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光的折射原理

巡捕房审讯室

路垚雷蒙德先生，哄抬画价您还真是个高手，可是故意纵火的罪名，也不轻。

龙套我要见我的律师！他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雷蒙德用蹩脚的中文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

乔楚生你是不是以为你是外国人我就不敢动你啊？

龙套别忘了，这里是租界。

是啊，在租界，向来受辱只有华人。

乔楚生差点就按耐不住上前暴揍他一顿了，幸亏路垚及时按住他。

路垚别别别…我我来啊，我来…

说着还没好气地看了坐在乔楚生那边旁听的路鑫一眼，仿佛在说，“你也不劝着点”。

路鑫回他个白眼，她没在旁边喊加油助威就不错好么。

路垚换上笑脸，对雷蒙德表示歉意。

路垚雷蒙德先生，我们这位乔探长的脾气有点暴，您别见怪。

雷蒙德不屑的笑了笑。

龙套你演好警察。

路垚懂行啊~

路垚一秒收起阿谀奉承的笑意。

路垚清远阁失火的情况已经查明。

路垚油画周围撒了易燃的松香粉末，跟您手上的成分一致。

龙套那也无法证明是我放的火。

路垚案发现场提取到的脚印经过对比，也跟您的鞋码一致。

龙套那又能说明什么？大家都在看画，有脚印很正常。

路垚拿出拍的证据，轻轻推到雷蒙德面前。

路垚可这个脚印周围有一圈松香的痕迹，也就是说，撒完松香之后您踩过，着火脚印受热才会变成这样的。

路垚其他人留下的都是正常的脚印，只有你的是这样。

雷蒙德瞬间心虚起来，嚷嚷着要见自己的律师。

路垚别叫了，就算他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路垚纵火罪您是跑不掉了，接下来，我们说说杀人。

一提到这个，雷蒙德就表现的有些激动。

龙套我没杀人！你们别想陷害我！

路鑫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雷蒙德的一言一行，发现他的肢体语言甚是丰富，特别是在刚刚想摆脱故意纵火罪的时候，倒是提起杀人，跟之前相比的他反倒有些镇定。

乔楚生案发当日在哪儿呢？

乔楚生早就忍受不了面前这个人了，语气不由得暴躁，要不是刚刚路垚拦着，面前的人早就挂彩了。

龙套在家，睡觉。

乔楚生有谁可以证明？

龙套管家，佣人当时都出去了。

乔楚生那就是没有人可以证明对吧？

龙套不管有没有人证明，你们要怀疑我，总得拿出证据吧？

路垚放心，证据会有的。来人，押下去！

雷蒙德两名巡捕带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自己冤枉。

乔楚生有些不甘心的看着路垚，

乔楚生为什么不接着审啊？

路垚那个家伙老奸巨猾，再审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

乔楚生纵火罪也够判他一年了吧！

路垚你千万别找人在牢里揍他啊！

乔楚生眯了眯眼，狠狠地盯着雷蒙德离开的方向看。

乔楚生放心吧，等定了他罪，我会亲自上。

什么仇什么怨啊？路垚正要问什么，小宇突然拿着验尸报告就来了。

小宇探长，我重新检查了死者的胃部和血液情况，如路小姐所说，果然发现了异常。

乔楚生接过验尸报告。

小宇其中死者的血液里汞的含量明显超标了，我还在死者的牙龈处发现了水银线。

路垚和路鑫恍然大悟。

路鑫汞中毒？

路垚汞中毒？

小宇没错。

路鑫然而汞的中毒会使人产生幻觉，出现妄想等精神症状，还会不辨方位，出现四肢震颤。

乔楚生明白了。

乔楚生所以说，叶歌蕊在火中起舞的原因就是因为汞中毒出现的四肢震颤和精神失常？

路鑫理论上来说就是如此，可发生汞的燃烧，现场务必会留下痕迹……

路垚和路鑫对望一眼，默契的起身就往外走。

乔楚生只好把验尸报告塞回给小宇，赶紧跟上。

三人回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经过一番查找果然在地板上发现了混合了汞的红色颜料燃烧后的残渣。

路垚看来凶手知道叶的作画风格，知道她会使用大量的红色颜料，然而原本的正常颜料早就被人换成了含有朱砂和助燃剂的自制颜料了。

乔楚生还是有些想不通。

乔楚生可现场的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的，除了叶歌蕊，并没有外人入侵过的痕迹，这火，又是怎么来的？

路鑫慢慢站起身来，蹙着眉头仔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当时的火是从画架上的画蔓延开来的……

她的视线缓缓落在画架前方不远处的金鱼缸，再看了看屋里其他物件的摆放……

路鑫戴起手套，轻轻擦去了被熏黑的摆件的其中一角，在着火点前方的金鱼缸前打开乔楚生带来的手电，手电的光经过在场的玻璃和金属物的几经折射，在屋里变成了好几道光线，在微暗的环境下尤为明显。

路垚瞬间反应过来，怪不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屋里的物件摆放的位置有点怪怪的，原来如此……

路垚顺着光线的方向一直走到了窗边桌子上摆着的一面镜子前，乔楚生起先还有些懵，可跟着路垚去到窗边，看到光线的最后的折射终点是对面的楼顶天台的时候，他也回过味来了。

乔楚生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路鑫关了手电，缓缓站起身来。

乔楚生凶手利用了光的折射原理制成了一个机关，在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角度折射光线，使光线聚焦在画布上，因为画上有助燃剂，因为高温便迅速地燃烧。

路垚孺子可教也。

路垚露出了姨母般欣慰的笑容，看了看路鑫，

路垚走，去对面楼看看。

刚走出门口，路鑫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盯着屋里看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