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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天家无情 人间有真情

一生两世·穿越时空的爱恋同人文

楚楚不知道的是,上次的烤鸭案已经让朱元璋这位老父亲有了极大的挫败感,而这次,无疑是雪上加霜,他在盛怒之下根本没办法思考,多疑的性格也让他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朱棣下狱后,朱元璋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牢内,朱棣重重跪下,朱元璋老泪纵横:“老四,你就这样等不急么?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都盼着朕去死!”

朱棣此时已完全冷静下来,并不解释什么,他了解他父皇的性子,只是叩下头去,说道:“父皇,儿臣不孝,惹怒父皇,可是儿臣从未有谋逆之心,无论那国玺还是龙凤双袍全非儿臣私藏,望父皇明鉴,儿臣愿意接受任何调查审讯,但求一个清白”

“东西从你府中查出,你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呵,审讯,好,好,那你就去大理寺接受严刑拷打吧!”朱元璋狠狠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

本来老朱也不十分确定是否朱棣所做,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老四竟然没有开口求他,若是老四像老三当初一样声泪俱下,抱住他的大腿不放,或许他会心软,可是如今老四宁折不弯的态度让他不满,他是父亲,更是君王,他需要父子亲情,更需要臣服仰望,很显然,老四的态度引起了他极大的不悦,因此也狠下心来,挫挫老四的锐气,若他能承受得了大理寺的严刑拷打,就说明确实不是他所做,若不能,那么,这个儿子,必然不能留了,正所谓一登九五,六亲情绝,为了皇位,没有什么是可以不被牺牲的。

而老朱更不愿承认的一点是,刚才朱棣的态度,让他想到了他的母妃,想到了曾经的她就是宁死都不愿向他恳求,触动了他心底的隐痛,让他愤怒,让他失控,进而做出了这个决定。

朱元璋一脸阴沉的向外走去,却没想到张无柳拦住了他的脚步。只见张无柳跪在他的面前:“皇上,无柳请求调查燕王一案!”

“你?”

见朱元璋没有更多的反应,楚楚继续说道:“皇上,就是平民百姓犯案,也需要经过调查才能定罪,何况燕王贵为皇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下狱,有损圣上英明!”

朱元璋怒及:“放肆,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

楚楚重重叩下头去,又抬起头来直视皇帝,面不改色的说道:“无柳是在和皇上请旨!愿皇上给无柳十天时间,若是十天内无柳不能彻查,愿以死谢罪!”

朱元璋没想到张无柳如此刚直,反而有些惜才之意,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想好,不能轻易给他机会。

却没想这一幕被一起赶来求情的允文和含山公主看到,二人原本站在门外,见朱元璋没有答应,立即进来一起跪下,含山公主开口道:“父皇,四哥一向至孝,又卓有战功,多次为江山社稷出生入死,儿臣不相信四哥会有谋逆之心,这其中必有隐情,还请父皇明鉴,莫要让亲者痛,仇者快!”

允文也不住求情,最终朱元璋心软了,回头对无柳说道:“就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内若是没有结果,你与燕王一同问罪!”,楚楚再次叩头:“谢主隆恩!”

朱元璋同意以后,含山公主和允文一左一右搀扶皇帝出来,而含山公主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张无柳,她看到的是楚楚精雕细琢的侧脸,她从未见过如此英俊的男人,她的几位姐夫瞬间失色。

更主要的是,张无柳刚才请旨时,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她从心底欣赏,从此一颗种子在内心萌了芽,让小公主再也不能忘记这位才貌双全,英勇无畏的侍卫总管了。

朱棣见到楚楚为了他,竟然再次不顾生命安危,内心才真正感到了害怕,他不怕大理寺的审讯,不怕严刑拷打,不怕父皇的误会,不怕死,可是,他真的不想让楚楚无辜受到牵连,他难以想象以父皇的手腕,若楚楚查不清案件,会下场如何,光想着已经令朱棣冷汗瀑下,他忍不住喃喃自语:“如眉,你这又是何苦……”

楚楚得令后,连夜去找小玩子,她必须要弄清楚,历史上的朱棣是否会平安渡过此劫。

及至到了太子宫,没想到小玩子也在焦急等待,还未等楚楚开口,小玩子就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历史上并没有朱棣下狱这回事的记载,不知是史书故意抹去,还是因为你我的到来改变了历史应有的轨迹,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就是在原来的历史上,朱棣活至年老,渡过了辉煌的一生”

