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
龙秀丞和伊苏带着小女孩,几经周转,依靠着手中的世界宝藏,成功摆脱了国际刑警组织的追缉。
中国一座很普通的小城,有着很普通的街道,很普通的房屋,很普通的人和事。
只有城郊一片如火的凤凰花树,十分亮眼。
他们借助着世界宝藏的力量,同邻里不远不近的和谐着。
小女孩的头发温温软软的,握在手中像挽着一缕云烟,暖暖的像煦煦的朝阳。额发前一缕纯白,像新雪明媚。
光阴一点一滴像指间的水,温柔细腻地无声划过。
小女孩的头发也从掺杂了几丝褐色的蜜金蜕变为灼灼如阳的融金,在阳光下熠熠。
她眉宇间常常显现的飞扬神采,像极了塑造她的那个人。
伊苏眉眼弯弯,笑意温凉。
天地争辉,白云苍狗。小女孩在这座平静静的小镇,度过了一年。
在这个承载了无数的欢笑与血泪的日子——他们再一次相聚在桌边,吹熄两根蜡。
烛火微微的摇曳,桌上芳香馥郁的小蛋糕,父母满含哀伤笑意——
年幼的女孩微微瞪大了眸子。令人如痴如狂的纯澈碧蓝色间,隐隐有电光闪过。
遥遥的、久已忘怀的记忆深处,什么黑暗的东西在破土、在蠢蠢——
女孩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
门后是什么?是电闪雷鸣天劫凌厉?
小女孩嘤嘤地哭了。
她好像要努力地在儿童餐椅里往后缩,又好像在努力向前,双手虚虚地环抱着,好像要抓住护住什么东西。
伊苏急忙上前,搂住了小女儿。龙秀丞上前开门。
小姑娘不哭了。她好像在灯火迷离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伊苏的身上,有一股好淡好淡的梨花香,像是暖暖香香的雪。
女孩不哭了。心不悸了。好像一闻到那个熟悉又温暖的味道,就有了没来由的安全感,心宁静了。
一点点。只要这一点点味道,就够了啊。
女孩微微勾起嘴角。
龙秀丞打开房门。
门外没有人。
只是在灯火昏黄的门廊前,门前那块脏的有点辨不清颜色的地毯上,孤泠泠地立着一只陶罐。
陶罐上,安放着一枝白梨花与一枝凤凰花,紧紧缠绕。
龙秀丞走上前,闻了闻。
龙秀丞梨花白。
小女孩脑中划过支离破碎的一道残影。
一片好大好大的梨花林,风轻悄悄地过。
四个身影,发肤各异,在一株尤为繁茂的梨花树下欢笑。
为首一红发男孩手中,珍重地捧着一只陶罐。
蓝发少年屈身,在树下挖了一个坑。
每个人都笑吟吟的,那蓝发少年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弧度,红发少年神采飞扬。
……所有人亲手酿的哦……待二十四年后……一同畅饮……大家都要在哦……
一同攫起一捧黄土,悠悠洒落。
风吹过,梨瓣如雨,轻盈盈地落,梨树下,四人风华正茂,青春美好。
不觉间,泪落湿衣衫。
小女孩从儿童餐椅上跳了下来,把伊苏吓了一跳。
她奔出大门,不顾屋外暮秋的寒风和身上单薄的衣衫,紧紧拥住了那陶罐。
鼻翼间萦绕的满满的,是暖暖香香的雪。
那梨花白的主人各是天涯一方,有的已入黄泉,那罐酒,本该冷透了才对。
小女孩却觉得,自胸前,同那陶罐紧紧相贴之处。满腔温暖热意。
依稀如旧。
——
二十年后约,不要忘了哦。
我最最心爱的公主殿下。呵呵哒。
不远处,凤凰花树下。
倚着一个人。
那青年不羁地支着双腿,嘴边吊着一支红酒味的巧克力棒,一抹笑意,被满地残红染透。
不远处,那个金色的小小身影的出现,把青年眼中的昏黄染成了橙色。
有你在,暖暖的。
。
。
。
。
嘀嗒。
嘀嗒。
嘀嗒。
猫神大人,你哭了么。
帮帮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