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产业升级

恩希欧迪斯一直以为，在凯莉之后，他就再也不会为任何一件事流泪。

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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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豹二姐妹生日一个月后，谢拉格宗教领袖，喀兰圣女因病去世，她的去世引发了很多人的猜想，但是很快，这种猜忌就被马上举行的选拔仪式所冲散，整个古老国度的眼睛，都注视在了雪山的最高处。

选拔采取的是最古老的方式，精挑细选的少女排队进入蔓珠院，她们被要求仅仅披着一件挂毯，裸足走过一条长大约500米，光滑而且冰冷的冰道，期间他们不能摔倒，不能因为畏寒而退缩，只有被第一滴融雪滴中的少女，才能资格被评定为喀兰圣女。

顺便一提，冰道的气温常年保持在零下33摄氏度。

以及，因为喀兰圣山的神圣性，选拔过程不被允许直播，所以恩希欧迪斯只能坐在蔓珠院的椅子上进行等待。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毫无准备。

“希瓦艾什少爷，我已经到了。”

恩希欧迪斯的隐形耳机里，塔塔夫的声音传了进来。

“仪式开始了吗？”

“差不多快了，第一个已经准备走过来。”

塔塔夫被恩希欧迪斯提前一个小时安排等待在了冰道正上方一条高度隐蔽的狭窄隧道里，这条天然形成的隧道最多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得益于塔塔夫精干的身材，即便是穿着保暖服他也能从容的在隧道里游走。

“好，记住，恩雅是第六个进来的，你要估算好时间。”

“明白。”

冰道的气温极低，很多时候，哪怕是所有人全部经过也不会融化一滴水。

塔塔夫爬到了预定的位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做工精细的电动钻头，这个来自东煌工业的高精密工具，他已经花了一个星期去练习使用它，现在，他把钻头朝下，慢慢地向下钻出了一个直径1厘米，长度25功夫的管道。

第一个少女过来了，她浑身发抖，雪白的肌肤和冰面一旦接触，刺骨的冰冷感就会传遍全身。

她坚持不住了，裹紧毛毯返回到了起点。

塔塔夫也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呼吸，他不能让自己的热气溶解冰块，也不能让自己的体温流失的太快。

第二个少女过来了，她也感到了寒冷，于是加快了步伐，但是她太心急了，以至于在她已经放慢脚步准备转向的时候，她一不小心向后倒去，后脑勺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摊被迅速冻结的血液。

蔓珠院的守卫麻利的走上来拖走了她，在他们看来，这又是一个不合格的人选。

第三个少女学到了前面两个人的惨痛教训，她裹紧了毯子，放慢了步伐，但是她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这里是零下33度的地方，只要待久一点，脚底的皮肤就会和冰面黏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

塔塔夫听到了惨叫和嚎啕，他不敢想象那名少女究竟遇到了什么，甚至哪怕没有看到全部过程他也开始打退堂鼓，祈祷恩雅立刻放弃试炼。

第四名和第五名少女很快表达了退出的意愿。

轮到恩雅了，她没有退缩，她裹了裹毛毯，接着一鼓作气走上了冰面。

塔塔夫听见了脚步，他急忙拿出了电热元件放在了洞口，恩雅的脚步越来越清晰，算准时间后，他连通了电热元件的线路，不到指甲大小的电热棒立刻发出了红色的光，融化了周围的冰块。

毫无偏差的，一滴冰水低落在了恩雅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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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云层笼罩的喀兰圣山，一条弯曲的小路自上而下延伸着。

“角峰。”，恩希欧迪斯放下了望远镜，“恩雅她……还有多久能好。”

“少爷，大小姐还有一半的路要接着走。”，角峰估算了一下，“可能还有5公里。”

