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众臣皆知,自打那田大将军领军归来之后寻了国师大人一回,二人的交集忽地就多了起来,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当是引得猜疑纷纷。
这可算是邵安的头一件奇事啊,就连近日以来茶坊里说书的讲得都是他俩,话本子里的故事也被编排了好几个版本。
但当事人确实存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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柾国“国师既也觉得可惜,那何不如帮田某圆了这个愿。”
窗外的红梅开得艳丽,榻边的香炉里烧着上好的熏,做得端正的田柾国今日脱下了那套银色轻甲,玄衣深沉却挡不住眉宇间的少年气息。
如此天寒他穿得极为单薄,与身披雪白狐裘的金知恩倒像是两个季节的。
金知恩低着头不紧不慢地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轻声道:
知恩“定北王为田将军的婚事已经向陛下递了折子,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定北王是前朝重臣,其独子又是当朝开疆守土的大将军,于情于理都得为他田家留个后。
这番话听得田柾国不自觉轻拧剑眉,看向面前姿态慵懒的女人的目光含着无奈之情。
柾国“你当真不知我何意?”
知恩“田将军何意?”
她当真就这么反问。
只是那少见的不同寻常死水般的细微表情却出卖了她。
潋着秋水似的杏眸里隐隐可见的捉弄之意,让那双顾盼流兮的双眼短暂地活了过来。
田柾国悄悄握紧衣袖下的手,压下那过于急促的心跳,蕴着一池星水的双眸定定望向她。
柾国“我的心脏不允许我娶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柾国“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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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知恩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知恩“怎样?陛下说何时完婚。”
雪还没停,晶莹的雪花飘飘点点。金知恩站在屋檐下轻声询问。
镇国将军和太傅之女,门当户对,本应如此。
她将纤纤玉手伸至檐外,只是,这一次落在掌心的却不是完美的六角瓣。
身后的婢女连声音都止不住地颤。
“田将军他,”
“殿前抗旨了……”
知恩“殿前抗旨……”
那是死罪,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