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赵青容一愣，僵住了，温旭冷冷道，“不要丢了您温氏主母的脸面。”赵青容颓然跌坐下去，嘤嘤哭泣。

平萍淡然地环视了一圈，“诸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做过的，一定会承认，我没做过的，谁也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对了，秦清涟，当初你生秦昭难产，是我下药害的；你岭南秦氏商队也是我指使虞氏杀的。”

秦清涟默然，这些她早猜到了，她相信温若寒也早就知道，也许他有他的打算，惹不起，就躲吧。幸好她没有一味依赖温若寒，至少现还有秦氏可依靠。

平萍又向秦清涟跪行几步，逼视秦清涟：“老天爷为什么待你这么好，我大费周章想杀你，就是杀不掉，倒是无意间灭了江氏……哈哈哈哈……这是不是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要笑的……”

笑着笑着，她又哭了：“你们都看到了，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我一个无依无靠的私生女，被当做嫡女抚养，不过是联姻的工具。我背负着母亲的家仇，对父亲既痛恨，又惧怕。我想好好爱一个人，可那人不爱我，甚至算计我，我怎么甘心啊……”

在这场闹剧中，每个人都种下了因，也尝到了自己的果。

所有人都缄默了，炎阳殿天花板上的流火不知什么时候也平静了下来，缓缓流淌，暖风习习。

半晌，温若寒沉沉开口：“来人，将平氏平萍，关进地火殿。”

平萍似早有心理准备，一声不吭，昂首阔步而出。身后两名门生不似押送，倒似随从。

“王灵娇，乱棍打死。”

一声尖叫乍然响彻炎阳殿，两名门生应声拽起王灵娇，往殿外拖去。王灵娇这才明白，温晁也保不住她，她奋力回过头，尖声大喊：“堂姐，救我！”

“阿娇，阿娇！”秦清涟捂着胸口，从座上爬起来要追出去，旁边的蔓枝被温若寒一个眼神示意，紧紧地拽住了她。

“娇娇，娇娇！”连温晁也在地上爬了几步，哭喊起来。相处这么久，或是替身，或为泄欲，真情或假意，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

殿外惨叫声越来越弱，直至了无声息。温晁呜呜地哭着，秦清涟已经晕了过去。

温若寒命人将秦清涟送回栀柏苑，将所有的女眷都打发回去，站在跪在地上抽泣的温晁面前，冷冷道：“废物。”

温旭看了温晁一眼，上前一步，道：“父亲，儿子有一疑。”

“讲。”

“莲花坞周围的监察寮，数夷陵最近，为何阿晁一看到报信就赶到莲花坞，随后其它监察寮的修士也赶到了？据儿子调查，其数量远远超出云梦附近监察寮修士的总和，两刻以后，又来了第二拨修士。儿子认为，第一拨早埋伏在云梦附近，相机行事，不是阿晁可调动的人，第二拨才是前来增援的修士。”

“……并且，儿子还查到，这第一拨人在血洗江氏后趁阿晁神志不清时悄然撤走。如果平氏说的是真的，灭莲花坞非她有意而为，那么，就有人在利用这一个又一个的意外，顺水推舟，黄雀在后，剿杀江氏挑起温氏与百家的争端，而非特意针对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