楚楚此刻听到这些,已是极大安慰,她道了声谢就要走,却被小玩子拦住:“阿sir,你现在需要休息,先不要着急,我们一起坐下来分析一下,或许我会帮到你”。

此时此刻,楚楚才觉出一丝疲惫,她魂不守舍的坐下来,小玩子递给了她一杯茶,说道:“可惜我现在没有烟”

楚楚苦笑,接过了茶一饮而尽,说道:“若是朱棣能够平安渡过此劫,我一定会回到他身边,我受够了这一切,决定过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小玩子也不禁苦笑道:“你才想明白,我早已开始在这里游戏人生”。

楚楚揉了揉麻木的脸“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只是这幕后黑手是谁,我现在毫无头绪”

小玩子点头:“这次我站在你这边,以朱棣的能力,他真想谋反,定会做的天衣无缝,怎么可能让高甫明轻易搜到罪证”

楚楚听到“高甫明”三个字心里一个激灵,小玩子见状,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是高甫明,是高甫明想害朱棣!”

于是楚楚说出了此前她在鸡鸣山遇险一事,还有之前他派两只老虎来燕王府行刺一事,小玩子听后,托起了下巴,说道:“可是这高甫明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除非他知道了你就是当初的女刺客,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必要如此陷害朱棣啊!他这样兵行险招,分明是要至朱棣于死地!”

楚楚说道:“朱棣告诉过我,他会对付高甫明,也许已被高甫明察觉到,因此他决定先下手为强”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毕竟有了这条线索,她决定一会儿去燕王府看看,也许案发现场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

楚楚来到燕王府的时候,天空刚刚展现一丝曙光,才不过一夜,失却了主人的燕王府已经显露了颓败之色。楚楚的脚步不知不觉来到了人居玉宇,推开门却看到一切如初,和她离开时几乎没有变过,很显然,这里一直有人在住,楚楚刚刚触景伤情,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敏锐的感觉这屋里还有别人:“谁,请壮士现身一见”。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蒋瓛,只见蒋瓛一脸疲惫之色,很显然一夜没睡,楚楚当下明白:“你是朱棣的人?”

蒋瓛苦笑:“不,我是皇上的人,可我的命,是四哥的”

士为知己者死,已无需多言,楚楚不再就此追问,而是直接问其来意:“你是否有线索?”

蒋瓛一字一顿的说道“昨日白天季淑妃与高甫明有接触”

楚楚心惊:“你是如何知道的?”

蒋瓛再次苦笑:“没有什么能逃过锦衣卫的眼睛,若你不是四哥的人,此刻已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楚楚明白了朱棣对她的暗中保护,也知道了突破点在季淑妃的身上,问道:“那为何不将此事告知皇上?”

蒋瓛不禁扶额:“若是季淑妃犯法,四哥也难逃一劫,唉,也不知我四哥怎会如此倒霉被皇上指了这么个玩意儿,所以这次,四哥能否安然渡关,全靠你了”说着抱下一拳,“我的时间有限,蓝大人还等着我去处理,他可没有四哥这等好运,有你这样的聪明女人为他出生入死”

蒋瓛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却在走之前突然回头对楚楚说道:“你走以后,我四哥一直住在这里,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啧啧,夜夜孤枕难眠的滋味儿可不好受”说完就消失不见

楚楚听完蒋瓛的话,忍不住自言自语道:“真是个痴人”,可是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楚楚必须抓紧一切时间营救朱棣,得到了这条线索,一切似乎明朗起来,她现在有必要去见季淑妃了。

楚楚赶到大牢的时候,看到一个小狱卒匆忙跑出来,楚楚拦住他问道:“怎么了?”,小狱卒连忙说道:“是季淑妃晕倒了”

“怎么回事?是否有人来过?”

“刚高甫明高大人来过,高大人走了以后,季淑妃就晕倒了,燕王让我去请郎中”

楚楚心下有了决定:“不用请郎中了,立刻安排人将季淑妃送往仙仙郡主府”

小狱卒还在犹豫,楚楚斩钉截铁的说道:“快去,圣上已安排我调查此案,出了什么事我兜着!”

等到季淑妃被送去仙仙郡主府后,楚楚来到狱中,见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楚楚安排所有人都下去,说她要单独审问燕王,到了牢中,只见朱棣背对着牢门负手而立,背影还是一样的落寞又挺拔,自带王者气息。

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回身望去,竟是如眉,两个人再也不顾一切的拥抱在一起,朱棣心痛的说道:“如眉,你为何这样傻,偏要将自己卷进来,你可知其中凶险!”

