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曾经

天刚亮，就有人吆喝着，什么包子、煎饼、松糕、鸡猪鸭鱼肉啊等等。

莫忘生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好饿啊！

可怜忘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每当集市最热闹时，就会有好人家给乞丐们，孩子们分馒头吃。

几个小乞丐首先冲了过去，再唤身后的年纪小的孩子。见这阵式，忘生也急忙跑去拿馒头。

莫忘生这下终于有吃的了！

忘生紧攥着那个馒头，大口大口的吞咽。

可是仅靠这两个馒头是吃不饱的。

她走到包子铺前，用可怜的眼神看着铺主，铺主却并不为之所动容。

店主走开走开，别挡着我的生意，快走开！

忘生还是不死心，在铺前央求着。

那没办法喽！

店主给你给你，别挡我做生意。

说完，铺主就扔给忘生个包子。

还真的活成了个乞丐，天天过着四处乞讨的生活。

真是可笑啊，以前那个唐唐莫家小姐，竟沦落至此，还要央求别人，才能勉强吃饱。真是造化弄人啊！

莫忘生如果今日安然无恙，明日便逃离这里，永不回来……

莫忘生早已经下定了决心。

夜晚将至，总是能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没有吵闹喧哗，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高官强势。

莫忘生这样的夜晚很安心。

皓月当空，繁星满天，如此良辰美景，怎却月下一人愁。

狱使1快，不要让她跑了！

狱使2这莫家小姐竟离家逃了！

狱使1我们快些找寻，免得丢了，掉了你我的脑袋！

看着两人的穿着打扮，像是官府的狱使。

狱使1有草民反映，这莫家小姐就在这附近！

莫忘生难道已经被发现了！

忘生见两人在四周徘徊，吓的眼泪都出来了。

莫忘生狱使？是要把我捉进牢里吗？不，不要！

忘生迅速地跑了起来，但是这两个狱使听见了这急促的脚步声，急忙向前追赶。

狱使2就是她，死到临头了，还要跑！

狱使拔出了刀。

狱使1不可不可，休要轻举妄动，这可是莫家小姐！

狱使随后将这出了鞘的刀塞了回去。

不一会，一片树林子清晰出现在眼前。

忘生感觉累极了，眼见那两个狱使没有追上来，松了口气，蹒跚向树林子走去。

突然，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能呼吸，呼吸了！

莫忘生救，救命……

竟然是狱使，他们并没有走。

狱使1跑的还挺快的，这就不能怪我们了，是莫老爷的命令。

狱使将她装进了一个麻袋里，系的死死的。

狱使1大人，带回来了，那么这保酬嘛！

狱使将麻袋放下，搓了搓手。莫老爷示意了下周管家，周管家扔了两袋碎银子给狱使。

狱使1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五十两银子就五十两银子，可这是……

狱使使劲掂了掂这袋碎银子。

莫老爷她可就值这些银子。

莫老爷竟悠闲地喝起了茶。

狱使2算了算了，走吧！

狱使是心不甘，情不愿啊。莫老爷见狱使走远，便吩咐下人将忘生关进了地牢。

囚犯这不是莫家小姐吗？怎么来牢里体验生活啊！哈哈！

这地牢里还关着一些得罪过朱莫家，欠着莫家钱不还的人等等，当然还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仆人都闭上你们的嘴吧！

下人们呵斥道。他们将忘生关进牢中，取来冰水，泼到栀身上，便锁上了牢门。

囚犯真是可怜！莫老爷竟能如此狠心，唉！

地牢里的人调侃道。

子许那又怎样，当年莫二爷不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人捂住了嘴巴。

全福你不想活了！这么不要命！

这人便是当年服侍过莫二爷的全褔，却因护卫莫二爷，被打进了地牢。

当年的事他现在还历历在目。

子许全褔哥，我就是要告诉这个姑娘，她爹是多么狠心！

全福子许，她也算是个将死之人，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全褔向蜷缩在角落的忘生说道。

莫忘生你说我要死了？真的吗？

忘生猛地站了起来，抓紧牢门大声吼道，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此时的她，泪水已模糊了双眼，崩溃又无助。

全福对，刚才听几位地牢的狱使说道，说莫家小姐是活不长了，莫老爷已经下令了，要让她与她母亲葬在一起。

全褔深吸了一口气，说起了刚刚的事。

不知为何，面对这位素未谋面之人的话，她选择的竟是愿意相信。

忘生瘫坐在地，她从来不会想到她的父亲竟要杀死她，杀死他的孩子，但是……

莫忘生他可是我的父亲啊！

忘生哭到心死，哭到窒息，哭到竟也想去陪母亲……

地牢一片寂静，相比刚来时的嘲讽，他们竟开始同情了。

这些人也是血肉之人，也懂得爱恨情仇，对于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他们是愤怒和无奈啊！

这个夜晚不同于其他夜晚，寂静到让人头皮发麻，让人背后发凉。

全福小丫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全褔无心睡觉，喊着瘫倒在牢狱里的忘生。

她并没有回应。

全福莫家有两个儿子，大爷和二爷。在大爷继承家业后，娶了个青楼女子月娘，就是你母亲。而大爷并不知道，月娘已和二爷有婚约。

全褔见忘生没有任何反应，就开始讲起三十多年的事。

全福而且你母亲已经怀有身孕，在这种情况下，你母亲只能硬着头皮嫁过去，此事二爷并不知晓。

全褔坐下靠着牢门，触摸着从小窗映下来的月光。

全福后来你母亲有身孕的事，终究还是被大爷知晓，一气之下，便把二爷赶出了家门，你母亲被冷落、虐待，我呢，因为辩护二爷，被抓进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