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归

兜兜转转，终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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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

米瑞斯刚走出来，迎面就碰上一脸疑惑的潘多拉。他挤出一个笑，接着就想赶紧离开。

“球球，你脸色好差啊，出什么事了？我帮你看看！让我想想……琳琳是怎么照顾小亚的呢……”

“谢谢您的关心，”米瑞斯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有着成熟外貌却是儿童心性的潘多拉，只好用“您”来代称，“不过我现在真的很好。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不行——”潘多拉叉着腰，拉着长音，一副很坚定的样子，下一秒却又红了眼眶，话音染上了哭腔，“琳琳不见了……小亚自己出不来……还有大家……大家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没时间了……我只有小诺和球球了……”

“我……可我现在真的要回去了。”见此，米瑞斯心里不知为何产生了负疚感。他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潘多拉斩钉截铁道，随后转头喊了一声：“小诺，我和球球一起走了！”

主室里很安静，并没有答复。

米瑞斯的心沉了沉。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潘多拉朗声说道，转过来推米瑞斯，“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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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曜此时并不在总部，米瑞斯领着潘多拉进来，贴心地为这位美人倒上了一杯水。潘多拉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偷偷去看迎光而立的少年。

“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米瑞斯想回答“是”，但迎着女子希冀的目光又难以启齿，只好保持沉默。

但这无疑就是答案。潘多拉沉默了一会儿，放下了杯子。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大，就只有这——么大”她比划着，眼中满是回忆的色彩。“就是一个金色的球，还一直都没有动静，我们根本就无法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化形，就像其他几个一样。”

“但是大家都很期待，”潘多拉注视着杯子里的水，仿佛在看过往的岁月，“球球，你知道吗，小亚最喜欢你了，每天都来看你，被人发现了，还梗着脖子不肯承认。”

“好不容易有一天你有动静了，在你的旁边开满了小花，粉色的——不对不对，是紫色的——哎呀也不是——反正就是有粉又有紫的，开了满满一大片，我们还听到了钟声，”她扬起脸来冲米瑞斯笑，可下一刻就低垂了眉眼，“可我们没想到……”

她湿漉漉的眼睛像是下一秒就要流出眼泪：“现在圣地没了，我们的家就没有了……可你是圣地的孩子啊，你该怎么回去啊……”

米瑞斯心头猛然一震。所有的迷雾在这一刻仿佛都被吹散。一时间他忽略了这句话的意思，只问：“您说的圣地——是不是阿米兰？”

像是被米瑞斯突然改变的态度吓到了，潘多拉下意识地摇摇头。

“请您好好想一想，这很重要！”米瑞斯压住潘多拉的肩膀，有些着急地问。

“我……我……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潘多拉抗拒地捂着头，看上去十分痛苦。

“抱歉，我冒犯了，”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米瑞斯慢慢松开手，又把水杯倒满，“喝点水吧。”

潘多拉有些恍然地接过了水，一饮而尽，像是渴到了极点。

“我想回去了，小诺会担心我的。”她低着头，轻声说。

“好，我送你回去。”他压下心头所有的问题，站起身。还未又其他动作，潘多拉却抬起头，注视着他，目中含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仿佛她就是原来的潘多拉：“球球……我真希望，你还是原来的球球……最好，只是球球。”

米瑞斯心上一凉，本是下意识地警惕。可下一秒，不属于此时的他的怀旧和感伤却占据了他的内心，驱赶走了理性和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