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渃闻言眸中闪过抹恶意,却偏偏不敢动作,只能看着她消失在眼前。
若她不只是个小小神女,如果她才是太子妃……
兮渃捏着手帕的手指紧紧地搅在一处,彰显着她此刻的怨毒!
殿外。
云容抬眸看着没有当着兮渃面直接甩开她手的沧澜,蹙眉问道:
云容你如何才肯放过若荷?
沧澜你觉得可能么?
沧澜挑着眉,戏谑道。
云容……若是若荷出事,我定然不会放过兮渃!
沧澜闻言没说话,神色不见半分紧张。
云容心中一沉,继续道:
云容沧澜,我没在玩笑。她若有事,我一定……
沧澜一定如何?
云容闻言抿了抿唇,沉声道:
云容如今北天界谣言四起,父君定会唤我问询,若我说一切是兮渃所为告知,你觉得,她这次会仅是贬入凡间七百年这般简单么?沧澜,你不放过若荷,我确实没办法,可是只要你敢,我保证,你也护不住兮渃!
云容的话掷地有声,言之凿凿。
可沧澜只是嘴角微勾的看着她,像是在听一个笑话一般:
沧澜你以为父君会站在你这边?
云容沧澜!
云容怒声喝言。
云容你非要这般无情,那今日我便将话放在这儿,昨日所言百年之约尽数作废,只要我还活着,她兮渃就永远别想坐上东天界太子妃的位置,若是将我惹急了,便是将她挫骨扬灰,我也不是办不到!
她说着,一双眼盛满了怒火与被逼至绝境的孤勇。
沧澜作废?
沧澜薄唇微动,轻喃着她的话。
望着他似乎有些动容的神色,云容心中升腾起几分希冀,不仅放软了语气。
云容你知道我做得到。所以,沧澜,放过若荷,她不过一个婢女,于你来说,兮渃更为重要吧?
云容的变化沧澜看在眼中,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不悦涌上心头:
沧澜本殿下倒是想瞧瞧,你要如何办到!
衣袂翻飞,沧澜拂袖而去。
云容站在树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脚尖转向相反的方向,入了殿。
在兮渃不甘的目光中,带着若荷离了神女宫,云容便忙身于平息北天界叛魔的谣言。
一时间,整个人忙的不得停歇。
日暮,好不容易流言声消了些许,云容刚喘了口气,就接到了东天主的传召。
换上除却大婚那日再未穿过的宫装,云容提着一颗心踏入了东天界天主的正殿。
不出她所料,不仅是东天主,沧澜和天后也在。
云容云容见过父君,母后。
云容福身行了一礼,却在抬眸间迎上了天后不似以往亲近的目光,心中微沉。
一顿晚宴吃的云容难以下咽,而这颗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是在东天主开口的那一刻落了下去,沉入海底。
沧玄云容,本主知晓你一介女子看顾北天界心有余力不足,可今日这四起的流言,莫不是太过严重了些。
东天主的声音威严,虽婉转了些许,却依旧难掩其中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