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音盒里的舞者3

痕迹9——八音盒里的舞者3

小序： 你究竟是黑天鹅还是白天鹅，你最终还是死在了天鹅湖畔，那么安静，那么绝美，那么震撼！

红色的大幕遮住了整个舞台。全场瞬间安静，这一幕就好像在空中起舞的蝴蝶忽然停住了翅膀，就连风也停止了歌唱。一切都在迎接着这所谓的黑天鹅的到来。

“咔咔咔，咔咔咔。”幕后是转动巨大发条发出的声音，空灵，神秘，给人一种古老的感觉。

一段时间后这声音突然停止了，第一个音符忍不住跳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随着音乐响起，帷幕缓缓拉开。

穿着黑色芭蕾裙的女演员踏着轻盈的舞步，踩着旋律，仿佛这一个个音符给她搭了桥，她很自然地跳到舞台中央，仿佛此刻全世界安静到就剩她一个人，就剩她这么一只黑天鹅在天鹅湖畔倾诉着自己，流露出真情。每一个舞姿都是那么的震撼人心，就连廖岩也看的出了神。

先是欢快，她轻盈地跳跃着，好像她本身也很开心，踮着脚尖，小碎步，展开双臂，那白皙的肌肤纤细的胳膊，天鹅颈上没有一点颈纹，她保养的很好。俏丽的脸庞在浓厚的胭脂水粉背后隐藏着，她是个美人，清秀成熟的美人。仿佛23岁这个数字早已离她远去，她成熟的让人心疼。但她表演的黑天鹅却是很活泼俏皮。音调开始变低，节奏开始放缓，她的情绪也变了，她沉郁下来，收拢双臂，蹲在舞台的角落环抱着自己，她落泪了，它也落泪了，这一刻仿佛在她的身上长出了一对黑色的翅膀也环抱着它。黑天鹅好像就是她，她好像就是黑天鹅。他们融合在一起。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感觉。突然音乐加速，她起身，她跳跃着，她旋转着，一个大跃步，她好像跌倒了，它真的跌倒了，在天鹅湖畔，一只黑天鹅无助地，孤独地，痛苦地扇动着翅膀，她想要逃离！这悲惨的，冷清的，无情的世界！她回眸一瞥，是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吗？还是恐惧。收进眼里的是已经模糊的观众席，她本以为自己会被辱骂，会被嘲笑，会被扔臭鸡蛋，但台下的人并没有，他们全都安静了。全世界又剩下她和它，她倒在天鹅湖畔，它也倒在天鹅湖畔，黑色的翅膀消失了，不再扇动。音乐再一次放缓了，她又落泪了，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这滴泪水中仿佛有着她这一生的过往，有甜的有苦的，但后者居多，泪水打在地板上，那些梦随着泪水而消逝，变成锯齿状。她睁着眼，死死地盯观众席，她走了，它也走了，留下躯体，带走灵魂。她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没了半点生气......

台下的人被打动了，原来这才是黑天鹅，有的人落泪了，有的人把辱骂的话语咽了下去。响起的是一阵阵如潮的掌声，那声音是对她最后的肯定......

音乐停止了。

观众纷纷站起，想和这个曾经犯下大错的女人聊一聊，他们很想知道为什么她要撞死那个大伯。

有的人开始直播，网上一片骂声，还有人扬言如果主播给这个女人一些惩罚就送给他游轮，飞机，跑车。

“奇怪，都结束了，她怎么还不起来？”梁麦琦问。

“呜呜呜，这才是黑天鹅。论表演，论舞蹈她真的是数一数二的！”陆小瞳被感动的痛哭流涕。

“好了，今天的表演就到这里了。感谢大家的观看与支持！下一次的表演希望给大家带来更大的惊喜！谢谢！今天歌剧院还给大家专门准备了一些......”主持人说到一半却被打断。

“死，死了？！死人了！死人了！！！黑天鹅，不对，是，是马菲菲，马菲菲她死了！！！”工作人员喊道。他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使劲往后退。

“什么？！”贾丁一听，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努力踮着脚趁着脖子往前看。

顿时人声嘈杂。又是说什么的都有。

“这女的罪有应得！”旁边的一个大妈说。

“就是，差点被她的表演所利诱。果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啊！死了活该，谁让她当初做出那样的事情？！活该活该！”又一个人说到。