恩希欧迪斯又举起了望远镜，他看到恩雅的长袍已经占满了泥土，膝盖和额头上的皮肤已经红肿，甚至流出了一点血丝。

他知道恩雅是个坚强可靠的孩子，他知道恩雅一定能够通过试炼。

但是……

那一巴掌仿佛昨天打的一样让恩希欧迪斯的脸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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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恩希欧迪斯迎来了他最重要，最痛恨的三位客人。

“恩希欧迪斯，恭喜。”，普特林修司出现在了公司的天台上，“令妹是个优秀的孩子，祝贺她成为新一任的喀兰圣女。”

“多谢。”

“我们很高兴希瓦艾什家族再次出了一位重量级人物，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好的消息。”，普特林修司说道，“我们的公司股价一直在往上走，有很多的公司和基金会都掏出了自己的钱，你做的不错，恩希欧迪斯。”

“听说你找我们有事？”

恩希欧迪斯做好了准备。

“是的，各位大人，我要提出来的，是关于我们未来发展的一个阶段性计划，看这个。”，恩希欧迪斯从天台的桌子上拿出一份报告书，“公司这段时间的发展遇到了一些阻力，看这个，我们的各项产业的季度增长已经开始出现了放缓的趋势。农业，矿业还有轻工业都放满了脚步，但是这还在可控的范围内，最让人不想看到的，是这个。”

“这是……”，多米尼加带上了老花镜，“这是外出务工的人他们通过国际银行汇回来的劳务工资。”

“下降比例非常可怕。”，恩希欧迪斯喝了口茶，“我估计马上就要触底了。”

“为什么会这样。”

“战争，各位大人。”，恩希欧迪斯拿出了另一份报纸，“维多利亚王储在访问蕾姆必拓的时候被刺杀了，很多国家叫嚣着说要发动战争，到目前我们能掌握的情报来看，哥伦比亚，维多利亚，乌萨斯和炎国已经结成了协约集团，相对的，蕾姆必拓，莱塔尼亚，卡西米尔和东国也组成了同盟，双方的政治经济往来几乎快要断绝了，这就降低了他们的外汇流水，没有外汇就没有增长，他们也就不需要那么多工人，我联系过很多外出务工的人，他们说，自己的薪资已经被降低了很多，甚至，有人已经被辞退了。”

“那可太糟了，这部分收入虽然只是小头，但是也是我们的组成部分之一。”，瓦尔塔拿过报告，“而且，万一战争真的爆发，我们还要选择站边，还要想办法把在外面的谢拉格公民带回来。”

“所以我的想法是，与其等到见血再做行动，不如现在就把他们带回来，他们形成的外汇收入已经不足5%，这点损失，谢拉格可以承受，喀兰贸易也可以承受。”

三位族长用一种不信任的眼神盯上了他。

“然后呢？”

恩希欧迪斯转身面向了山峦田野之间。

“这里的景色很美，各位大人，这里将是我们开创新产业的地方。”

“你想要把我们这里的风景打造成一项产业？”

“谢拉格的雪景世界闻名，只是很少有人能够进来，眼下，战争有很大的潜在爆发可能，很多人，尤其是一些富商，寡头，他们渴望一片地方能保证他们的财产和人身安全，这是一片商机，在此之前还没有一个国家这么做过，但是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恩希欧迪斯指了指远处的云层，“我们可以把之前外出务工的人叫回来发展我们自己的第三产业，建立一个足够安全的金融系统来吸引全世界的人将他们的财产存储在我们的银行里，在几座环境优美的山峰里修建高级度假村供他们消费，而我们，就赚取利息和差价。”

“你的意思是要放外面那些人进来？”

“没错。”，恩希欧迪斯说道，“我算过这笔账，我们现在的劳务外汇收入大概在1亿谢拉格金币左右，但是如果我们开放奢侈品和金融，我们大概能增加8亿的收入，这可是比放出去50万劳工的收入要高的离谱的多。”

“我反对。”，多米尼加把报告扔在了桌子上，“恩希欧迪斯，你的想法很好，但是，谢拉格是谢拉格人的谢拉格，你把外面那群野蛮人放进来，就是在污染谢拉格的土地。”