楚楚早已流下泪来:“我说过我要一生一世保护你,难道你忘了吗?”

朱棣也禁不住落泪,“傻瓜,你知道吗,此时此刻,我最庆幸的就是你没有早一点回到我的身边,否则你也在劫难逃”

楚楚更加搂紧了朱棣:“我也庆幸,因为我现在的身份还可以帮助你洗刷冤屈!”

朱棣轻抚她的头发:“如眉,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再为我这件事冒险了,当时看见你冒死在父皇面前请命,我当时吓得冷汗都浸透了衣裳,如眉,我比你了解我的父皇,他不只会让人死,更是会让人生不如死。你现在即刻去找允文,让他帮你向父皇请罪,父皇早已把你视为允文的得力助手,会放过你的,至于我,只要我是清白的,定能禁得住大理寺的审讯”

楚楚摇头:“我是不会让你去受那样的屈辱,何况你有伤在身,哪里能禁得住天牢里的折磨”

朱棣怜惜的轻抚她的脸:“相信我,可以的。如眉,让我自己解决这件事情,我不想再看你为我犯险,若是要用你的生命来救我,那我宁愿即刻就死在这里”

楚楚的泪水早已流了一脸,她贴近他的怀里,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朱棣,难道事到如今,你都没有感受到我的心意吗?没有你,我生而何欢”

朱棣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楚楚会如此和他表白,现在她没有失忆没有醉酒,亦没有丝毫脆弱可言,现在身处逆境的是他,随时可能会一无所有的也是他,而她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完完全全的向他袒露真情,他只觉得此刻就是死了,这一生也值了。他紧紧将她搂住,真的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他甚至有些感谢这场磨难了,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件事凶险万分,以楚楚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做不到,他不能让她为此牺牲。

想至此,又狠心将楚楚推开:“如眉,如果你真的为我着想,就请只帮我一个忙,把我的情况告诉给胡尚宫,她会有办法把消息带去北平,那里有我的五个孩子,让他们做好提前逃命的准备”说完顿了一下:“如眉,我的确向你隐瞒了太多事情,我不仅现在有成群的姬妾,曾经还有一位深爱的妻子,我们有五个可爱的孩子,即使她早已不在人世,可是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她,我的过去太过复杂,即使这次我能脱险,也永远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给不了你唯一,给不了你自由,甚至给不了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你对我放手吧,从一开始我就欺骗了你,我对你只是见色起意,我不值得你再为我做出任何牺牲”

朱棣知道楚楚最在意的是什么,因此也说出了他所能说出口的最狠绝的话,他知道她的自尊必定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让她恨他吧,总好过要她为他赴汤蹈火,舍弃生命,他早已了解到她的坚强,即使没有他,她也会活的很好,甚至是更好,一直以来真正放不下这段感情的人是他,苦苦纠缠的人也是他,现在他终于可以放手了。

被朱棣推开的楚楚倚在了牢门的柱子上,听得朱棣说出了这一切,聪慧如她如何能不明白朱棣的用意,他以为这样就会让她放弃他么?这个该死的男人,真的看错了她,她哪里还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不相信她看到的,听到的,只相信她感受到的!他以为他对她的情义她还不清楚吗!

楚楚摇头苦笑:“朱棣,你自以为很了解我是吗?呵,你现在如此拿话伤我,此番我必定要救你性命,然后让你一辈子都受我的折磨!”说完楚楚就转身离开

朱棣喊了她的名字,可是她并没有回头,只留下他一个人震惊的留在原地,这个女人,原来早已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朱棣慢慢回过神来,望着身处的牢房,深刻感受到了皇权的可怕,他曾引以为傲的身份地位,此刻不值一文,他立下的赫赫战功,甚至抵不住父皇的一次猜疑,他为了大明江山浴血沙场,而父皇可曾真正心疼过他,呵,说什么一登九五,六亲情绝,真正想要父皇的命的是三哥,而父皇却赦免了他,他这个四儿子呢,朱棣忍不住苦笑,想到了母妃当时的绝望,想到了被流放云南的小五,他甚至还误会过父皇曾对他真的存有一丝父子真情,此刻朱棣是真的死心了,现在的他做出了决定,若是能渡过此劫,必定会放弃王位,放弃他父皇所给予的一切,下半生,做一个如眉想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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