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起地上破碎的玻璃猛的起身薅住他的头发,全然没有经过思考便划开他的dong脉。顿时血液如同喷泉般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淙淙的血源源不断的外流。
我见他竟颤抖着起身,捂着脖子处的伤口直盯着我,木讷的眼神中暗淡无光,他拖着步子向我走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血水还在不断的滴答滴答的流淌。
我惊愕的看着他靠近,随着他的前进,我一边拼命向后挪动,一边用手摸索到混乱之中被扫到沙发下的水果刀,我将刀的把手紧紧的握在手心,尽管皮肉中残留的玻璃碎屑带给我一阵阵刺痛。
他摇晃的步子逐渐接近我,脸上却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我被他突然的笑容惊起一阵寒意。我奋力起身迎面而上,将匕首全部没入他的心脏。
我紧闭着眼睛不敢注视,金泓言随着“扑通”一声倒地,我才脱力一般跌坐在血迹斑斑的地面上,耳边是还未平息的心跳声,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力气,就连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的疼痛。
双膝发软的厉害,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男人,他的眼神中是最后的惊愕,而我内心只剩下波涛汹涌后的平静,还有痛彻心扉的无力感。
我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鲜红的颜色使得我视线模糊到最后的看不真切,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迫使我闭上双眼。
世界如同一片无垠的银河深处,失去太阳普照的角落,绝对零度凝结成剔透的冰晶,看不见陨落的细碎星云,我是被万物遗弃的孤星,被微弱的引力束缚着,在最孤寂的轨道上完成一生的运行。
我似乎沉睡了很久,久到就连梦境都如同一生那么长远,梦中将我这短暂的一生全部展现在眼前,无论是我的欣喜,还是我的绝望,亦是我的落魄。
似乎总是跌宕起伏,又好像不对,只能一直匍匐在谷底,久居黑暗中的人还会向往所谓的光明么。地球在不停的运动,人不会一直处于倒霉的位置,没人告诉我当整个世界将我弃之度外时,我该如何自处下去,可惜梦里梦外都是同样的苦楚。
浑身上下是异常的酸痛感,不适感逼迫我睁开干涩的双眼,突然的光亮使得完全适应黑暗的双眼无处可躲,我一边费力的抬起手臂遮挡在眼前,一边支撑着身子半坐起来,酸涩的眼睛只能靠不断的眨眼来缓解,我眯着眼睛透过迷糊打量着周围。
金时酚“是梦吗?”
此刻的我正侧躺在出租屋的沙发上,客厅的地面和装饰和平常一样整洁,灯光将整个屋子照的通亮,一切好像没有任何的改变,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不禁怀疑是否大梦初醒,可桌子上缺少的台灯和我身上晕开的血迹以及我手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清楚的告诉我,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发生过。
尽管现场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手上的伤口也被匆忙处理,可我清楚的记得我的所作所为。我清楚的看着他倒在血泊之中,他最后惊愕挣扎的样子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手忙脚乱的起身打开电视,突兀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不断的回响。
金时酚“他是谁?”
金时酚“我又是谁?”
回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