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任知了懒懒的伸了下腰,寻思着趁早上空气清新打算出去走走。
门打开的那刻意外看到了准备敲门的刘婵,任知了咧嘴对她笑道,“姑姑早呀!”
刘婵收回了准备敲门的右手,“不早了姑娘,有人已经在前厅等你两个时辰了…”
“啊?谁呀这么早,有什么事情么?”任知了很好奇。
“姑娘去看看就知道了。”
刘婵没有明说,示意任知了跟她走。任知了也没有多问,跟在她后面向前厅走去。
沿着蜿蜒的长廊走到尽头,前厅就到了,只是刘婵脚步匆匆,跟在后面的任知了也不敢懈怠。
前厅的门是敞开的,圆桌前坐着一位紫袍妇人,此刻正伸长着脖子往外望着,似乎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走近后任知了才发现,这妇人正是陈双双,半月不见,她的气质有了明显的变化,身体消瘦微微佝偻,眼角嘴角也有了细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一眼望去,任知了差点没认出来。
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陈双双变化怎会如此大?
任知了还没走进前厅,陈双双慌忙迎了上来,她一把抓住任知了的手,未语泪先流。
她的身体浸着深秋黎明的寒意,冰冷的让人不想靠近分毫。
任知了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又让刘婵重新换了壶热茶,倒好后递给陈双双。
“先喝口水,有事慢慢说!”
陈双双根本坐不住,她下意识的又想站起,任知了眼疾手快的把她按住。
“怎么办怎么办?”陈双双彻底慌乱,整个人显得格外六神无主,颠来倒去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不断的重复着怎么办这三个字。
任知了的眉头在陈双双一叠声的怎么办中紧紧拢在一起,在眉心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陈双双因为自身原因,格外的敏感自卑,如今一跃成为尚书府的大夫人,其心底的自卑并没有消失,而是愈演愈烈。
人前一直端着一副高贵冷艳,睥睨一切神态的陈双双,从不在人前表露分毫自卑底色的陈双双,今日如此失态到底所为何事?
任知了的心底蓦地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双双拉着任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话语依旧含糊不清,“知了,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到底怎么了?是任知昕出了什么事情么?”
任知了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希望借由痛感能让她清醒冷静一下。
“陈双双!”任知了的声音骤然提高,“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告诉你要怎么办?”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的身体猛的一颤,突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句子虽然还是断断续续,也比刚才强了很多,“是阿行,阿行被抓进刑部大牢了…”
“什么?”任知了大惊,抓着陈双双手腕的力道不禁又重了几分,“他,他做了什么?阿行怎么会被抓进刑部?”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断断续续偷听到,好像是阿行重伤了蓝大公子蓝顷询…”
任知了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身体也微微晃了起来,她紧紧的抓着桌子一角,努力的想要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不停翻涌的情绪,任知了脱口道,“阿行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不会无缘无故去和蓝顷询起冲突,你如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陈双双边哭边摇头,“我不知道,老爷什么都不肯说,还警告我不准管这件事,可是阿行是我的亲生儿子啊,我怎么可能做到不闻不问!”
任知了无语,她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右手按着眉心,心上烦躁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