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内,宇文邕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伽罗,便携两个小厮骑马来寻。半路上就遇到从翻倒的马车里爬出来的秋画和夏歌。两人费了好一番功夫,将事情说明白后,又紧赶慢赶地跑回独孤府找到般若等人
般若听说葶苎和伽罗被绑,焦急不已。赵瑜杨坚也跟般若一起去找,曼陀也担心葶苎的安危,想要一起跟着,但她柔柔弱弱去了也帮不上忙,便被杨坚安抚了几句也就留下了
小屋内,伽罗碰倒了瓷瓶,用碎片割开束缚手脚的麻绳,又给葶苎解开来,两人一同引来守卫,想要逃走。另一个守卫跑进来,举起剑就要杀了两人
“别杀了她们!”
剑刃划破葶苎的皮肤,渗出血迹。两人趁乱跑出小屋,为了躲避守卫跑进了高塔内。
高塔耸立,在外看来宏伟异常,而此刻却另葶苎感到无助。此处是京郊西山,众大臣别院的所在地,所住之人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公卿。葶苎抬头看了看天,此时还未下朝,就是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葶苎来不及多想,立马把伽罗护在身后,拿出那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道
独孤葶苎别过来!你们要是再过来,我就立刻自刎!
独孤葶苎你们不就是想挟持我和我妹妹,然后威胁我爹吗,若是我们出了事,你们的脑袋恐怕也保不住!
几个人对视一眼,立马缓下语气,边劝阻着边向楼下走去。葶苎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头上的血仍在渗出,只能随手一抹。伽罗看了眼四周,毅然拿起火烛点燃写满经文的锦帛
火势一时间大了起来,伽罗扶着葶苎来到室外,绑好白巾后一面搀扶着葶苎,一面默默祈祷
城门前,刚刚下朝的大臣三三两两,宇文护总是走在众人之前,今日也不例外。
哥舒独孤伽罗和葶苎女公子现在在我们手上,就在西山别院。独孤伽罗是独孤信最疼爱的幼女,现在此人性命就在我们手上。属下就不想,独孤信还敢接下丞相的位置
他站在城门边,听哥舒说那件事已办妥,本以为万事大吉,没成想他竟然把葶苎和伽罗绑去了西山别院,登时大怒。
宇文护什么?你抓了葶苎和独孤伽罗?谁让你这么干的!
哥舒主上恕罪,属下没想到葶苎女公子也会在马车上
远处一护卫骑马疾来,还没等勒马停下就跳下来跪在地上,焦急道:“主上,别院着火了!”
宇文护瞧瞧你干的好事!
宇文护狠狠剜了眼满脸凝重的哥舒,甩袖赶往西山别院。
般若、杨坚、赵瑜和宇文邕早宇文护一步到达别院,一进院就听到伽罗的呼喊。
杨坚伽罗!葶苎姐!
赵瑜葶苎!伽罗!
独孤般若伽罗!葶苎!别怕,阿姐在这!
四人心急不已,宇文邕顾不得什么,抬脚就要冲进火场。般若几人紧紧拉住冲动的宇文邕,转眼就看到一旁的黄色锦帛。杨坚有了想法,招呼众人一齐拉起锦帛,以接住跳下的葶苎和伽罗。
独孤般若葶苎,伽罗,快跳下来,我们会接住你们的!
独孤伽罗阿姐,二姐她受伤了,怎么办啊!
独孤般若葶苎,听阿姐说,跳下来!阿姐在这,你们一定会没事的!
火舌吞噬了阁楼,护卫们一桶又一桶泼来的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高塔已经承受不住如此大的火势,摇摇欲坠。葶苎晃了晃脑袋,强行撑起身体,与伽罗一起越过栏杆,稳住脚下。
独孤葶苎伽罗,听二姐说。你等下抱紧我,要是害怕就把头埋在我怀里,我们会没事的。
说完,葶苎搂住伽罗的腰,纵身一跃。锦帛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当即撕裂,葶苎紧紧护着伽罗,翻滚到地上,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宇文护带了一众护卫赶来时,只看到轰然倒塌的高塔。他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生怕葶苎发生意外。在看到赵瑜怀里的葶苎,面容苍白,额头还有血汩汩冒出,脖颈处亦有剑伤,一时间又是着急又是自责。几步上前想要把葶苎抱在怀里。
般若见到他,立马抽出剑,毫不留情的指着他。
独孤般若宇文护,你竟然敢绑架葶苎和伽罗!怎么,你是想用她们来威胁我父亲,不许接下丞相之位吗?你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宇文护一心挂念着葶苎的伤势,不想跟她多费口舌。但般若始终不为所动,宇文护也急了眼
宇文护独孤般若,你给我让开!葶苎受了伤需要医治,你要是再阻拦,别怪我不客气!
赵瑜太师好大的威风,葶苎变成如今这样,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宇文护本就不满赵瑜,更何况他此时抱着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是他的女人。若非此时还有剑架在脖子上,他早就上去一剑杀了他了。宇文护伸手握住剑刃,毫不顾忌被划破的手心,盯着赵瑜怀里的葶苎,怒极反笑,
宇文护好好珍惜剩下的时间吧,你的时日不多了。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挪开,别逼我动手!
般若还想说些什么,这时,独孤信匆匆赶来。
独孤信太师你果然好气魄啊,居然敢对我独孤信的家人下手!
他看过伽罗,确认无恙后,从赵瑜怀里接过昏迷不醒的葶苎。毫不畏惧的面向宇文护,放言道
独孤信既然你不顾情面,撕破了脸,那我用不着跟你客气了!宰相之职我是接定了,如果太师还有任何的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独孤信般若,我们走!
般若忿忿地丢下剑,护着葶苎一并回府。只有宇文护站在原地,愤怒地攥紧了双拳,目眦尽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