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揭的短都揭了,现在也没人自讨没趣去找沈千翎的晦气,气氛渐渐融洽起来,一切步入正轨。
不一会儿,宴席上觥筹交错,谈天说地,恭维还礼。更有不少官家女子趁这个机会主动请缨表演才艺,有的是为了六月选秀积攒人气,有的是想给门当户对的留个印象好找个如意郎君,毕竟,虽然她们朝思暮想的镇北大将军已经名花有主,但在座的黄金单身汉也不在少数。
“沈千翎,我想去茅房~”
花倾尘眨巴眨巴眼,很不好意思地说。
“好,我陪你。”
沈千翎对这些表演毫无兴趣,他自己也不爱热闹,这一趟,本就是为了她来的。
“我去上茅房你跟着干什么呀?我自己去,不许跟着我!”
以为他又有什么不纯洁的心思,花倾尘还是尽量避免和他单独相处,两手提着裙子,猫着腰悄悄溜出了光华殿。
殿外自有宫女引路,到了地方,她摆摆手让那宫女先回去,表示自己找得到回去的路。
上完厕所出来,裙脚不慎勾住了茅房的门板,花倾尘用力一扯,没想到裙子被撕裂了,干脆把最下边的一圈全部撕下去,倒轻快了许多。
刚刚来的时候憋得急,花倾尘这时候才发现,皇宫的景致,果然非它处可比。
光华殿虽然富丽堂皇,到处是金银装饰,难免俗气,而整个皇宫却是像坐落在森林中一般,载满秘密,幽静而美丽,处处透露着一种帝王之家的庄重与尊贵。
“来都来了,不逛一圈太可惜了。”
花倾尘不时抚摸着古朴的宫墙,欣赏着皇宫的春色,自言自语道。
安静的夜色之中,似乎掺杂着丝丝琴音。
顺着琴声走了一段,又听不到了,不远处,似乎有一对男女在讲话。
“平安,我求求你了,帮我把这封信带给你家王爷吧,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
“你知道就好,既然你选择了别人,就不该再来缠着我家王爷,杨夫人,还请自重!”
只见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贵夫人纂着封信,向一个书童模样的白面小生苦苦哀求,白面小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把甩开她自顾自地走了。
那贵夫人失魂落魄地转过头,泪珠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花倾尘见那贵夫人走近了,捂住眼睛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贵夫人走到她面前,微微屈膝颔首行了一个礼,
“沈夫人。”
花倾尘这才看清她的长相,绝对是无可争议的美人,一张鹅蛋脸不肥不瘦,恰到好处,淡淡的忧伤透露出她与世无争的气质,配上一双泪光隐现的眼睛,楚楚动人,简直是我见犹怜哪。
她的腰上挂着一个刺绣精致的荷包,看上去应该是自制的,用料不算昂贵,与一身华服格格不入。
她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嘱咐自己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别人,只一个人安安静静,十分伤神地离开了。
看着怪眼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时,琴声再次响起,仿佛就在耳畔,弹琴之人,应该在附近。
花倾尘走到一处亭子里,只见一个穿着玄黑色长袍的人坐在亭子中央,背对着她,正斟着茶,茶桌上放了一把琴,无人弹奏,却发出阵阵琴音,与她一开始听到的,并无二致。
“不知阁下可是静渊王?”
在宫里,除了王爷级别以上的人,谁没事儿弄把破琴瞎霍霍?恐怕早就被御林军抓走了。花倾尘猜想,这位应该就是落单的静渊王。
那人并不着急回答,放下茶盏,双手轻抚琴弦,琴声便停止了。
“姑娘竟然一眼就认出本王,果真是投缘,不知可否赏脸,与本王共饮几杯?”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花倾尘想,既然他是法令大国师的徒弟,应该会有一些关于修炼玄术的经法,待会儿套套近乎,说不定能骗一本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