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

从白羽到黑羽，你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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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视野重新清晰，自圣地而来的两位已经踩在了神域的空中之岛上。

怀亚特伸了个懒腰，好整以暇地环顾着四周：“小子，这里是哪儿？”

“时间之境。”回到这里、再次呼吸到清新的空气让米瑞斯的心情也明快起来，脸上也有了明显的笑意。

［果然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还正感慨着自己脑中编织的米瑞斯填满快乐的过去呢，怀亚特突然感到异样。而他身边好不容易能够放松的年轻神祇也极其迅速地警觉起来，于是两位就看到一片黑色的羽毛飘飘扬扬地向他们的方向落来。

怀亚特的神色凝重下来，那片黑羽在他阴沉的目光中燃为灰烬：“你知道这是谁吗？”

米瑞斯摇摇头。

“这些东西缠你多久了？我的意思是，这样的羽毛，你什么时候收到的？”

“有段时间了。不过，当时还是白色的。”米瑞斯回忆着，平静地回答。

“……我说，小子，”怀亚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你可真行。”

光之神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听到身后传来稍显熟悉的声音：“球球，你终于回来了！——小亚？！”

怀亚特瞳孔骤缩。

他看到那位殿下正招着手朝这边奔来，圣地的缔造者在看到他后露出惊喜之色——被重逢重重砸中的他来不及注意这神情明显过于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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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曜觉得他几乎已经习惯了米瑞斯一声不吭地离开一声不吭地回来了。

“队长——”

米瑞斯正查看着他橘红色的伞，因为它没有损坏而大松一口气。听到昀曜的呼唤，他转过头，第一句话就是道歉：“抱歉，来不及和你们说。我去了阿米兰。”

“阿米兰？”

“对。时间之境有‘门’。但许多问题还没解开。”

这下话题被不知不觉地转换，原本还要教育队长不要沉默地独身犯险的昀曜思虑片刻：“能吸引宙斯的，我能想到的只有传说中阿米兰的神秘力量了。”

“可我想不明白。宙斯为什么突然将‘阿米兰’提上‘暮后计划’？究竟是什么，激起他这样的选择？”

【“‘暮后计划’确实是为一统五域的而生的计划，但也是为你制定的计划。”

“一统五域——不，六域。”】

由圣地降至神域的灵皱起了眉，不得不肯定自己曾经的一个可怕的猜想：从他米瑞斯来到神域起，就已经深陷“暮后计划”的沼泽中。

从这个时候始，截至千年之前的神魔之战，宙斯一共就做过两件“额外”的事：一是血洗光明世家，二是剿灭曼陀罗公社。

［后黎山“掩门”上的曼陀罗公社印记，几乎已经证明了曼陀罗公社的覆亡是因为圣地。那么光明世家……］

米瑞斯看向昀曜，眼神复杂。昀曜的心猛然一沉：“队长？”

“昀曜，”米瑞斯顿了顿，反复措着词，“你的家族……”

光明世家最后的血脉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看向有些无措的年轻神祇，语气难以抑制地冷了下来：“是因为您，光之神殿下。”

光之神低下头。他心里清楚，宙斯屠尽光明世家不会因为这个，但他现在说什么都是畏罪的狡辩。

整个房间陷入沉默。

昀曜吐出一口浊气，站了起来，走到米瑞斯面前：“队长，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错误在我。”米瑞斯摇摇头。

［昀曜离开家族实在太早，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很正常。以后再说吧。］

“对了，本来还有一个人的。”

“？是阿米兰人吗？”

“对。他去见一个故人了。”

［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前辈的身份比较好。］

米瑞斯回想着怀亚特离开时说的话，开口问道：“昀曜，你知道‘未央阁’——”

门被猛地推开，打断了米瑞斯的话。少女面上是奔跑染上的红晕，断断续续地说道：“队长……你终于……回来了……”

“笙歌？怎么了？”

若笙歌平稳着呼吸：“队长，我所负责的区域出了事——不得不需要你亲自去一趟了。”

这个时候，昀曜终于插上了话，脸色并不好：“队长，你说——‘未央阁’？”

“是。”

“你是怎么惹上那位阁主的啊！他可是——唉！”

若笙歌的失态终于让米瑞斯彻底正了色。

昀曜看着米瑞斯闪烁的眸光，试探性地问：“你不知道？”

“……不知道。”米瑞斯只能老实地摇摇头。

又一片黑羽自空中而来，落在窗台上。

他看到两位队员面面相觑，气氛陷入了此刻的他难以理解的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