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北斗被枪声惊醒,急忙起床查看,段二妹与阿百朵已经起了床,正站在院子里看着山下。蒙阿大开了门,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咋就打起仗来了?”
阿百朵说:“阿爹,看这阵仗,怕是要上山,你快去通知大家,都到后山的洞里躲一躲。”
蒙阿大看了看说:“行,那我去叫大家,你小心点。”
九凤山有九座山,也是五马村最高的山,山中怪石林立,山洞横穿,其中第九座山更是因酷似凤凰而得名,山中溪流由悬崖中跌下,有千丈瀑之势,而瀑布下则是一个深洞。
听着密集的枪声,段二妹也懵了:“到底是什么人在打?”
印北斗说:“看这样子,来的人不少,要是刘世官派人来救我,不可能派这么多人来,会不会是其他人?”
段二妹说:“从这枪声分析,至少有三股人马在打,东边有一股,西边有一股,北边也有一股,离得都不远,不对,这不像是交火。”
印北斗听不出来:“不是交火,难道是镇慑对方?”
段二妹说:“如果交上了火,枪声肯定是错乱在一起的,你仔细听听,这三方的枪声分布得很清晰。”
印北斗说:“他们现在不交火,天亮了就说不清楚了,咱们现在手头无人,还是躲躲吧?”
阿百朵说:“大小姐,你要是不嫌弃,就随我们到后面去躲躲,那里山高,一般人上不去,也找不着路。”
段二妹说:“也只好这样了。”
阿百朵说:“五马村这么偏,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
段二妹说:“还不是为印北斗来的。”
阿百朵不解:“为什么啊?”
段二妹说:“你不知道吗,他可是天选的北斗之人,只要得到他,就可以得到天下。”
阿百朵忍不住笑起来:“就他,还天下,现在恐怕连小命也保不住了吧,咱们还是快走吧,晚了这些人上山来,也不知道要干嘛。”
天一亮,九凤山的苗人都上了山,而山下的枪声已停。
史名秋的人最少,自然不敢停留,暴露位置后,就带着人从侧面绕下了山,再走几里路,绕到了东面,正好在万得顺的屁股后面,相距不到五百米。
这万得顺折腾了一夜,派人到许三枪营中对接,两帮土匪也算是接上了头,商量着如何对付刘世官的人,万得顺一夜未合眼,派了一半人去村里,留下一半人继续守住了山口。
土匪们累得不行,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待万得顺睡觉后,也都找地方睡觉,站岗的也靠在石头上睡觉。
史名秋见时机已到,便让徐五带人往东反抄,二人分而合围,解决了岗哨,再一把火烧了营帐。
枪声又响了起来。
万得顺惊醒过来,拔出枪走出营帐,气得吐血,营地被偷袭,所有的营帐全起了火,死了不少人。
几分钟,史名秋得了手杀了二十余人,缴获了二十多把枪,带着人由北而撤。
许三枪带着人救援时,万得顺灰头土脸地站在兄弟们的尸体面前。
“万参谋,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这不是你们的地吗,怎么就冒出这么多人来?”
“我听到枪响就赶过来了,这龟儿子的溜得也太快了吧,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我看是贼喊捉贼吧!”
“万得顺,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咱们相隔这么近,你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兄弟被杀,还问我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等着吧,等我找段中林讲理去。”
“随你,什么玩意,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说话?”
“老子叫许三枪,警卫团警卫营营长,怎么着,你被偷袭了,还怪到老子头上了,你不好生的在县城呆着,跑这来干嘛,这不是在给我找麻烦吗,还要找司令说理,老子就是理。”
见参谋被欺负,万得顺贩手上围了上来。
许三枪没带几个人,这一下傻了眼,二连长段长生有些急了,悄声的提醒:“营长,咱别跟他闹了,认个错,咱们回去吧?”
万得顺用枪顶着许三枪脑门,眼里透着毒气:“许三枪是吧,很了不起啊,在我面前逞威风,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我是水狼县向家军的参谋,就是段中林见了我,那也得敬我三分,你算什么玩意,没大没小的,怎么着,你吆喝啊,老子一枪毙了你,看你折腾个啥。”
许三枪并不害怕,右手抖了抖,准备要拔枪,却冷静下来:“你杀了我,能走出这,万得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水狼县与黄泥县是兄弟县,要不是看在司令的面上,你还能有拿枪的机会,我杀你用不着三枪,一枪就够了。”
段长生上前打圆场:“万参谋,我们营长就这脾气,你千万不要生气,有什么话好好的说,这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大小姐就在五马村,一会找到了她,让她给你赔个不是,你看成不?”
听到大小姐的名头,万得顺便收了枪,挥手叫弟兄们收起枪,用手在许三枪的脸上拍了拍说:“许三枪是吧,挺能的,好,今儿我就和你玩玩,看看是你的枪厉害,还是我的枪厉害。”
一百米,三人对一人,真枪实弹。
看到这阵势,段长生急忙相劝:“营长,何必与他赌气,毕竟他是咱们的客人,这事要让司令知道了,非得责怪咱们不成,你就低一下头,向他道个歉不就得了。”
许三枪掏出枪,不屑一顾:“咱这三枪也不是浪得虚名,今儿的事,本就不关我们的事,这姓万的非得怪在我们的头上,这能成吗,我要是输了,也不配当你们的营长,回去告诉司令,我许三枪没丢他的脸。”
不顾手下的反对,许三枪站在了三人面前。
规则很简单,枪一响,四人同时开枪,谁倒地谁输。
三打一,很公平。
万得顺并不怕杀死许三枪,死了这么多的兄弟,一个营长岂能抵命,原本就被段二妹羞辱,现在又被一个小营长硅欺负,怒火中烧,一挥手,宣布比试开始。
三人抬着枪瞄准许三枪,许三枪的双枪在盒子里,连套也没解开。
“砰——”
为了体现公平,万得顺让许三枪的手下当信号枪。
许三枪双手一动,神速般解了套,掏出了枪,连发三枪。
右两枪,左一枪,不多不少。
抬枪的人,在枪响后再开枪,为时已晚。
许三枪手下留情,只射了三人的手脚。
万得顺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