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聚散天命

新八的部队先行去了会津，十天后她陪着土方赶到时，好多故人都已经聚在这里。大家的心态都不一样，总司是拖着病体前来质问，斋藤是排兵布局守心已定，平助则惦记山南的行踪，新八抱怨原田没有跟他一起来，他新学的枪法无人可炫耀了。千鹤自知干涉不了他们的事情，便提出想见识一下手枪的力量。新八求之不得，某日无战事，便在驻地后院架起了草人。

 永仓新八 “这小小的子弹，我以前从没把它当回事，直到亲身挨过。不过驾驭它也不是难事，这是训练用的散弹，不会发出噪音的。”

新八滔滔不绝地讲着，一边打了几枪。草人的胳膊削掉了。

    千鹤想起了在屯所时常见斋藤砍草把，几乎看不清动作，如此厉害的刀居然这么快就被另一种武器比下去了，而这些人里像新八这样能接受新事物的还是少数。

永仓新八“千鹤，你想不想试一下？”

    下一秒手枪已塞到她手里。冰凉的触感，比她操纵的冰雪更甚，她盯着草人，举起了枪。

永仓新八“像这样瞄准，手臂放松，手腕用力。第一次最好用两只手——”

一声闷响，后座力让她一仰。再看草人，居然被打穿了胸口。新八显然没意料到，只是看着她放下枪。

雪村千鹤“怎么了，永仓桑？”

 永仓新八 “不，你刚才，抛去枪法不谈，你的眼神就像要立刻上战场的样子。可能在土方桑身边待久了，你们越来越像了。”

 雪村千鹤 “是吗......”

她看向草人打穿的心。

永仓新八“呐，永仓桑，你说战争结束了会是什么样子？如果那时大家还能聚在一起，会是怎样的心情？”

 永仓新八 “肯定有些东西不会变，比如某人说教的凶样”

他笑着，很快又不笑了。

永仓新八“当然，还有些心境回不到从前了，就像总司，近藤桑的事对他身心的打击，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

 斋藤一 “想太多将来的事，不利于当下的活着。”

斋藤说着，和平助走进来。

斋藤一“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觉悟，总司也是。”

永仓新八“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

新八说着去收草人。

藤堂平助  “新八桑怎么教千鹤那么危险的东西？”

平助鼓着腮说。

藤堂平助“那种东西女孩子怎么用得......”

 永仓新八 “什么，你竟敢质疑本大爷的教学，有本事你来啊～”

就在两人又要吵吵的时候，门外响起骚动。有人大喊着“敌袭！敌袭——”

     听见喊声，他们迅速反应，冲了出去。千鹤听着外面的枪声与惨叫，心内揪紧，几步后退触到了某物，回头看是一口井。水！她不再害怕，转而聚集精神——

     外面的战斗，敌方偷袭有备，前后夹击，土方桑在前院过不来。己方士兵被逼倒退。平助有伤在身体力下降，一个停顿被打飞了刀。就在敌人要砍下之际，他听到千鹤的声音：

雪村千鹤“平助君，闪开！”

转头看去，少女站在门口，牵引着不知哪里变出的数根冰凌，一挥手，寒冰如飞剑刺穿了敌人，他们就像那草人一样纷纷倒下。

     千鹤松了一口气。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在战场上杀人吧......

     由于这次突袭，部队决定撤离此地。她去收拾东西时，听见士兵在议论。

“你们都看见了，那个人绝对是妖怪，那样的人留在副长身边，会不会有一天伤到自己人......”

     我是，妖怪......

“杀死那个女鬼！”倒塌的梁柱、燃烧的大地、少女的泪。梦里的场景，一朝印证现实——

  土方岁三  “不好好战斗，还有心思说闲话！”

土方桑的声音传来。在树丛后面，他以一贯严厉的姿态训诫着，却比平常多了一些耐心。他已经很操劳了，又为了她的事......

  土方岁三  “在这里低头做什么？”

她抬起眼睛，对上了他俯视的视线。

雪村千鹤“对不起。”

 土方岁三   “你也只是想帮忙而已。没受伤吧？”

雪村千鹤“没事。”

土方岁三“那就好。天一亮我们就离开会津，斋藤坚持要留守。我想他是因为总司......”

雪村千鹤“冲田桑怎么了？”

土方岁三“他死了......”

      一时间相对无言，突如其来的哀伤让人喘不过气。

土方岁三“总司，他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黎明的第一束光照进了树林，照亮了他的轮廓。死者之光，生者承继。她把头轻轻靠在土方背上。你还有我。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会在身边支持你，就像梦里的你说我是你“心中唯一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