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古斯塔夫,瑞典公主,第六顺位继承人。
是一名有着冰蓝长发,藤花紫眸的人类女性。
她这一生的事业,都耗在这个家上。
她的长子,在幼子亚瑟八岁那年的11.25日,消失了。
她很快安排幼子去往那个人曾经指明过的阿兰星落岛,并坚信他会存活。
也免得他刨根问底,对哥哥追问不休。
也让她自己追问不休。
她从不敢正视长子迥异的个性,残破的身躯。她无以面对,也无以回避。
八年来,她从不敢和他对视,从那对冰蓝色的眸子里,看透那被她亲手推入无间的魂灵。
她是如此聪慧敏感的女性,面对事实真相,避无可避。
那一年他走了。
再也没有回来。
那一天,11.24到11.25,她在露台上站了一夜。
雪花飘摇,犹似当年,那片雪原之上,少年人灼热的夜色眼眸。
威利和维,她那两个不成器的次子,各种拐弯抹角想确定大哥去向。
死了,多一份遗产。
真好,真好,不是吗?
她没有回答。
但在长久的静默后,她低声言语,好像在继续着刚才的对话:
“他,大概,去找她了吧。”
说给风听,说给雪听,说给她自己。
永远忘不掉,那少女亡灵凄怆疯狂的笑声,在每一个纷飞雪夜,不绝于耳,萦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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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假,亚瑟回家了。
他手中,被她亲手交与的相册簿,绵绵添上了新的篇章。
伊莎贝拉含着满满的笑意,翻开页面,无数孩子欢悦嬉笑的青葱年华……
手一僵,“吧嗒”,相册跌落。
相片洒落,无序交叠,好像破碎的时空里,再也无法回首的痛。
亚瑟正在一边桌旁看书,闻声抬头。
亚瑟.古斯塔夫怎么了,母亲?
“没……没什么。”
伊莎贝拉强作镇定,垂首拢起所有相片,一只手指在在一张相片光滑的纸页上震颤。
她手下,一个金发女孩冲着镜头不羁无邪地笑着,一双碧蓝色的眼眸清如许,还未沾染上西伯利亚血色凝结的霜芒。
“……亚瑟,这个女孩是谁?”
亚瑟抬头望了一眼母亲手下的相纸。
亚瑟.古斯塔夫她叫龙清鸢,来自中国。怎么了,母亲?
“……没什么。”
“只不过,她同我曾经认识的一个故人,长的很像。”
她迎上亚瑟困惑的目光,有些惨然忧郁的轻轻一笑。
“那个故人,因为我,失去了她的恋人,她的长兄。”
“自此万劫不复,永不解脱,无法解脱,不愿解脱。”
她起身,把重新装好的相册放在亚瑟桌前,另一只手伸出,揉了揉亚瑟柔顺的发丝。
“亚瑟,护好她。”
“答应我。”
这是……你生身所支撑的血债上,你唯一能偿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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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丁.古斯塔夫,是亚瑟一生中最信任的人。
他总是喜欢逼亚瑟穿女装,然后唤他“我最最心爱的妹妹。”
不论是“弟弟”还是“妹妹”,亚瑟喜欢他这么叫。
尽管他总觉得,哥哥那对深邃的冰蓝瞳孔,透过他,望着另一片碧海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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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嘀嗒。
嘀嗒。
嘀嗒。
嘀嗒。
嘀嗒。
嘀嗒。
嘀嗒。
嘀嗒。
嘀嗒。
嘀嗒。
嘀嗒。
嘀嗒。
嘀嗒。
嘀嗒。
猫神大人,你哭了么。
帮帮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