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稚桃来说无疑是灾难。
她就像自己送上门的羔羊,任意对方如何蹂躏,毫无还手之力,也不敢动弹分毫。
她甚至在模糊的睡梦中还在担心,是不是没有满足黄明昊,会不会换来更加暴风骤雨的牵连。
不过好在恢复意识之后看到的场景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噩梦,她缓缓睁开眼皮,视野中的景象逐渐清晰,男人精壮的脊背斜对着她的脸庞。
黄明昊坐在床边,背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不久前被空调吹干,还留着晶莹的光芒。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声音像是消失在了嗓子眼里,涣散成一层薄薄的轻纱。
黄明昊醒了?
尽管她没有动弹,可是黄明昊就像是注意到了身后细微的声响,转过头来向她问候。
她感觉哪里不对劲,片刻后注意到,黄明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点着一支徐徐燃着的香烟。
苏稚桃你抽烟?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说出这话时她微微皱了眉头。
大约是烟草夺走了方才她声带应该第一时间发出的声响,溶成空气中几缕青丝白雾。她从来不理解烟味的好处,甚至小时候总是在麻将桌上目睹爸爸和那群所谓的生意伙伴相互递烟,心中不免染上反感
天下乌鸦一般黑,就连她的少年也不能免俗。
但是大概苏稚桃自己也没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她这样想着,微微叹了口气,双手撑住身后的枕头,坐直了身子。
黄明昊的眼神在手中的火种上一扫而过。
黄明昊啊,你说这个啊, 前段时间在酒桌上被塞了烟,有时候感觉还不错。
她轻易接受了这样草率的解释,即便黄明昊看上去是那样漫不经心,她也能够确信自己真的没有在黄明昊心中经过。
这样突如其来的领悟使她有了点恍如隔世的感慨。
但很快回到现实世界,现在不是放空的时候。
苏稚桃还是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
黄明昊我知道。
昨天晚上的热切好像在一阵剧烈运动以后消失殆尽,种子被埋进土里,因为失去吸收氧分的能力,而长眠地下。
他们这样静静坐着,像是电视剧里抗议人群的其中两个孤独的个体,并不因进行着相同的事情而产生共情。
他们之间一定在潜移默化中丢了点什么,但到底丢失了什么呢,苏稚桃想破了脑袋也没能得出答案。
她的这部剧拍完,跟黄明昊简单打了个招呼,后者将她带回了家。
简单点说,黄明昊是个少爷, 他的家庭环境即便在学校里也算不上是个秘密。
黄明昊之前也来过,就不用跟管家客气了,有什么直接说就好。
管家是个看上去精明干练的中长发女性,苏稚桃从见她第一面就很想向对方打听,能把头发打理得那样一丝不苟,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洗发水。
女管家微微欠身,她的发缝在灯光下被洒上柔柔的光。
要说在黄明昊家宅邸居住的这段时间不快乐吗?苏稚桃觉得这说法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