廖岩起身，往前走去，其他人也起身。

一张张警官证开辟出一条道路，通往死亡的道路。

廖岩拿出随身携带的手脚套走上舞台，贾丁要求工作人员关闭剧院大门，不准任何人进出，同时联系了当地的警方。当地的重案组立马赶到了。

“大家安静，请配合办案，出示你们的入场券，以及有效的联系方式，稍后会放你们离开！希望大家谅解！”一个警察打过话筒说道。

但依旧很嘈杂。

“如果有谁带头恣意闹事，我可以依据我国相关法律法规将你们进行逮捕拘留，妨碍公务也是犯罪！”贾丁拿起话筒说。

瞬间安静了不少。

郭巴和其他人投来敬佩的目光。

“这种情况下就应该严肃一些，毕竟有将近1000人在这里。”贾丁笑着说。

“对啊，1000人，这可怎么调查。廖岩，你有结论了吗？”郭巴问。

“初步判断死者死于过敏性休克，皮肤出现团状荨麻疹，脸色苍白，手脚冒冷汗，喉头有水肿迹象，具体是什么过敏还要看她的病史。对了，她是富家的女孩，应该会有家庭医生吧，问问他没准会有答案。”廖岩起身。

“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绝望，还有一丝欢喜，但绝望掩盖着欢喜。”梁麦琦死死地盯着死者的眼睛说。

由于死亡时间没有很长，死者的面部肌肉并没有迅速僵化，她生前的情绪仍可以被捕捉到。

“她在看着什么？或者，她在看谁？”梁麦琦顺着死者的眼睛往前看。

“请大家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贾丁会意，拿起话筒喊道。

“是啊，她在看着谁呢？”廖岩也在分析。

“她盯着看的这个人或者是这些人会不会是就是嫌疑人。”蒋子楠说。

“很有可能。”旁边的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官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他问。

“哦，忘了介绍了，我们是兰海市兰海刑警大队的专案组。依次是廖岩，廖法医，也是我们市最年轻最有经验的法医，当然了，也是长得最好看的。这位呢是我们的犯罪心理学顾问，梁麦琦，梁博士。这位是技术人员陆小瞳，IT高手，好多大案要案全是靠小瞳的技术！这两位呢分别是我的徒弟，郭巴，还有我们的蒋子楠同志。哦，我叫贾丁，是他们的队长。”说完贾丁拿出警官证。

“哦！原来是同行啊！幸会幸会，你们队真是人才辈出啊！对了，那个面膜女孩案是你们破的吧，我早有耳闻了，没想到今天见到了真人！”那个老警官握住贾丁的手高兴地说。

“不敢当不敢当。”贾丁得意了。

“哈哈哈，几位辛苦了！但是啊，这里毕竟是知县，我们也有专门的专案组，就...不麻烦你们了，不过我还真的想见识见识是你们的本领呢！哈哈。对不起了同志们。下次，下次一定请你们！”那个老警官笑着对贾丁说。

“也是......同志们，我们现在还不能够插手。大家都下去吧，不要耽误他们办案。”贾丁走下台。

廖岩也跟着下去了，他还不忘了回头看看死者，他总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

“行了廖大法医，别看了，请吧。以后你大展身手的时候有的是。”陆小瞳说。

“你怎么想？”梁麦琦问廖岩。

“和你一样。”廖岩看着梁麦琦的眼睛说。

廖岩一笑，他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做好了笔录，廖岩临走的时候重点建议专案组的法医重点排查死者的死因以及服药时间。

“他说的那些话...可信吗？”其中一个实习的小法医看着廖岩的背影说。另一个老法医也笑了笑，没说话，他把廖岩留下的纸条塞进了兜里。

知县的酒店里，众人到达知县已经是夜里，只是存放了行李还没来得及订房间。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

“不好意思我们只有3个房间了。你们还办理入住吗？”服务人员抱歉的看着众人说。

“呀，那这样吧，我和郭巴住一间，廖岩和蒋子楠，小瞳和麦琦。怎么样？”贾丁提议。

“我没意见。”梁麦琦扇着风说，她的脖颈已经有了几颗汗珠。

“我也没意见。”

“哎呦！老公！”

“爸爸！”

