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话

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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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亚特看到君时，意味不明地吹了声口哨。

君满面笑容，像极了旧友重逢好客主人的喜悦热情。

于是阁主几步上前，伸出右手，兴高采烈地说：“真是不幸啊，你竟然还没死！”

圣地守护者听了这话也是喜上眉梢，伸手相握，指节的“咯吱”声在交叠的手中分外欢快地响起：“彼此彼此，你这家伙竟然也还能喘气，这世道真是命途多舛啊！”

两位笑得都十分开心，右手仿佛粘连了一般分不开，激动的心情让双方手贴合的地方发白甚至泛青。

“怎么样，够了吗？”

君一瞬冷了脸，把自己的手扯了回去：“真够恶心的，如果这不是我的手，我就把它砍掉了。”

“要砍我帮你砍。不敢砍就别说大话。”

君恶狠狠地看着怀亚特，后者笑了声：“行了，你一张娃娃脸，毫无威慑力。”

接下来怀亚特正了色： “米瑞斯呢。”

“死了。”

君拍灰似的拍着手，漫不经心地回答。

“米瑞斯呢。”

“死了。”

“米瑞斯呢。”

“死了，死了，死了。”

出乎意料的，怀亚特“哦”了声：“挺好。那我走了。”

“永别。”君随意地挥了挥手。

怀亚特似乎毫不留念，转身就走。君也毫不挽留，只是低着头，活动着几乎就要扭伤的右手。

然而。

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突然停滞，来自圣地的访客回转过身，开口说的却是毫不相干的事：“辉夜呢？”

君僵住了，胸口起伏后低声呢喃：“他还活着。”接着又抬头：“喝杯茶吧，你来一趟也不容易……聊聊。”

怀亚特抱臂在胸，微不可察地透口气。

“真是别扭的家伙。”

他嘟囔了一句，不知道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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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神大人，请您在这里稍候。”

米瑞斯点点头，安静地坐下，却又把目光投向若水。

“若水阁下，”少年开了口，“阁主和那位访客很相熟吗？”

“大人叫我若水就好，”若水俯身行了一礼，然后回答，“阁主与那位访客——奎克先生，是很好的朋友，但也已经久未联系。奎克先生所属空间的时空流速与这里并不相同，请原谅，在下无法用‘快’‘慢’形容。”

［阿米兰失去了时间。］

米瑞斯心里这么想着，沉默了一会儿。单独与这位谦挚又神秘的侍从相处的机会是罕有的，年轻的神祇并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可他还没来得及接着问，从不主动引出话题的若水却反常地开口说道：“大人——怎么看待阁主的，可以说说吗？”

［乖戾。］

光之神大人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词就是这个——当然不好开口。

“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了。我本来以为我会受到俘虏、战利品的待遇，而实际上你们始终以待客之道对我。”

若水笑了笑，心里清楚米瑞斯的回答并不十分真诚。然而，温和侍从的眸子如水般清亮，像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定。

“您知道辉夜吗？”

米瑞斯眉头微皱——这个名字他已经听过很多遍：“我对他有一些了解。”

“您们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很相像。”

在若水看来，这个决定下得有些仓促了。可似乎并没有什么时间供他斟酌了。

“请原谅我，”若水又一次俯身行礼，“能和我走一趟吗？”

犹豫片刻，米瑞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