟你讲的

黎桐许榭啊

黎桐她问我的

黎桐卖队友是毫不犹豫

瞬间把聊天记录甩了一手给谭枻

谭枻翻着翻着就笑了

谭枻行，知道了

黎桐那拜拜了谭医生，有空约饭哈

谭枻好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