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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

边伯贤:最后一声晚安

乔辞和边伯贤应的是那句古话,我走我的独木桥,他走他的阳关道他前程如何似锦,她今后如何落魄,她们,都在无交集

---题记

你有没有见过初冬微薄的夕阳?

老乔葬礼的那个傍晚,我在后海的堤岸边见过这样一场薄夕

橘色的阳光被层层叠叠的云雾笼罩着,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光芒下,十里长廊,万里江川,静的像是陷入了沉睡,我只能听到北风呼啸在耳边的声音,像是谁人的骇泣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企图感觉到一星半点湿润的痕迹,但遗憾的是,那里有的,只是让人绝望的干涸

老乔是我爸

我五岁时就没了妈,老乔那时还是个穷司机,又背了一屁股的债,大家都劝老乔趁着年轻发展第二春,并热心的表示自己身边有个年纪相当并且不嫌弃老乔带着拖油瓶的对象。那时我尚且年幼,对“后妈”这个词的理解仅限于电视剧里塑造的凶恶形象,想到从此要过上包办家务且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当弟妹保姆的凄凉光景,我拉着老乔的手,泪眼汪汪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老乔立场很坚定,摸着鼻子憨厚地婉拒,又低下头对眼泪即将落下来的我说

老乔再怎么也没有亲妈周到,我有小辞就够了,好的很

我咧着嘴冲他笑,学着他的语气点头重复

乔辞好的很,好的很

那之后,我开始了和老乔相依为命的日子。在我遥远得有些模糊的记忆里,总是有这这样一幅画面,望不到尽头的长街上,我坐在老乔厚实的肩膀上,手里攥着的柳枝在半空中胡乱挥舞,老乔握着我的脚,嘴里唱着一首永远不在调上的童谣,昏黄的夕阳将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们一直向前走,像永远也不会停下来

可是现在,我挚爱的父亲去世了,我竟然没有掉过一滴泪

原来,跟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待久了,自己也会变成一个没有心的人

安心悦乔辞!你,你不要动!信不信再动我就弄死你!

有声音自身后传来,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下显得很不和谐,我蓦然回首,看见心悦正以超人的速度向我飞奔而来,不由瞪大了眼

我从没看过她跑得这么快,对一向把形象高于生命当做人生信条的心悦来说,她连走路都会掐着距离做出最优美的跨度,像现在这样撒开蹄子全然不顾自己扭曲的嘴脸和梅超风一般头顶凌乱的发,实属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我顿时瞠目结舌,可下一秒,这个震惊就变成了惊恐

如果会头也算是动的话,那么心悦一定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她直冲向我,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在离我半臂距离远的时候,她身形一歪,扬着双手向我扑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推下了堤岸

身体同海水相拥的那一刻,我想,这可真是件众望所归的事儿

我张牙舞爪地在冰冷的海水里扑腾,心悦在岸上大声吼着救命,无奈正常人都不会在这样的天气看海,小部分不正常的除了我这种生活遭逢巨变的,也就只有想不开闹自杀的了。

最近国内经济形势大好,百姓安居乐业,人们生活质量优越,自杀率明显降低,所以,此时此刻,目之所及的堤岸上,除了心悦,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身上的羽绒服不断吸收着海水,越来越重,我环顾了下四周。决心靠人不如靠己,把希望寄予在只会攀嗓门的心悦身上,无异于自寻死路,这是我同她认识十年来领悟到的真理

在吞下几口咸涩的海水后,我终于游到石阶处,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岸。身体接触空气的那一刻,刺骨的寒风透过湿透厚重的衣服渗入骨缝,我头一次体会到了心如刀割的感觉,被冻得麻木的身体不停打着颤,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从看着完完整整的老乔被推入火化间,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一小盒骨灰交到我手上,一直没有流出来的泪在此刻像被开了泪腺后头的闸门,汹涌而下

我抱着自己动弹不得的身体一直在哭,甚至没有看见心悦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身边,她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把裹住我,搂着我的脑袋安慰

安心悦没事了,没事了

我被心悦带回家,她把冻得僵硬的我剥光丢进浴缸,然后趴在浴缸边缘检视我的身体由衷道

安心悦乔辞,你是有多久没有好好吃上一顿饭了,瞧瞧你这身板,要不是你现在面对着我我还真分不出前后

嘲讽的语气里尽是关心的意味。我朝她笑笑,想要开口同她说些什么,无奈冻僵的肌肤还未缓过来,哆哆嗦嗦了半天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的“你”

安心悦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心悦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浴缸是当初老乔花了半个别墅的价钱从北美买回来的,带有自动恒温的功能,带着淡淡薰衣草香味的水汽氤氲在淡褐色的瓷砖上,温热的水包裹着冻僵的身体,我仰头枕在边缘,长长吁了口气。

若那颗凉掉的心脏也能像身体一样,泡一泡热水便能再次暖起来该有多好。

我闭上眼,慢慢顺着浴缸边缘滑下,任池水漫过我的头。边伯贤的脸如刚洗出来的照片,一点点显现在我紧闭的眼帘后。

他还是一贯冷清的模样,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像一尊雕刻千年的古像,他的手一寸一寸地从我的发上抚过,最后停留在我的脖颈间,稍稍用力,我听见他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室内,他说

边伯贤这样的结局,不是你一开始就该预料到的吗?

边伯贤还是,没有按照你的剧本演,让你失望了?

他手上的力道渐渐加大,我感受到了窒息的滋味

我猛然睁开眼,扶着湿滑的浴缸边缘挣扎着爬起来,慌乱间呛进了几口水,捂着胸口大声咳起来

#安心悦怎么了?

