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晕头转向

“您好，您能帮我一个忙吗？”我面朝着胖男人，客气的请求道。

“什么忙？”胖男人的眼神有些迷离，两个黑眼圈明显的嵌在他的脸上。

“您能帮我开一下这个门吗？我这是第一次开这样的门。”

“你是这里的？”胖男人像是在审问我，把他当做是不法分子了。

“是这里的，要不然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我举出手中的钥匙给他看。

胖男人没有过来，也没有帮助我开门的打算，他只是隔空对望，亲手传授我开锁的秘诀。

“你先把钥匙插到锁孔里面。”胖男人说。

我照做。

“不对，不对，你连都钥匙插反了，有绿色小圆点的一面在上。”他说。

我把钥匙拔了出来，翻转插到锁孔里面。

“这就对了！”

我有些佩服胖男人，一是佩服他的视力是真好，二是佩服他的开锁经验丰富，绝对是一个老手。

“往南面转！”他说。

南面？我想，哪面是南啊，他到了这里基本上晕头转向了。他试探着向左面转。

“对，转到头儿，一掰门把手就开了。”他说。

“嘭”的一声，门果然打开了。我心悦，说：“谢谢啊！”

门终于打开了，悬在我心底的思绪也抽离了，他的心房现在已经空荡荡的了，打开房间的窗户，城市上空的空气涌了进来，房内顿时一片清新。

明亮的光线呼唤着夕阳的降临。五点半了，我收拾了他自己的东西，站在阳台前，放眼他脚下的城市。远观西方，见不到夕阳丝毫的踪影，我察觉到天上的阴云开始侵犯白色的天空精灵，阴云慢慢地在吞噬它们，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天空被阴云占领了，灰黑色压了过来。

阴云的肚囊中饱含的雨水，经受不住人世的诱惑，用力挣脱阴云皮囊的包裹。它们成功了，获得了自由，它们仿佛搭乘着降落伞，驰骋风场，降临人间，毗邻俗世的欢喜忧愁。

我拔出了插在锁孔的钥匙，又掰了掰门把手，等检查完毕，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后，他搭乘电梯下楼了。

夜幕垂降，华灯初上，街边缤纷绚丽的霓虹灯绽露出来，

霓虹灯下的夜路，分外的朦胧，即使雨下一整晚，也浇不灭路上闪耀的光斑。走在路上的我，他的脸上就晃动着两处光斑，光斑的大小一样，外围罩着一片透明的玻璃，里面还有一颗黑色的圆珠子在晃动。

一辆车迎向我，汽车的两个大灯清晰地照在了我的脸上，那两处光斑原来是他的两只眼睛。我被车灯晃了几下，他的眼睛感到了不适，一时之间看不清脚下的路，他气急败坏的骂那辆汽车的司机。

“妈的，你没长眼睛啊，没看到老子在前面走着呢嘛！”

汽车的司机似乎没有听到有人在骂他，他依旧迎向我开车。

我见汽车司机并没有注意到在骂他，于是，靠近他又大声骂道：“你妈的，不知道老子我在前面走着呢嘛！”

这一次，汽车司机听得是一清二楚。他听到外面的一个年轻人在破口大骂他，心里面自然是过不去，他开了车门走下来，又狠狠地关上车门，骂道：“你小子，老子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让你这样骂你老子我的！”

“你开车晃着老子的眼睛了，你既招我了，也惹我了！”我一脸的愤怒状。

“嘿，你这小子，是不是美好的生活过得爽了，今天晚上是专门出来找人给你挠挠痒痒的？”那人戴着一个黑框眼睛，眯缝着眼，站在我的面前。

“瞧你丫臭德行，你也配骂老子，今儿个，老子算是长见识了，天底下还有长成你这样的人。”我说，“你瞅瞅你那五官，要是拿出单个来，还算中规中矩，可是都长在一个脑袋上，唉，那就白瞎了，如果上帝创造了人类，那又是谁创造了你，真是令老子费解啊！”

“你……”那人木讷了。“好你个小子，骂人的技术够全面的啊，连伟大的上帝都扯上了，上帝要是知道你在说他老人家，早拿个两千万伏的闪电劈死你丫的了。”

恰好天空闪过一道蓝色的电光。

“你瞧，遭报应了吧！”那人幸灾乐祸的说。

我更生气了，本来今天那把钥匙就够折腾得他了，晚上回家在路上又碰到这件事儿，真是够倒霉的。

“有本事你再把刚才的那句话说一遍，有能耐你再说一遍！”我怒喊。

“好，那我就再费力说一遍，你仔细听好了，你瞧，遭报应了吧！”那人真的是重复了一遍。

我等那人慢吞吞的说完话，二话不说上前准备揍他。他们的争吵声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其中有的人甚至犹如是进了动物园一样，拿出手机拍照，一闪一闪的闪光灯给现场增添了几分情调，开展的情调。

“喂，大家都看看啊，我让大家伙儿做个证，是他先动的手，等待会儿警察来了，我也好辩解。”那人对着围观的人群说。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要打就打，不打就趁早滚蛋！”我骂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还有急事儿呢，要是你想打，那得等到明天我有时间，到那个时候，我再跟你好好练练，教训教训你！”那人见我准备动手了，见情况不太乐观，匆忙回到了车里，绕开人群开车跑了。

我见他跑了，在车后叫道：“小子，有本事别走啊，咱倒是好好练练啊，开溜算什么男人呀！”我说罢，低下头，从嘴中吐出一口唾沫，唾沫飞溅在湿润的地面。然后他看着已经远去的那辆车，低声说：“奶奶个腿儿的，开的还挺快。”

围观的人陆续的散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霓虹灯下的都市夜生活是多姿多彩的，除了那些蜗居在家的都市闲人，吃过晚饭，就守在电视机前看那些无所谓看、无所谓不看的肥皂剧。其他的都市人如同一个个的细胞、一滴滴的血液在为整座城市的运转，做着不同程度的努力和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