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l季-第32章

前情回顾:

诺大的祭祀场，只剩下安德陌零笑意三人

“有什么意义呢？”笑意撑着身子站起来，“你早已是一个恶魔了。”

“那不妨在地狱中坠得更深点。”安德将镰刀指向笑意的方向，“荣幸吧，陌零殿下，这是仅对你坦露的正义，末路骑士，要向末路前进了。”

正章:

昏黄的吊灯发着忽明忽暗的光亮

镰刀漆黑的表面反射着吊灯的光

笑意轻扶华贵的长剑，静候对手的挑战

安德看不见她面具下的神情，但似乎能感受到冷漠的目光

空间开始震动起来，安德的身形骤然消失，高悬的吊灯禁不住这样的摇晃，飘荡着掉落下来，粉碎得惨不成样，笑意长剑挥至最前方，剑芒正好与镰锋相撞，白光中火花激荡

安德后退数步，镰刀回转，挥动镰刀再次斩出，却被笑意挺剑拦下

安德甩甩镰刀，刚要继续上前，却突然听见低沉的吼声，在不知名的角落诞生

笑意从高台上缓步走下，无数黑色的手从祭祀场四面八方伸出，乱舞着似在嘶吼着鲜血，但更像是渴求着救赎，他们正在经受的，是来自深渊的痛苦

“这是什么东西...？”安德握紧镰刀

“你怕了？”笑意冷然，“这些都是死去的怨灵，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你杀的。”

“...我杀的？”

“偿还...”怨灵们的声音颤抖着，“偿还！！！”

黑色的手扭曲的朝安德抓来，安德身旁的紫光聚集起来，空间的不断曲动，试图靠近的手纷纷被震飞出去，安德将镰刀抬至身前，在漫地无际的黑潮中闪烁起来，怨灵们嘶吼着，随着一道道紫色的刀芒破碎，刹那间被强行开出一条血路，安德暴然跃起，镰影斩向笑意的方向，笑意身旁灵光怒放，横剑格挡，随着一声刺耳的爆响，黑暗的祭祀场斥满白色的光芒...

安德顺势后空翻稳稳落在地上，笑意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她的面具被冲击波击碎，半边掉落在地，只有半边挂在脸上

只是那张脸...

苍白如纸，眼眶中没有眼珠，是一片空洞的黑暗，似乎是被人强行挖去，红色的条纹由眼角延伸至下巴，血水痕迹一般

“这是主的代价。”笑意平静的说

“你接不住我第二刀了。”安德冷冷举起镰刀

“这不过是你天真的想象。”笑意抬起一只美丽但苍白的手，消散的怨灵们在笑意手间重聚，接着盘旋入天空，聚成一个巨大的球体，“你之前所斩灭的，不过怨灵们的一只手，而这次我所释放的，是怨灵们的大脑和瞳孔。”

“操...这都什么邪门招数啊...”安德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想知道吗？呵呵，”笑意张开双臂，“这就是吾主——深渊意志。”

天空中的巨大球体同时凹陷出一个深洞，一束猩红色的激光从洞中射出，安德瞬移规避，球体似乎被此激怒，激光乱扫着，所触碰之物纷纷化作蒸汽

笑意看一眼时间，转过身去，轻轻抚摸陌零的脸颊，“时间快到了......你将成为，我们最伟大的主的一部分......”

笑意拔出长剑，一刀斩断捆着陌零的绳子，将她轻轻摆放在地上，“至高无上的深渊意志之神逆位之主，接下来，请接受...”

黑暗的天空张开一只巨眼，好似末路之地多了一颗太阳

笑意注意到了异象，抬头朝巨眼望去，干裂的嘴唇扭曲地上扬，丝毫不顾嘴角流出的血丝，“哈哈哈哈哈！我的主，你来了...我的主...！”

“接下来...”笑意低下头，却发现地上的陌零不知何时消失

紧接着紫光凝聚，安德将陌零接在怀里，而刚刚的巨大球体也已经散落成一地肉块

巨眼暗淡下来，缓缓闭眸，隐失在一片黑色当中

“你破灭了主的恩惠，”笑意冷冷从地上站起来，“我的祷告给了你可乘之机。”

