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尹清梨（尹云清）（白）大王请！

陶阳（陶云圣）（白）妃子请！

陶阳（陶云圣）（白）想俺项羽乎！

陶阳（陶云圣）（唱）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尹清梨（尹云清）（白）大王慷慨悲歌，使人泪下。待妾妃歌舞一回，聊以解忧如何？

陶阳（陶云圣）（白）如此有劳妃子！

尹清梨（尹云清）（白）如此妾妃出丑了！

尹清梨（尹云清）（唱）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陶阳（陶云圣）（白）有劳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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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排练完回家后

尹清梨（尹云清）阿陶，你……今天晚上能和我一起睡吗？

陶阳（陶云圣）怎么了阿梨？害怕吗？

尹清梨（尹云清）嗯……有点。

陶阳（陶云圣）那行，我去和师娘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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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尹清梨（尹云清）阿陶，其实我很羡慕项羽和虞姬……

陶阳爬上床，和清梨并排躺下，伸手把清梨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

尹清梨（尹云清）阿陶，我有和你讲过我父母的故事吗？

陶阳愣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尹清梨（尹云清）我父母就是在演《霸王别姬》的时候认识的……我爸爸演的是项羽，我妈妈……

陶阳（陶云圣）阿姨演的虞姬吗？

尹清梨（尹云清）虞姬？不是的，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偶像剧，她只是一个基本不露脸的龙套。

尹清梨（尹云清）那时候爸爸已经是尹派名角儿了，长相帅气，家里也有钱，却偏偏看上了长相一般，家境贫寒的妈妈。

尹清梨（尹云清）一开始爷爷并不同意这门婚事，但后来坳不过我爸爸还是同意了。

尹清梨（尹云清）他们结婚后一开始过得也很甜蜜，很快就有了我，谁知祸福难料，我三岁那年爸爸舞台上出事，从此瘫痪在床，爷爷不得不再次上台唱戏养家。

陶阳（陶云圣）那……你妈妈呢？

尹清梨（尹云清）她？爸爸出事才过了一个月，她就跟着我爷爷的另一个徒弟跑了，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人一直都暗通曲款。

尹清梨（尹云清）爷爷一直很器重那个徒弟，教他唱戏，家里的戏园子也有一部分归他管理，谁知他和我妈妈卷了我们家在戏园子里的钱，还把尹家戏园的经营手段卖给了对家戏园，从此尹家戏园就一蹶不振了。

尹清梨（尹云清）爷爷那个时候年纪也大了，体力也没有之前好了，戏也唱不下来了，我们家就基本断了收入，只能靠爷爷那些老朋友接济，但爸爸的医药费很贵，为了不拖累爷爷，爸爸服安眠药自杀了，只留下我和爷爷两个人。

陶阳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清梨的诉说，他之前就知道清梨父母都不在，却不知事实是如此伤人。

姑娘该怎样心如死灰才能毫无波澜地说出如此悲痛的故事。

从那一晚开始，陶阳在心中暗暗发誓，要一辈子护好眼前的这个姑娘，要一辈子陪着她，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