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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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吗?”战霄皮笑肉不笑,他眯了眯眼睛,多少含着些危险意味,“光之神殿下,认为您自己,在灵域,有多少能力,可以使出来?”
“不知道,”米瑞斯看起来极是豁达,但在下一秒,他的话锋一转,“不过——”
米瑞斯唇边漾起一个凉凉的、形式上的假笑:“绰绰有余。”
“少主不妨,试试?”
此话一出,米瑞斯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战霄抿了抿唇,看着米瑞斯,眸光闪烁不定。
——他感到了来自真神的压力。
一时空气中电光火石。
“啊,不了,改日吧。”战霄再次扬起一个完美的笑容,稍稍瓦解了此刻的凝重气氛:“光之神殿下,请便。”
“那就多谢少主,高、抬、贵、手。”米瑞斯牵牵嘴角意思了一下,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少主。”白墨走到战霄身边,行礼之后,看着米瑞斯远去的背影,颇有些愤愤不平:“他怎么这样,战轩逸到底哪里好,值得他帮助。”
战霄抬抬手,止住了白墨的话头,脸上浮现出一个玩味的笑,徐徐说道:“他还没有站队。因为,他明白,空有妇人之仁,是不能成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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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没错。
所谓“报恩”,米瑞斯到现在还不清楚,这“恩”该怎么报。
正如战霄所说,米瑞斯心里很明白,单就现在的情况,战轩逸成为继承者,有百害而无一利。
首先,战轩逸没有这个能力。
这很现实。
其次,战轩逸没有这个意愿。
或者说,他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战轩逸既不想戴上这个皇冠,也不想承担这个责任。他安于现状。
最后,战轩逸没有一个强大的心灵。
也就没有追求的勇气和抗争的决心。
抛开这些,或者说,抛开战轩逸高人一等的身份,他会很完美,他善良,安贫乐道,淡泊名利,光明磊落,不会耍那些暗地里的刀剑,正如传统的灵域人。
不争,敢于牺牲。
就像——母亲一样。
米瑞斯的神色暗了暗,抬头看向天空。
灵域的天空,真的很蓝。
希望它,能一直这样湛蓝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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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昏暗。
“怎么样。”
男子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红色的酒液在酒杯里一晃一晃,闪着若有若无的光,但却让人心里一凛,联想到那温热粘稠的液体。
“‘门’开了,她没能阻止。已经确定,辉夜已死。其他使者,暂时没有下落。‘门’的具体方位,暂时也没有找到,只在魔域白疆的后黎山,发现了一道废弃的‘掩门’。”来者汇报。
男子的神情隐在阴影之下,看不真切,只在听到辉夜消逝的消息时,动作明显地僵了僵,呼吸也乱了一瞬。
沉默了片刻,挥挥手,示意来者离开,男子站起来,猛地将手中的酒杯向前一掷。酒液四溅,从刻着“辉夜”两个字的石碑上滑落下来。
“想让我刻上最后的两个字?呵,开玩笑,永远,不可能。”男子喃喃,脸上划过一抹悲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