闻声而来的心悦扒开条门缝探头问我,嘴里叼着半截胡萝卜啃得津津有味。

我冲她摆摆手道

乔辞没事,呛,呛到了

心悦很是感慨

#安心悦还好你没事,不然跳海都毫发无损,回家泡个澡要溺死在浴缸里,那是要笑死人的

感慨完后她挠着脑袋替我关上门,临走前还用一种无比怜爱的目光对我用力眨了眨眼

躺在浴缸中,我想,如果我真要溺死在浴缸里的话,那倒是为我无常的人生画上最完美的一笔,也着实不枉此生了

换好衣服出来时,我被端着一盘西瓜从厨房走出来的吴世勋吓了一跳

手上的毛巾没有拿稳,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他身上套着老乔的家居服,宽大的袖口被他随意卷过手肘,明明不那么协调,看起来却独有一番风情

见我愣在原地,他冲我打了记响指

吴世勋发什么愣,我连夜冒雨赶回来的,没衣服换,借下乔叔叔的,应该不算对逝者的不敬吧?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吴世勋你现在这副受惊讶的样子……莫非是吧我成了乔叔叔?

吴世勋你千万不要点头,否则我跟你没完

跟在他后面,在沙发上坐下

乔辞你不是在首尔拍戏吗?怎么会在这里?

吴世勋还说呢,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乔叔叔怎么也算我半个爸爸

吴世勋白了我一眼,伸手戳了戳我脑门儿,继续道

吴世勋现在倒好,我连乔叔叔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听他这么说,我的鼻子微微发酸,低下头不说话

念白在一旁小声说

顾念白世勋,小辞她……也没有见到乔叔最后一面

一时间,屋内寂静

心悦在一旁怼了怼念白的胳膊,随后说道

#安心悦诶呀,小辞快吃片黄瓜,这可是养颜美容的好东西

心悦傻呵呵的干笑,企图将我们从方才沉重的话题里拉出来

为了不辜负她的好意,我和世勋特配合地各拿起一片,在心悦的‘深情注视’下,把一整盘黄瓜都吃完了

而心悦不知道,我其实并不爱吃黄瓜,但却偏爱甜食

再郁闷伤心,只要一吃到甜的东西,头顶那片乌云密布的天空立马晴空万里

老乔过去常说我这个怪癖,不知是太好打发,还是没心没肺

其实他不知道,我这个怪癖的形成追根究底,还是因为边伯贤

玄关出突然传来转动锁眼的窸窣声

念白刚咬了一半的黄瓜就掉了下来,我默然注视着被我千里迢迢从新西兰背回来的羊毛地毯上掉落的黄瓜,深吸了口气

刚想说话,就被世勋打断

他斜睨着念白,问

吴世勋是谁?

念白面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又紧张地将目光投向了玄关处

门开了

念白长长吁出一口气

我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对抱着一堆大包小包的张艺兴笑了笑

乔辞艺兴

张艺兴乔小姐

张艺兴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朝我们走来

张艺兴听说你坠海了,现在有没有好点,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下比较保险

我瞄了眼念白,她正弯腰用纸巾把掉在地毯上的黄瓜捡起来

不用想,张艺兴会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拜她所赐

乔辞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吗?给你表演个胸口碎大石都不成问题

张艺兴一向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顿了顿,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张艺兴边先生他……不在国内,所以没能亲自来看你,我……

乔辞艺兴,你真是个不会撒谎的人

我打断他

乔辞你今天过来,是因为别的事吧

他的脸红了红,眼神闪躲着我的目光

我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钥匙和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袋,一起放在张艺兴面前的桌子上

乔辞我收拾完最后一点东西就会离开

他面露为难之色

张艺兴乔小姐,你不用这样

我笑笑

乔辞难道要我赖在这里不走吗?

张艺兴乔小姐,我……

听我这么一说,张艺兴脸上又一阵红

乔辞和你说笑呢

将文件往他面前推了推

乔辞我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乔家的一切不都已经是边伯贤的了吗?

乔辞我自己走,好过他带着警察来赶我走

张艺兴难过的看着我,脸上写满了歉意

乔家的公司,乔家的厂房,乔家的房子,乔家的声誉,在老乔去世的那天,就已经被他边伯贤收入囊中

张艺兴拿着钥匙离开后,念白慢吞吞的移到我的旁边,睁着双人畜无害的大眼望着我

世勋客观的抛下两字评价

吴世勋狗腿

心悦等了他一眼,转过头对我说

#安心悦小辞,念白也是气不过他在这个时候还让张艺兴打电话来问你有没有搬出去

顾念白对对对,小辞,我也是气不过边伯贤这个时候还让张艺兴打电话来问你有没有搬出去,就……顺便提了下你伤心过度坠海的事

顾念白嘿嘿,我本来以为,看在你们之前那样好的份上,他会动恻隐之心,没想到,他那么绝情,他……

我已经无心去听她对边伯贤的人身攻击,想想就知道,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坠海事件,会被扭曲到何种程度

突然觉得无比疲惫,扶额叹了口气

乔辞知道了,我去睡会儿,你们自便

刚躺下没多久,世勋就走了进来,他在床边坐下,替我摁了摁被角,轻声道

吴世勋小辞,不要担心,只要活着呢,就总会有好事发生的

世勋大约是这世界上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别看他如今耀眼的身份和社会地位,他的童年可是社会普法频道最常见的节目

五岁那年,他的母亲跟个外来的打工仔私奔

父亲从此开始酗酒,醉了之后就把长得越来越像母亲的世勋错认成妻子,将所有的不甘和憋屈发泄在他身上

至今任清晰记得,年幼的世勋蜷缩成一团蹲在暗得透不进一丝光亮的后巷里的样子

倾盆的大雨,湿透的衣服,鼻青脸肿的他,空洞的眼神,青石板的背景上刻满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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