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失望

除了自己，仿佛没有人为付衍的变化感到吃惊也对。他们对之前的付衍的了解更是少之甚少。

施析绯最初还在同他置气，后来却渐渐有种要舍弃尊严的感觉。即使付衍在自己生命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她自己也讲不清，但他们一起相处那么多年的快乐时光是无法磨灭的。

付衍态度依旧令人难以捉摸，他会当着大家的面对自己冷嘲热讽，但会在自己成绩退步的时候给她一本习题册，里面还都是最近常考的题型。而他自己的成绩确实差的没边儿，半点没有当初骄傲的样子。

“听说他还打架，让级部主任抓起来了！他这一周都没来，听说是让听课了，大概下周才能来呢。”下课的时候，施析绯旁边的女生身边围了一群人，他们讨论的人，正是付衍。

施析绯皱了皱鼻子，还真是流言猛于虎，她最近一刻不停的跟在付衍身边。他做了什么，自己再清楚不过，怎么会打架被停课。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考上这个学校的。”同桌嘀咕着。

“那背后对别人评头论足，也不太好吧。”施析绯不悦的插话，付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我的小析绯，付衍对你也不见得有多好吧，他那么多次当着大家的面让你下不来台。你又何必在维护他？”

同桌向她喊的亲切，到让她生不起气来。

因为他……曾经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这才是施析绯心中的想法，但她没有说出来。她只是说，“大家都是同学，何必呢？”

话音刚落，付衍就提出书包进来，走到最后一排（那时即使已经按成绩分配了座位，他依旧坐在那里。），重重的将书包放下，发出咚的一声。

“不是说打架被停课了吗，你这消息到底准不准啊？”同桌低声说着。

“我也是听别人讲的嘛。”刚刚想出这消息的女生缩了缩脖子。

周末。

施析绯正在家写着练习册，手机却响了，来电显示是付衍。施析绯愣了一下，已经高三了，从前只有她打电话追问他要做什么，他还通常是。不耐烦的挂断，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她赶忙接起来。

“施析绯。”付衍喊了她一声，语气并不太友善，但施析绯还是用最兴奋的语气回应了他。

“我不想活了。”付衍却说。

施析绯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你在开玩笑吗？不是，付衍世界上在乎你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要放弃自己？！”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语气有多么焦急。

“有谁在乎我？”付衍却反问她。

“很多人啊！付衍，有很多人啊！”

“你如果能正面还有人在乎我，我就放弃这个念头。”

“那你千万别冲动，一定要等我！”

施析绯没等他回复，就把电话挂断。然后向自己的好友列表里一条一条的编辑信息。

“麻烦帮忙录一个视频，就说，‘付衍，我很在乎你’。”

“不是我说，析绯，你又在干嘛呀？”

“付衍他有轻生的念头，麻烦你们帮帮忙好吗？”

“他说什么你都信啊，万一是假的呢？”

“那万一是真的呢？！求求你帮帮忙好不好？”施析绯越来越激动。

“行行行，我帮你，到时候可不要怪自己犯蠢。”

就这样，她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收集来十几个视频，通通给付衍发过去。

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付衍。

“施析绯，你的效率可以呀。不过我说，我说什么你都信呀？”但她手脚发软的接起电话的时候，听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伴随着的还有周围响起戏谑的笑声。“我不过是和朋友打个赌，没想到你真的能上当啊！”

“付衍……”施析绯哭出声音来那边戏谑的笑声更大的些，刺激着她的耳膜，“你这样有意思吗？初中的时候，你拿高中的题骗我说不会做是因为我笨，我会信；现在你告诉我，你想轻生，只要听到所有人都在乎你，你就放弃，我也会信。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傻子吗？！”

“你难道不是吗？”

“付衍！我不会再管你了！以后你的鬼话，我不会再信一句！”她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到底有多失望呢？

“随你怎么办，那样再好不过。”付衍对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失落，甚至还有一丝得意。

她这么就，这么卑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