“你还是自己上吧。”安德撕出一条空间裂缝，将陌零放了进去，“你的召唤物都太没意思了。”

“呵呵，你知道吗？你已经成功激怒我了。”笑意缓缓朝安德走去，手中长剑刀刃在一片银光中宽出了两倍有余，满地的肉块纷纷悬浮起来，随着灵光融入笑意体内，“向主赎罪吧...！”

狂风呼啸，二人同时向着对方杀去，就在兵器对撞的那一时，两道身影同时消失

但紧接着，才刚安静下来的祭祀场中凭空出现一道白色刃光，空间破碎开来，安德的身体骤然飞出，冲破祭祀场的墙壁，砸在野外的末地石上

笑意从半空落下，安德同时挣扎着爬起，巨剑与镰刀再次对撞，周围的末地石被纷纷震碎，与其一同碎裂的，还有那把曾染血的镰刀

安德后退数步，口吐一口鲜血，笑意大剑高高斩来，安德身旁空间曲动，刹那间消失不见，转而出现在笑意背后，紧握的拳头被狂暴的紫色粒子包裹

“呃啊！”随着重拳的击出，笑意一声惨叫，小腹被瞬间穿透，同时剑身灵光爆放开来，白光闪耀的重剑斩出近乎完美的圆，安德看见自己断裂的手臂

笑意身旁的灵力扩散开来，安德的身体玩偶一般飞了出去...

“紫颂骑士安德，你因战功累累，被任命为小公主的贴身护卫，你要时刻保持自己的忠心和公主殿下的安全......”

“陛下...”血泊中，石地上，安德看着末路之地恒古黑暗的天空，“我遵守了我们的约定......但我没能完成自己的诺言......”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够多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安德能模糊的看见，那是一个银发的男人，手中的刀，燃烧着熊熊的焰...

“卡萨斯吗？”

安德笑了

一道空间裂缝在半空出现，陌零的身体从中倒了下来，又被卡萨斯伸手接住，小心地放在地上

“卡萨斯...？”笑意捂着腹部的伤痛，嘴角却挂着悲惨的笑，“你就是那个......连杀的两名管制者的，出了名的叛徒。”

“你已经到穷途末路了，笑意。”卡萨斯缓缓朝笑意走去，“就不要再说什么叛徒不叛徒的了。”

“我不会输......”笑意抬起一只手，“绝对不会输......绝对不会！”

“我是执棋者......我下了一盘超大的棋......你们怎么可能......！”

“只不过是我终极战争的一部分！！！”

无数怨灵从四面八方窜出，在笑意的狂笑声中朝卡萨斯包围而去

“这是什么东西...！”卡萨斯心中一惊，但已经被吞没在魔潮之中

虽然后来卡萨斯仅用了三分钟就把这些怨灵全部清理干净，但三分钟的时间，足以让笑意跑得不见踪影了

“唉，让她跑了。”卡萨斯叹了口气，“而且以她的性格，指定又去策划下一场战争了。”

“没有关系。”白值双手抱在胸前，“我们也有一张底牌......那个袭击基地的史莱姆已经被逮捕，而且看样子那家伙是比较好套话的...”

主世界，皇城

安德的墓碑，立在影惧旁边

坟上除了安德的名字，职位，生卒年月以外，还刻了一小段话

——“他是一名优秀的骑士。”

微风拂过平整的草坪，吹起少女的衣裙

陌零捧着一枚紫颂果，缓缓往坟前放下

“我恨你，但我要感谢你。”

“因为你是八年前，紫颂花丛中的童话。”

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末路之地，曾经并不是现在这个颓废样子，它是第三次战争中后期和第四次战争前期最伟大的帝国

但世事难料...随着末路天花板一个个战死，年轻一辈却还无力接手，庞大的帝国在逐步腐朽，生命的尽头是死亡，死亡的尽头是腐烂

直到八年前，人帝军团突然压境，延续了千年的壮丽史诗，终于迎来了它的终幕

但似乎有人不想令其就此绝响，以镰影幻作续作，令虚无苟延残喘

可巨人尸骨上新的篇章，不过昙花一现的绽放，无人驻足聆听，更无余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