听见熟悉的声音，嘉定转过身。

“老婆？儿子？你们怎么来了？！”贾丁很惊喜，他抱起孩子，“想死爸爸了！好儿子！”。

“不能看表演，还不能和你一起出来玩吗？正好孩子放假了，带他出来散散心，我们一家人多久没有一起玩了。”嫂子说，然后牵着贾丁的手。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哎呀，那这可怎么办。房间不够了呀。”贾丁拍着大腿说，“要不我们再找找别家？”

“别呀，队长，这么晚了。我还有一局游戏等着呢。”郭巴诉求着。

“对啊，我也有约。”陆小瞳说。

“我妈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要和我Video call.”蒋子楠说。

“走了一天，累死了。”梁麦琦说。

“要不我们三个凑合凑合。”廖岩说。

“那好吧，我去办理入住。你们先等下吧。”贾丁转身。

镜转。

梁麦琦换上睡衣，这是一套冰丝睡衣，搭配原带的冰丝外套，黑咖色，她在腰前打了个蝴蝶结。刚吹干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

“麦琦，你好美啊！真有女人味！我原来对女人味有着太大的误解！你得教教我！”陆小瞳戴着眼镜捧着笔记本电脑，边敲键盘边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梁麦琦。

梁麦琦使了个眼色说道：“女人味这种东西，还真的学不来。”

电话响了。

“喂？小瞳，方便吗？我们来找你开黑啊！”郭巴打来电话。

“嗯！好啊好啊！快来！我这有好吃的！”陆小瞳双眼放光。

“麦琦，你不会介意的对吧？”陆小瞳说。

梁麦琦坐在沙发上没做回答。

开黑三人组来到了她们的房间，看见梁麦琦裹着毯子闭目养神，小心翼翼地坐下来打开游戏。

“上路上路！”

“哎呀，我打下路的！”

“对面后羿太垃圾了，打他！”

梁麦琦睁开眼，廖岩坐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梁麦琦问。

“小孩子的生活。我就不参与了。”廖岩回答。

“对了，今天的案子......”梁麦琦欲说又止。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廖岩说。

“我也是。”梁麦琦起身，她这一身有点惊讶到了廖岩，廖岩回避着。“走。”梁麦琦看着廖岩说。

“去哪......”廖岩承认自己想多了。

“这人太多了，我们去你房间讨论。”梁麦琦拉着廖岩的胳膊，“起来啊！”

廖岩挠了挠头，“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的，他们打游戏指不定什么时候儿呢。”

廖岩起了身。

镜转。

廖岩给梁麦琦倒了一杯喝水。

他坐在梁麦琦对面，梁麦琦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

“这案子，很蹊跷，看现场，以及死者的表现......”廖岩先开了口。

“很像自杀。”梁麦琦先抢答到，“但是又不是自杀。”

“没错......不过我们没有办法跟进。”廖岩叹气。

“那就先不想了，没准明天我们就会忙起来了呢？”梁麦琦笑着说。

廖岩扬起右眉撇着嘴，眼睛斜着看向地面，表示“但愿如此。”

“哎，还记得吗？”梁麦琦转移了话题。

“记得什么？”廖岩疑惑。

“那次救郑晓炯，我问如果你死了怎么办，谁给你验尸？你还记得你怎么回答的吗？”

“我的灵魂啊，我的灵魂。”廖岩笑着说，还模仿着当时的语气，很开心的笑，他看着梁麦琦。

“噗嗤，哈哈哈。还真像，看来你没忘。”梁麦琦也忍不住笑了，“我以为廖法医的记忆力会不如老年人。”

“不如老年人？！麦琦，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不不不，如果这么说，还不算准确，如果这么说，我想我们的廖法医会生气对不对？”梁麦琦弯着眼看着廖岩。

“但是，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会忘。你的真实三围是80、60、85，从来都不懂得敲门的梁博士。”廖岩也笑着看着梁麦琦的眼睛说。

梁麦琦没说话，只是笑了。

夜深了，对面的房间里还响着游戏的声音和欢声笑语。对面房间的对面房间里，29岁的她和31岁的他，手拉着手，窝在沙发里，进入梦乡......

地铁站里还有着卖唱的人，在那寂寞的角落里，有着一群久未归家的人。他们的灵魂安放在哪里呢？还有那些属于他们的故事，属于他们的过往，属于他们的甜和苦......

明天太阳升起后，又会迎来什么？

你究竟是黑天鹅还是白天鹅，亦或许，你只是马菲菲，你的故事，找谁诉说......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痕迹：燕麦，有你真好10——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