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往复循环 世界意识的馈赠

下坠，不断的下坠。

周围仍是一片黑暗。

“well，我想ink的墨水坑或许太深了些。”

sans摊摊手，习惯性的开了个玩笑，尽管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sans并不想去挣扎着在这黑暗中寻找什么，该来的总会来，不用他去费心。

原本漆黑的空间中忽然出现了几点亮光，十字形的光芒，虽小却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就像是……星星。

很快，sans的想法就被证实了。

那几颗“星星”突然消失，说是消失，其实是飞快地向后退去了。

更多的光亮袭来，sans不禁闭上了双眼。

当他再次把眼睛睁开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自己正悬浮在一片宇宙空间之中，银河流淌，星云环绕，绝美至极。

而空间正中的，是一个巨大的球体，周围一些柱形的管道，链接着同样大小的球体，泛着蓝色的荧光。

这就是审判官要去的第三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的平行空间。

sans虽然知道平行空间的存在，但真正俯瞰着这一切的时候，仍然觉得有几分不可置信。

“well，这可真够夸张的……”

这种事按理说已经是sans经历过的第二次了，只是第一次穿梭的时候——

他睡着了。

光芒煽动，审判官冲向了离他最近的那个球体。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正处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面前的，是一个有着一头红褐色短发的少年，少年的额角有一块疤痕，身着绿色羽织，背着一筐煤炭，脸上笑盈盈的，看起来十分活泼幸福。

sans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这只是一个虚影而已。

因为他并没有看到少年的灵魂。

画面一转，鲜血泼溅，少年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在雪地里奔跑着。

画面再次消失，重新出现的，是穿着黑褐色制服的少年单膝跪在一个脸上布满可怖的紫色疤痕，却显得十分慈祥的男人面前，后面是九个配着刀，同样跪在男人面前的青年。

这时候男孩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上个画面的稚嫩和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不灭的坚定与决心。

随后而来的，是刀光剑影中泼洒而出的鲜血，飘然落下的红色羽织，他看到，那个少年跪倒在地上，对着一个方向痛哭着。

比较清晰的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sans再看到的，就是一些一闪而过的残片。

紫藤花和蝴蝶的翩然翅翼，熏香般缭绕的彩色迷雾，以及一双——猩红的瞳孔皲裂的眼睛。

太重了，即使是虚影，审判官也能从那双眼睛中感受到浓浓的戾气。

瞳孔拉成一条细线，好像是血海之中猛然裂开的一道深谷，让人望不到底的窒息。

画面突然消失了。

“呼——”

审判官不禁长出一口气，甚至不用见到真人，只是看这虚影，已经可以想象得出，手上究竟是沾上了多少生命的鲜血，才能有那般凶煞的眼神。

“看来这个世界有一个劲敌呢……”

“不过世界意识似乎很友好？至少没有向其他的那样在暗处给我使绊子。”

sans摊摊手。

“很荣幸受到旅行者这样的评价。”

一个空灵的女性声音响起，泛起阵阵回声。

“well，这个孩子，就是被你选中的？那对他来讲还真是一件伟大的事。”

“他很伟大，所以才会被选中。”

“你只有跟着世界的主角，才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heh……世界一般不都是排斥外来者吗？”

“或许……只是太无聊了？”

那声音听起来好像在猜测。

“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所有平行空间都是等大的。”

“或许其他的世界存在着数个不同的你，那是本质上的平行吧。”

“这里则是时间上的平行，每个世界都在发生着同样的事，一个是另一个的未来，另一个是这一个的过去。”

“……就好像排练了一遍又一遍的剧本。”sans苦笑一下，接道。

这种事我有何尝没有经历过呢？

若是不知道，这种事也就不是什么值得悲哀的了。

有些事，不知道才是幸福的。

可惜，我知道。

“well，那就这样吧。我赶时间。”

“虽然摸不透你的想法……heh，希望这场’电影’能给你带来点乐趣吧。”

sans挥挥手，身体渐渐没入空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世界意识打开了“屏障”，审判官已经进入了这个世界。

“你错了……我是世界意识，但不是世界。”

“世界的事，我并不能完全掌控……我无能为力。”

“先抛开那些不说……不过干扰还是有的。我会封住你的一个能力，在这里，那个能力或许只是绊脚石。”

纯白的空间中，一朵青色的彼岸花轻轻摇曳。

“我作为世界的意识……祝你好运。”

“异世界勇敢的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