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与子同仇

第三十七章

“法师，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在柚子收下“宇宙之眼”后，欢迎突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事?”

“这么十几天来我和外婆在家潜心练习，我也想能够分辨别人的气场是否纯正，有没有夹杂邪气，可是......”

凯库勒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可是自来到这里之后，我发现我竟然看到每个人周身笼罩着一层以前从没有看到过的光雾，那是什么啊？”

凯库勒心头一颤，脑子里飞快闪过“窥探术”这三个字，可他又立马否定自己。“窥探术”为历任阿瑞斯大法师所独有，且不说她是个地球人，就算是历任阿瑞斯王都没有权利学到。他不禁暗嘲自己太过一惊一乍，于是随口问:“什么样的光雾?”

“嗯，不好说......小天周围是红色，小飞是蓝色，安迷修却又是青灰色...总之每个人的颜色都不一样，也经常会忽明忽暗。”

闻言，凯库勒止住了迈出的脚步，整个人像半截木头一样戳在原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若失音。

他就这么愣了半响。

许久，凯库勒才回过神来，试探的问:“那路法呢?”

欢迎翻着眼珠细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他没有。”

凯库勒大惊失色。

他一把拉过欢迎的胳膊快步向一边走去，尽管欢迎在后面被这突如其来的粗暴举动抱怨到弄疼自己，凯库勒也充耳不闻。他只想知道这女孩什么来历、为什么会拥有窥探术这项阿瑞斯历代大法师一脉相传的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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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斯兵变?!”库忿斯接上话，他清楚的记得三千七百年前的场景:

阿瑞斯兽军总长克罗斯用了几百年来谋划那场叛变，对方早已做了充分准备竟一点风声都没走漏。战役来的太突然，他们只得不细做计划就披甲上阵，好在将军在后方运筹帷幄，他们虽在千里之外但依旧决胜疆场。

只是，那场战役折损了太多人。大家都是毫无防备的被背叛，根本来不及反应抵抗，而其中最可惜的正是阿瑞斯的第二位大法师，也就是凯库勒的师父——拉瓦锡。

但是除此之外，那场战役值得怀疑的地方实在太多。例如克罗斯的装备为什么竟会如此精锐，远超兽军应有的配备；拉瓦锡为什么会牺牲，他根本不会和这场战役扯上什么关系，阿瑞斯的大法师历代都从不干预军事；当时有几支身份不明的军队和他们里应外合夹击铠甲部队，他们的行动路线又是谁告的密?

只是当时这么多疑点，皮尔却草草敷衍过去。现在想来，怀疑是他一手策划的也毫不为奇。

“可是，克罗斯兵变和明日之辉又有什么关系?”乔奢费也细细回忆了一下，但丝毫想不出这场兵变牵扯到过明日之辉。

“难道和拉瓦锡有一定关系?”安迷修大概能从细节中推理出什么。

阿伏加点点头，却也深深叹了口气道:“唉......我当时已经把明日之辉给他了。他只说有急用，至于他用那做什么，明日之辉后来去了哪，都随他的牺牲而石沉大海了，我们也追究不得。”

“那就是那个什么拉瓦锡叛变咯？”小飞双手一摊，表示这不是很明显嘛。

“你这后生好生放肆。算了，不知者不罪，且听老夫细说:阿瑞斯谁都可能叛国，包括老夫。但拉瓦锡不会，绝不会。老夫知道他一定会护明日之辉周全，所以才放心交付。老夫以为，他应是用命换了明日之辉的安全才对。所以，明日之辉依旧健在的可能很大。”

“很大很大，宇宙这么大，让俺们去哪找?”小刚无语，这不是明摆着大海捞针吗。

“但是我们必许找到!”库忿斯紧锁眉头，“起码也应该在赫卡特星球人之前才可以。”

“你的意思是...”小天似乎揣测到什么。

“明日之辉就是解开阿瑞斯能晶的钥匙，决不能被抢先一步!”库忿斯一脸严峻，的确，如果被抢先一步那银河系就几乎是彻底没希望了。

“阿瑞斯能晶?!对啊，地球能晶已经被抢走了啊!”小刚这才想起来他的最终目的到底是干嘛来着。

路法没搭理众人的讨论，他一下一下的摩挲下巴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地球能晶已经到手了，皮尔怎么还不进一步行动?或者说，他根本不知情?如果是这样，他有一天要是知道自己被蒙在鼓里，以他的个性......

