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鼓舞士气 无言的安慰

燕军进驻保定，安营扎寨后，朱棣升帐开会鼓舞士气，燕王对左膀右臂说道：“尔等怀忠奋勇，协心同力，临阵斩敌，百战百胜。比者，东昌才战即退；弃前累胜之功，可为深惜。夫惧死者必死，捐生者必生。若白沟河之战，南军先怯懦，见战即走，故得而杀之，所谓惧死者必死也。刀锯在前面不惧，鼎镬在后面不惧，临阵舍死，奋不顾身。故能出百死，全一生，所谓捐生者必生也。举此近事为喻，不必远鉴于古，此实尔等所知也，有惧死后退者，是自求死，等毋恃累胜之功，漫不加警，有违纪律者，必杀无赦。恪遵予言，始终无怠，则事可以建，功可以成矣，其懋之哉！”

夫惧死者必死，捐生者必生，诸将士均身经百战，对燕王的话感同身受，此刻磨刀霍霍，只待再上战场，一雪东昌兵败之憾事。

苍茫的夜色中，朱棣负手立于帐外眼望星空，满心都是如眉和孩子们，时而嘴角微扬，时而忍不住叹气，而朱橚盘腿坐在他身边吹着一只苏笛，笛声幽幽，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凄凉，一曲终了，朱棣终究忍不住开口：“小五，冯氏之死，不是我做的”

他不怕他误会，但是他不想伤了小五的心，他知道即使冯氏再如何对不起小五，小五也不会忍对她下手，即使她真的该死，也不能由他动手。

而朱橚似乎刻意回避这个话题，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即使真的是他四哥做的，那也是全心全意为了他好，他们一母同胞，从小到大他都护他周全，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像四哥这样对他全无半点私心，他怎能够怪他？

更何况，冯氏所做的一切为有炖带来了无法弥补的伤害，那是他和她的孩子啊，她如何能够忍心下得去手！他可以原谅她伤害了他，却不能原谅她伤害了有炖，至今想起有炖被迫服毒的场景，他的心都仿佛被狠狠割裂，那种无以伦比的愤怒和无能为力，让他几乎被折磨的疯了，那一刻，他才真正恨她，恨她毁了他们的生活，毁了他们的感情，更恨她毁了他们的有炖……也许她的死，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朱棣看着朱橚并不言语，只是满脸的悲凉，更是于心不忍，他知道当初那个单纯的小五再也回不来了，那种最爱的人带来的伤害足矣蚀心刻骨，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觉得在这种时候任何言语都显苍白，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有些情绪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于是他只是将手搭在小五的肩膀拍了拍，一时之间哥俩皆是无语。最终只见朱橚将笛子递给朱棣：“哥，吹儿时母妃经常给我们吹奏的那首曲子好么？”

朱棣接过苏笛，凝神间只觉思绪飘远，片刻后整个军营中回荡着《光辉岁月》，燕军将士们不禁都听得痴了，那种来自心灵的震撼，让人不由自主的坚强起来。

而若是楚楚听到这首曲子，才会真正无法自持了，也许终有一天，一切都将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