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陈逸其实对这个词没有什么概念,记忆中的那个时间他在做任务,在尽其所能的玩游戏……算是游戏吧。
学习什么的离他太远了,没想到走了一圈还能重头来过。
高扬一中是市中的重点中学,出了个少有的不是走班制的重点,给的回应也很老套,冠冕堂皇的“每一个学生都是黑马,学校坚守公平。”但也不妨有什么吃了利的老师在这乱吠。
里面的设备算是好的了,教学楼一排过去规规整整的,墙面浅浅的缺口,和交错的笔画,却在提醒着人们,这里送走了一代又一代的青春。
帖子在叶然城的澄清下已经平息了不少——某人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忐忑的心,所以帖子下就多出了这样一条言论:作为无时无刻都在大家口中的中心人物,我是很担忧的,你们那么崇拜我吧,我都没什么隐私,好好的一个变性表妹还非得扣上跟我乱搞的名头,人………
意思大概清楚了,陈逸看的一脸操蛋,叶神发话了,也就是说这个话题停止,管他什么解释,信就对了,大家对豪门逸事见怪不怪,抱怨两句就散的差不多了。
神他妈变性表妹,那么蹩脚的借口还有人信也是绝了,陈逸无言,气愤到不至于,主要是真的无语。
他收回这跟自己世界相似的话。
自从早上开始林佳就没说话,低着头写作业,和昨晚没什么差别,但明显情绪不对,林溪意图很明显,但是决定权在自己手中,显然,陈逸不想管别人的事。
陈逸手撑着脑侧,目光到处乱瞟着,这节是英语课,紧随着晓自冉踏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进了教室。陈飞立马喊:“起立!”
“goodafternoon,Ms.xiao”
“goodafternoonguys,sitdownplease!”
“thanks!”
不记得谁说过,中学时代,英语老师百分之八十都是女的。
晓自冉拿出了一沓试卷,“当堂测试,下节课讲。”大家全身紧绷着,不敢说不,安静的传着试卷。陈逸翻了翻试卷,基本上全忘了,虽然当过一段时间A国人,他是那种典型的会说不会写。
“………”
下课铃响,晓自冉敲了敲桌子,“收卷,没写完的也停笔了。”大家纷纷停笔,晓自冉脚步顿一下,好像看了一眼陈逸,就抱着试卷走了
原空猛吸一口气,“冉女巫还是士别三日一点不变啊。”
班里人四仰八躺地倒在桌子上,“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考试机器。”
“女巫好可怕,我后面全是蒙的。”
“我刚刚就瞄了一眼,老师就一直盯着我,那眼神要吃了我似得,我到现在都一身汗。”
凌迟昏昏沉沉地醒来,视线慢慢清晰。课桌的碰撞声,纸张的撕裂声,细碎的叫嚷和脏话,这里是……教室?
模糊朦胧的人影清明了,刘单在凌迟眼前招了招手,“凌哥?你怎么了?”寸头、耳钉,凌迟确定不认识他,“抱歉,我不舒服,让我一个人呆会儿。”“没事吧?会不会发烧了,你脸色很不好啊。”“没事。”凌迟偏开了头,刘单疑惑的收回了手,“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座位了。”
我这是在做梦?零星的记忆,高三,学生,陌生的经历和人,叛逆,校、校霸?所以,他到哪个电玩城玩角色体验了?脑中隐隐传来钝痛,凌迟发笑,这后遗症还带到梦中来了。这些教室里的面孔都有了各自的归宿,熟悉又陌生。不知道是什么发展,总之自己意识还算清醒,不逗留,该起床了。他……还有工作,虽然他也不知道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了。
凌迟刚要站起,久违的铃声响起,一个人走了进来,脚步停在了讲台上,班里人一下子轰动了。冷白的皮肤,连带着整个人都是冷的,绕是如此也掩盖不了出人的样貌。路辞眼皮都没抬一下,“丁老师有事,其他人抽不出空,这节课就只能我来上了。”
一堆人庆幸的笑出了声,一阵欢呼,这种事怎么说也有七八回了,见怪不怪,怎么也轮不到他们班,该抱怨他们老师太闲?
总算盼星星盼月亮盼到这一天了。学生代替老师上课看似荒唐,在路学霸这也不算什么,他可是仅次于叶神的榜上第二,可没人敢说万年老二,也没脸说。
叶神是谁?
比别人家的孩子还别人家。抛开身世样貌,家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豪门,据说是能在全国富豪榜排的上位的。
更何况从小到大各季大赛里只要他参加了,第一不可能会是别人,如果不是他,那一定是他大冒险输了。这似乎已经被所有人默认了的,在大家眼中,他就是神,当然他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
紧跟其后的成绩让这些本来就不算坏的孩子服众绰绰有余。
至于为什么高兴,边听课边欣赏美人乃是这枯燥的学习生活唯一的乐趣,听过的都说好!
路辞等他们静下来后,没说话,开始了讲课,清越的声线不大不小,没有起伏,听着却很舒心,拿着粉笔的手修长分明。
他讲的很细,把每个知识点剖开让他们细细咀嚼。
一向闹腾的班级认真的听着课,时而低头记着笔记,时而有人举手提问,路辞都一一耐心的回答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路过的范主任欣赏看了眼路辞,咧着嘴洋着笑,走路都轻快了不少,果然是公认的好苗子。
光影照在路辞的半边脸上,冰冷的气息减轻了不少,本来就是浅色的发丝拂上光后也变得柔和,像出自某位名家手中一副如美如奂的画。
凌迟红了眼,额头浸满了汗,心脏疯狂的跳动。这个梦,还是长点好了,最好再也不用醒来。再也不要一个人在冰冷的办公桌前,他自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