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小传（二十四）

泑山上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天还未亮，夜华就在溪边大石上打坐。前几日一时失言对念念说的话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使他无法静心疗伤。念念一天天长大，清秀的面庞与素锦越发相像，夜里灯火昏暗，总让他时常错觉，素锦还是素锦，他们还似在九重天那样生活。

小石子投入水中激起水花，不用想便知道是念念。少女三蹦两跳，银铃般的声音愈近

素锦（念念）师父怎么起的这么早？

夜华伤势未愈，总要快些疗伤才好。

素锦（念念）（脸露歉意)都怪我不好，守夜都能睡着。师父有伤在身还送我回房睡觉，这样伤势加重了怎么办。

夜华（微微一笑)无妨，你也不是很重。只是今夜不要让我再送你了。

念念耳根发热，接着道

素锦（念念）那师父是否这几天也都不走了？

夜华点头，看出她欲言又止

夜华怎么，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素锦（念念）（扭捏道)不是麻烦，只是今日我答应要去陪一个朋友，但师父受了伤我不好离开，那边爽约又怕朋友不高兴……

夜华（眉心一跳)我竟不知你交了朋友。

素锦（念念）（摆手)我不是有意要隐瞒师父，只是师父上次来时匆忙，我给忘了。

夜华是哪里的朋友？离此处可远？

素锦（念念）她久居在俊疾山，偶尔到这边的小镇卖些果子和小兽换钱。我是两个月前下山买针线时遇见她，和她交的朋友。

夜华（疑道)俊疾山离此地有些远，她一个女子，何以到这么远的地方做买卖，她无有亲人吗？

念念见师父怀疑朋友，有些急切

素锦（念念）她孤身一人，俊疾山附近没什么镇子，不好卖东西。

夜华不放心

夜华如此，正好我也无事可做，便随你去看她。

素锦（念念）（担心道)师父受伤，还能下山吗？

夜华几里路而已，无大碍。

镇子里天一亮便开市集，道路两旁摆满了物品。念念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中找到摆卖蔬果的地方，扯着师父的衣袖向不远处指道

素锦（念念）你看，那就是念念的朋友。

说罢便跑上去打招呼。夜华看着那身着素服，姿容不凡的女子，只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见夜华走来，念念高兴地介绍

素锦（念念）姐姐，这是我师父。

素衣女子站起来，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能施以一礼。夜华颔首表示回礼

夜华念念在山中长大，自幼没有朋友，能与姑娘为友，是她的运气。

白浅（客气道)我从来也没有亲人朋友，能交到念念这个朋友，也是我的运气。

念念见姐姐被师父问得紧张，便搭腔道

素锦（念念）姐姐的东西卖不出去，师父帮帮她吧。

夜华见是些山中小兽，略一沉吟

夜华镇上有酒馆，平日也卖些饭食，不如你去问问酒馆掌柜，看能否卖给他们。

素锦（念念）（眼前一亮)师父说得对……可是，姐姐不善言辞，不如师父帮姐姐去说吧。

在念念眼里，师父永远是无所不能的。素衣女子打断念念

白浅那怎么好意思，还是我自己去说。

夜华本想拒绝念念，堂堂天族太子何曾跟人商讨过买卖，何况从来只有别人有求于他。但看着念念期待的眼神，夜华不忍拒绝

夜华也罢，我去试试。

傍晚告别好友，回到泑山，念念问夜华

素锦（念念）师父，我总觉得跟姐姐很熟悉，像是从前见过。人真的有前世今生一说吗？

夜华不意念念也觉得那女子熟悉

夜华有，但你前世绝对没有见过她。

素锦（念念）（疑惑)为什么师父这么肯定？

夜华笑而不语。因为，前世我几乎每天都与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