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前的誓言

“让我想想，你该叫什么名字呢？”

一一这是他在一片混沌中初有意识时听到的第一句话。

“害，如果是要Mirage（幻象）他们来取的话……不行，保险起见还是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

这个声音……好温柔……

是……谁？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一团朦胧的白光，其中依稀闪烁着一双璀璨的绿眸，仿佛盛着万千光华，比太阳还要耀眼，却如月亮一般柔美。

白光越来越大，最后尽数逝去，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一一

金色的长发仿佛一泻而下的银河披散在肩上随风轻扬。稍许凌乱的发丝衬着那双宝石般的绿眸，掩盖着略显苍白却盈着笑意的精致面孔。

她穿着一身蓝绿色的长裙，裙尾在风中勾勒出几道优美的弧线。

她说，她是Alice。

以后，你就叫TP吧。

一一

“傻孩子，这可不能吃。”

“嘿！过来你这家伙，让我琢磨一下为什么你和Alex长得不一样。或许我该给你的眼睛弄个颜色？额，这样下去人们会以为你是我儿子的……那好吧，就金色。”

“淡黄色怎么样？”

“今天又捉到什么东西了？”

“天气不错，我们出去吧。”

“那些人很可怜吗？……哦，可能吧。”

“一座城市？！嘿，我可没那么多精力去打理……不过如果你非要的话……那行叭就当做件善事，不过以后的事情都要由你来策划哦！”

“不，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你这家伙，当初我把你造出来可不是为了制造更多的麻烦的。”

……

一一

“你问我的力量来源？”

Alice微微抬眼看向面前的黑发少年，随即目光转向别处轻嗤一声：“得吧，我说你就是想探索一下自己的能力深浅。”

“我……” TP有些窘迫。窗外的阳光透过树荫落下斑驳的影子，映进这个狭矮的房子唯一的窗口，刚好打在他的脸上，让他脸上的红晕朦朦胧胧。

Alice静默片刻，最后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几缕金发翘起：“别问我，去看书。”

她指了指一扇雕花木门连着的房间，绿眸中有一闪而过的金光：

“书里都有。”

一一

“你会回来吗？”

“会。”

“真的？”

“……不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我就一直等你。到时候，你去哪，我就去哪。”

“唉，你这家伙……城市不要啦？”

“我们可以一起守护。”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一一

“唰！”

又一把三叉戟凭空飞出，带着Alex投出去的两成的力量冲向几人。

Steve将钻剑一转横在手心抵住攻击。一股波动伴随着武器相接的火花散开。后退好几步，他才把剑用力一掀推开那把三叉戟。

TP眼中闪烁着金光，目不转睛地盯着虚空的某一处，嘴中念念有词：“还差几击……”

“得了，我觉得我们得需要快捷一点的办法。”Alex收起三叉戟，眸中冷光一闪。

“等……”

Steve语音未落，金发少女已从怀里掏出几个军用TNT。在打火石划过的一瞬间，她大喊一声：“快退后至少二十格！”

几秒后，在一阵轰隆声中火光冲天。

停滞半秒，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拿出水桶。

“还差多少？”在更猛烈的一阵炸弹攻击后，Alex一脸冷静地问TP。

“马上……等等不对！这个空间在急速收缩！！” TP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不用他说，两人也能感觉到突然而来的窒息。

“该死的。” Alex有些懊恼。这个空间可是外面那群家伙在掌控，见要破了想要在那之前先行毁掉空间里面的人可一点不难。

Steve刚想出声， TP平静的声音便响起：“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Alex微怔，抬起头来看着那个黑发少年。恍惚间，似乎有另一个相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是一个轻柔而不带一丝可违抗的女声。

“Alex，姐姐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未等Alex反应过来，TP已从水里站起。他垂下眸子看着两人，眼底似乎有一闪而过的遗憾：“她都能舍出生命保护的人，我也应当。”

他微微一顿，带着看不出一丝决然的状态却仿佛浑身都闪烁着离别的色彩：“更何况，我说过。”

“她在哪儿，我就在哪。”

他笑了笑，带着几分怀念和释然：“我们会一起守护这座城市。”

一瞬间，金光闪烁，如同漫天星河坠入凡间。陷入低迷状态的Alex和想伸手拉人的Steve同时落入白光之中。那是一种很平和的力量，却又带着无法言说的霸道，让他们的心情在那一刻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平静，而同时扑面而来的还有无法言说的哀伤。

“咔哧”一声，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白光重新化为星辰，点点滴滴地消散。

就在Alex重新清醒的那一刻，有一个似是轻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书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