“多米尼加伯爵，我想恩希欧迪斯应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外面的战争有爆发的可能，就连我也能感觉到，从外面飘进来的空气是压抑的。”，普特林修司说道，“而且我们放进来的仅仅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他们就算真的可以只手遮天，也在我们的控制下。”

“哼！”

“我倒是担心，万一外面的战争爆发了，谢拉格怎么办。”，瓦尔塔坐在了椅子上，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长时间站立，“保不准外面的人会盯上我们的战略资源。”

“我们可以对外发表一项宣称，告诉全世界谢拉格无论是在何时何地都会保持百分之一百的绝对中立，谢拉格从前就没有过多的参与国际政治，我相信他们会相信的。”，恩希欧迪斯同样坐了下来，“我们在跟很多国家做外贸生意，不会有人愿意那我们动刀子，不然就是惹了众怒。同样我们现在要开始收购一些贵金属了，因为等到战争爆发，贵金属价格会大幅度上涨，现在不抄底，以后被动的就是我们。”

“要动用外汇吗？”

“我们的外汇储备充足，收购一些从矿场开挖出来的贵金属和低端半成品没有问题，剩下的我们自己的工厂就能解决。”

“嗯，那样就可以了，就按恩希欧迪斯说的去做，宣称中立，召回务工，开放第三产业，以及储备贵金属。”，瓦尔塔在保镖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别愁眉苦脸的，多米尼加，我们都已经跟外面做了那么多生意，放几个人进来不是问题，况且他们还能带给我们钱，不是吗？”

恩希欧迪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恩希欧迪斯，注意你的态度。”，多米尼加撑在桌子上盯着恩希欧迪斯说道，“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嚣张了，是不是因为我们太给你面子了？还是你觉得你有了点钱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恩希欧迪斯站了起来，他那比别人高出一个脑袋的身高非常有压迫力。“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谢拉格未来的发展，多米尼加伯爵大人，倒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阻挠我，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多米尼加差点冲上去把桌子掀翻，若不是普特林修司把他死死抱住，两人真的就要打起来了。

“够了！多米尼加！”，瓦尔塔颤颤巍巍地用拐杖敲了下他的头，“注意形象！”

“哼！”

多米尼加甩开普特林修司的手臂，一肚子火地离开了天台。

很快，剩下两个人也都消失在了天台山。

“少爷。”，角峰从天台的变压器后面站了出来，“用召回劳务的方式顺带把我们在外面秘密培训的部队集结起来，这招很棒。”

“但是你发现了没有，他们对我的信任也越来越低了。”，恩希欧迪斯用下巴指了指他们离开的方向，“尤其是多米尼加，他已经不止一次想给我找麻烦了。”

“而且更加恶心的是他控制着南部的边界和我们的火车路线。”，角峰说道，“要优先做掉他吗？”

恩希欧迪斯摇了摇头。

“他们三个人已经开始联手了，要做就一网打尽，逐个击破会给另外两个留下太多预警时间。”

“那我们还要等，要等很久才行，鬼知道究竟要等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但是我们至少不是没有收获。”，恩希欧迪斯拍了拍手，之间塔塔夫从另一边探出了头，“塔塔夫已经证明了他的忠诚，我们对公司股权的掌握也比他们更大。”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恩希欧迪斯沉思了一会，等他抬头的时候，塔塔夫也站在了他面前。

“塔塔夫，你是个优秀的讯使，我需要你在我和我外界的盟友之间建立一条隐秘的联络渠道。”

“没问题。”

“至于角峰……我对你另有安排。”

“哦~”，角峰挑高了眉毛，“您请说。”

“到目前为止我们很多操作都是在三族会议眼皮子地下进行的，但是我们对他们的几乎一无所知。”，恩希欧迪斯指了指远处他们可以看到的议会大楼，“我要你和我演一场戏。”

一场苦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