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延没什么反应,眼里到底闪过几分不悦。
大概是今天的折子本来就难看。
“是吸引朕的小手段也该够了。”宋应延淡声说,“朕没什么耐心。”
他在警告她。
可是她底牌在手,嚣张的又上前一步。
“不信啊?我们来打个赌啊?”镜冉问,“今儿什么年岁了?”
宋应延看着她:“庆延二年,四月初八。”
“嗯。”镜冉装模作样掐了两下手,思索几下,脑海里把最近发生的大事理顺了,张口就来:
“四月底,你设立的机关处会抓捕十八个敌国暗探;有人在钦天监的卦象上做手脚,钦天监上报的日子会有大雨;还有,燕国的一小支精兵已经悄悄摸进皇城,再过几天应该会被你的人发现,也是因为这个,你会决定先对燕国下手……”
不要问镜冉怎么知道的。
别问,问就是活过一次了。
镜冉上辈子是镜将军唯一一个女儿,金枝玉叶也不为过,十五岁那年却出了意外,在床上昏迷了七年。
其实她大部分时间会有意识,但是说不了话,也动不了。在无数个黑暗又无趣的夜晚白日,她靠背母亲来看她时讲的话打发时间。
上到皇家辛密,下到普通百姓,母亲每日盼着她醒,就天天讲些杂事来想唤醒她。
镜冉虽然在床上瘫了七年,知道的事情比寻常人可多多了。
可惜后来被抄家了,镜冉一个废人没有被连累,但是没有了将军府的庇佑,还能出得了什么气儿。
在一个雷鸣电闪的夜晚,天雷滚滚而过。镜冉突然能睁开眼睛,耳边是忠心的丫环的打鼾声,眼前是破庙的屋顶漏开一个大洞。
再醒来,就是皇祠。
镜冉在祠内待了几日,靠听着守祠侍卫的墙角大概了解了一些东西。
比如,自己不仅重生了,还回到了七年前。
多疑的皇帝宋应延才上位两年,七个国家才收服一个半……
阿,扯远了。
镜冉继续说:“左右不过这几天的事,你可以等等看我说的对不对。”
……
宋应延当然不信。
但是她说的确实没毛病。
镜将军上报完刚发现了一支燕国的精兵,走了之后镜冉还在帘子后没出来。
宋应延叩了叩桌面:“出来了。”
镜冉出来了,但是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盯着镜将军的背影看了好半天。
宋应延适时出声:“镜将军和他夫人感情很好。”
镜冉回过神:“你才看上他了。”
宋应延也不反驳,随意把笔丢到一边:“你叫什么?”
“镜……”镜冉顿了顿,“镜将军是不是有个女儿?”
“好像是。”宋应延说,“但是前不久好像出了点意外。”
“哦。”镜冉压下心底怪异的感觉,努力分出精力来应付宋应延,“冉。”
“冉姑娘。”宋应延唤了声,“你若是能掐会算的神。为何找到我来趟凡间这浑水?”
镜冉把前几日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每个时代都会有它的气运之子。我找到你,因为你就是那个人。你不用管我是谁,”
“我的任务就是辅助你一统八国,除去小人,善待贤臣。”
镜冉不知道为什么将军府会被抄家,但是她没那个能力颠覆这个王朝,只能从宋应延这边下手……
善待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