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阻止的崩塌（4）

萳曦默默一定觉得我很卑劣吧？

萳曦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得王默一阵难受。

刚见面时，萳曦的眼睛也是这样亮晶晶的。

只是，如今王默分不清，那亮晶晶的到底是萳曦愧疚的眼泪还是她愉悦的心情了。

王默没有的。

王默蹙着眉头说出了这句话。

卑劣？

她又哪里卑劣。

她只是喜欢水王子，这是一种不可控制的情感，有什么好卑劣的呢？

她没抢，没使手段，甚至都没有表现出来。

算哪门子卑劣？

不过，话是这么说，自己却看不开，不难过是假，多少还是有些介意。

王默你此时回仙境，又怎么能全是卑劣的人。

萳曦那就好，我希望默默能永远把我当朋友。

萳曦说着，指节却捏得泛了白。

她马上就要消失了，归还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生命。

在消失之前表达的爱意，却没有得到一定点回应。

所爱之人，不过咫尺。

但他蹙起的眉头，却让人觉得这是最遥远的距离。

良久，水王子都没有任何话。

他敛着目光低着头，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王默只觉得再多一秒都是煎熬。

萳曦咬着牙，她想听到那个人说些什么，可那个人就是一言不发。

一向很能沉得住气的萳曦都要急了眼。

萳曦水王子，你知道，我是前来赴死，我想问，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水王子……

眼看着水王子再度沉默，萳曦差点要掉下泪来。

正当大家都以为，水王子仍然要保持沉默时，水王子却说了话。

水王子我很抱歉。

水王子轻声。

水王子我知道你是为了仙境前来赴死，你很伟大，和默默一样有爱心有勇气，在人类世界的时候，你古灵精怪的，和默默一样可爱，又聪明又冷静，是一个值得被爱的女孩。

水王子把夸赞的话悉数说出。

萳曦有些惊讶，她没有料到，水王子会和她说这些。

她的眼神由难过变为吃惊又变成欣慰变成开心。

原来，在对方的心里，自己并不是不值一提的人。

原来在水王子的眼里，自己也可圈可点。

水王子我觉得我要对你说的，太过残忍，所以我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你。

水王子很抱歉，真地很抱歉，虽然你是这么好的人，但是我仍然喜欢默默，这不能改变，我会对她忠诚下去，没有尽头。

水王子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能说出我喜欢你这样的谎言的。

水王子的眼睛微微蹙着，他很愧疚，很难过，他不希望自己对默默的爱伤害到任何人，却也不想，别人对自己的爱伤害到默默。

他要对王默永远忠诚。

可似乎总是不能两全，实在很是让人为难。

萳曦你不必抱歉的。

萳曦你是对的。

萳曦看着水王子，她的声音很诚恳。

萳曦我说出来，本来就不是为了让你喜欢我。

萳曦我只是想表达出来而已，你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我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