他会杀了她们吗?还是隐忍下去?似乎哪种都不成立。路法只觉得眼睛发涩，遂闭着眼睛微微休憩。近日来事情变得杂而繁多，他都懒得去一一细细思考，只想闷头大睡一觉当个撒手掌柜。

“法师，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出来帮帮我们啊，这样俺觉得俺们和他们硬干也是可以的啊!”小刚说。

一行人也终于注意到这一点，阿伏加既然有这么强大的能力一人守着这么一大片草原，怎么就不能出来和他们一起面对危机呢？

阿伏加扫视了一圈众人疑惑、期待的目光，路法依旧在自顾自的想事情与剩下的一群后生格格不入。阿伏加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打破他们的幻想，他看着一双双满怀期待的眼睛，一时间也不好意思开口道出实情。

“一天到晚不想着靠自己，净打别人的注意。”路法兀的蹦出一句话，还是谁都没看只是用拇指揉捏着太阳穴。

“多一个人毕竟多一份力嘛，何况还是老法师这样级别的人物!”小刚不服气。

阿伏加突然站了起来，神情略显遗憾缓缓道:“老夫怕是帮不了你们咯......几千年了，也没必要再隐隐藏藏了。实话说，其实老夫早已是虚体状态，这一切都只是靠着意能维持着而已。老夫现在去了战场上也只能帮你们加油打气吗？哈哈......”

虽然阿伏加在笑，可其他人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小天问。

“喏，正如你们看到的。”阿伏加目光示意了一下桌面和书架之类的地方，“灰尘早积了一层又一层啦，老夫就算不爱干净，天天接触这些也总不至于落灰吧。年龄大了啊，脑袋转不过来就容易被算计...”

“不对啊，法师你刚刚明明拽住俺了啊!”

“那只是意能而已。”

“不对不对，那意能这么强大也可以的吧。”小刚依旧不愿意接受现实。

“哈哈......是这样的，虚体太过容易消散啦，而且以虚体练就意能是比实体困难十倍不止的。潘拉姆草原想来凝聚整颗星球的天地灵气，老夫与潘拉姆草原的灵气相互维持，一但离开这里不论是谁都会被大大削弱。。而且起死回生术这种术法，已经抽调老夫一大半的意能了啊。”

“啊?!”众人愕然。

“以命换命嘛这是?”乔奢费惊到。

“唉，也就是这么个理了吧。但是老夫相信，把银河系的命运压在你们身上，绝对是很值得的赌注。而且老夫有信心，老夫不会赌输。”说着，阿伏加看向清自在，“小伙子，老夫认为你有能力带他们重塑拉瓦锡生前的阵法，老夫可是把宝都压在你身上了。”

清自在一直在听众人讨论，此时也弄懂了个大概。他也站起身，恭敬回答道:“放心法师，晚辈一定尽力而为!”

阿伏加摇摇头，“不对，不应该是尽力，而是拼命一搏，视死如归!”

清自在闻言稍稍露出惊讶的神情，可也下一秒严肃坚毅的神情立马取代了惊讶，他站直身子铿锵有力的承诺:

“请老法师放心，就算粉身碎骨，晚辈也一定在所不惜!”

【作者有话说:】

唉......

阿伏加德罗、拉瓦锡、凯库勒，我不是对化学家有什么执念。我只是觉得研究化学的人就应该去当大法师这样和魔法沾边的东西。毕竟化学就和魔法一样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