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听到魏婴的话，江澄百感交集：“师兄，你回来了？”后有作揖，“见过魏仙督。”

魏婴（魏无羡）这孩子叫你舅舅，又是金家的孩子，难不成……

“没错，阿姐嫁给了金子轩。”江澄点头，“这是阿姐和金子轩的孩子，叫金凌，字如兰，还是金子晨起的字。”

“含光君还真不愧那‘逢乱必出’的美名啊，怎么今天还有空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了？”又接着对蓝湛说道。

江澄此时用这种口吻说出来，实在不怎么客气，蓝湛身后跟上来一群他家的小辈，听了都觉怪不舒服，蓝景仪心直口快，道：“江宗主不也在这里？”

江澄冷冷地道：“啧，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姑苏蓝氏自诩仙门上礼之家，原来就是这样教导族中子弟的。”

蓝湛似乎不想与他交谈，看了蓝愿一眼，后者会意，那就让小辈与小辈对话，出列，对金凌道：“金公子，夜猎向来是各家公平竞争，可是金公子在大梵山上四处撒网，使得其他家族的修士举步艰难，唯恐落入陷阱，岂非已经违背了夜猎的规则？”

金凌冷冷的神情和他舅舅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们自己蠢，踩中陷阱，我能有什么办法。有什么事都等我抓到猎物再说。”

蓝湛皱了皱眉。金凌还要说话，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开口，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了，登时大惊失色。江澄一看，金凌上下两片嘴唇竟粘住了一般无法分开，脸现薄怒之色，先前那勉勉强强的礼仪也不要了：“姓蓝的！你什么意思，金凌还轮不到你来管教，给我解开！”

蓝愿道：“江宗主不必动怒，只要他不强行破术，一炷香便自动解开了。”

江澄还未开口，林中奔来一名身着江氏服色的紫衣人，喊道：“宗主！”再见蓝忘机站在这里，脸现犹疑。江澄讥讽道：“说吧，又有什么坏消息要报给我了？”

这名客卿小声道：“不久之前，一道蓝色飞剑，把您安排的缚仙网破坏掉了。”

江澄横了蓝忘机一眼，心中的不快直接流露到脸上，道：“破了几个？”

这名客卿小心翼翼地道：“……全部……”

四百多张！

江澄狠狠着恼了一番。

魏婴（魏无羡）晚吟，阿凌是师姐的孩子不错，应该宠着，但也不是这种教法，四百多张缚仙网对江氏也许不算什么，但其他世家是绝对不会拿出来让孩子去历练。

“是，师兄。”江澄一作揖，表示受教。

蓝愿道：“江宗主，所毁缚仙网，姑苏蓝氏自会如数奉还。”

魏婴（魏无羡）不必了。

魏婴（魏无羡）阿凌去夜猎吧。

“是。”金凌离开。

江澄也选择了另一个方向离去。

蓝湛开口了，指令简洁明了，辞藻毫不华丽：“去做事。”

数名小辈这才想起来大梵山是做什么的，收起其他心思，恭恭敬敬等其他教诲。片刻之后，蓝湛又道：“尽力而为。不可逞强。”

这声音又低又磁，若是靠得近了，定要听得人心尖发颤。众小辈规规矩矩应是，不敢多留，朝山林深处走去。

魏婴（魏无羡）我在山上逛一下，你们两个先下山吧。

温羽（温逍卓）为何？

魏婴（魏无羡）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妖兽，而是当时遇见的舞天女，食魂天女。

蓝湛（蓝忘机）那小辈们交给你了。

蓝湛（蓝忘机）你可以吗？

魏婴（魏无羡）我现在的修为可不比以前低哦。

温羽（温逍卓）好，我和忘机下山了。

之后就开始追蓝愿和金凌一行人。

古坟堆附近有不少修士在徘徊，意在守株待兔。有人大胆举着召阴旗，却只召来了一群哭天抢地的阴灵。魏婴扫视一圈，朗声问道。

魏婴（魏无羡）劳驾，搭一句。金家和蓝家那几位小公子到哪里去了？

一名修士答道：“他们离开此地，去天女祠了。”

魏婴（魏无羡）天女祠？

“那边。是这山上的一个石窟神祠。”

魏婴（魏无羡）神祠里供的是哪一路神仙？

“好、好像是一尊天然的天女石神像。”

魏婴（魏无羡）多谢。

石窟里。

姑苏蓝氏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些洁癖，他扇了扇鼻前空气，道：“听当地人说这天女祠许愿很灵的，怎地破败成这样。也不叫几个人打扫打扫。”

蓝愿道：“已经连续有七人失魂，都传言是天雷劈出了佛脚镇祖坟里的凶煞，哪里还有人敢上山来。香火断了，自然也无人打扫了。”

一个不屑的声音在石窟外响起：“一块破石头，不知被什么人封了个神，也敢放在这里受人香火跪拜！”

金凌负手而入。禁言术时效原本就不长，他的嘴已经能打开了。然而一打开就没有好话，他瞅着那天女像哼道：“这些乡野村民，遇事不知发奋，却整天烧香拜佛求神问鬼。世上之人千千万，神佛自顾不暇，哪里管得过来他们！何况还是一尊没名没份的野神。真这么灵，那我现在许愿，要这大梵山里吃人魂魄的东西现在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它能不能做到？”

一门生忽然无声无息倒了下来。其他人齐齐大惊，登时戒备，金凌警惕地道：“他怎么了？”

蓝愿握剑附身察看，这名修士呼吸无恙，仿佛只是突然睡着了，但怎么拍打呼唤也不醒。他起身道：“他这像是……”

还未说完，原本阴暗的洞窟，忽然亮了起来，满洞红光，仿佛一层血瀑沿着四壁浇下。供台和石窟角落里的香烛，竟然全都开始自发燃烧。

锃锃数声，石窟众人拔剑的拔剑，持符的持符。正在此时，神祠外突然抢进一人，提着一只药酒葫芦泼了那天女石像一身，石窟中顿时充斥了浓烈呛人的酒气，他又持一张符纸在空中一划，掷于石像身上，神台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将石窟映得犹如白日。

有人惊叫道：“天女的姿势变了！”

刚才这尊神像分明双臂上举，一臂直指上天，一足抬起，身姿婀娜。此刻在赤黄赤黄的烈火中，却将手足都放了下来。千真万确，绝不是眼花！

下一刻，这尊神像又抬起了一只脚——从火焰中迈了出来！

看着开始震动的石窟。

魏婴（魏无羡）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