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情起端午龙舟赛

每年端午节长京的西江热闹的很，十几艘龙船停靠在岸边，船上还插着一面彩旗，上面写着各号数字，各十二人组成一支队伍。各自穿着统一颜色的服装三五成群的活动筋骨准备着下午的龙舟赛

　　岸上两旁设着一道道的凉棚供人观赏龙舟，甚至还有不少摊主小贩早就占好了商业位置准备大赚一笔，自然也少不有人下注赌今日那艘龙船会赢，石珊珠早早的就叫羞儿去下注给了5号龙船，往年也下过注只是赢得次数少而已

　　此时离比赛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岸上已经是人山人海鼓声四起了，羞儿跟在她后面也是兴奋的很，一颗想四处乱窜的心早就飘远了，四处东张西望的找理由

羞儿“姑娘，我去瞧瞧那边都有什么好吃的，给姑娘买来”

　　她那点小心思石珊珠早就看破了

石珊珠“是你自己想吃吧，去吧。别忘了我在定好的凉棚里等你”

羞儿“嘿嘿，知道了，姑娘！”

　　看着羞儿兴高采烈的往那边去了，石珊珠碎碎念起来“这死丫头…”挤在人群中她只好细步慢慢的往前面走

　　南宫让本想着妹妹去迎宾楼上工不得回家，自己在家待了一天也闷得很，不如出来看看龙舟赛，还没一会儿他见人太多了就想调头回去也被挤在人群去了，却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前面一个姑娘的鞋后根，那姑娘好巧不巧就是石珊珠，她正好好的走着路却被人在背后踩了一脚，差点连鞋都掉，紧了紧鞋子转身正要发作，南宫让就势拱着手道歉了

南宫让“对不住姑娘，我不小心的”

石珊珠“是你”

　　石珊珠盯着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跟上次的学士服不一样上次见到的更多的是书生气，现在见到更像个闲散诗人一般

　　着一身墨绿青竹长袍，墨黑的靴子，几根尼绳系在腰上还别了把普通的折扇，束起一半的黑发插着根木簪子要不是这这好看的脸她还真认不出来他

　　南宫让看着眼前这人倒是眼熟的很，好像在哪见过又想不已来了，又因戴着斗笠帷纱遮面若隐若现的，他微微皱了下眉努力的回想着是在那见过的

石珊珠“白龙寺山下你撞了我，说了对不住，现在踩了我的鞋，你又说对不住，莫不是公子姓对？”

　　石珊珠掀开斗笠上的帷纱带着笑意扬起下巴说了一串，南宫让看见这俏丽的面容又听她这话这才想起

南宫让“原来是姑娘，小生记起了。”

石珊珠“这人多，我们去凉棚那在说”

　　石珊珠当下是没想那么多的就抓着南宫让的手腕就往前走了，天气太过闷热了那么多人挤在那又没带扇子都快挤出一身汗了，南宫让虽然见过不少主动向他示好的，还真没女子牵过他的手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脸蹭的一下红完了还扭扭捏捏的“诶”好几声

　　一前一后的被拉着走了好几分钟才到石珊珠定的凉棚。她是真热得出了不少汗，立既就松开了手擦着额头的汗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石珊珠“还好我聪明拉着你过来，这天太热了，那一点风都有，好在这还有点风凉快了些”

　　她的手一离开南宫让的视线也移了过去，戴着一顶的银白色斗笠帷纱帽俏丽的妆容，上着朱红暗花孔雀软缎半臂襦，下穿朱红淡蓝相间的彩珠流苏齐腰裙，手臂间依然盘旋着一条淡紫色的披帛，手腕处还是带着个玉镯，手里拿着条丁香花色的丝帕正擦着额头上的密汗，他越是望着她脸就越发的红，如果认真听还会听见他的心一直在怦怦乱跳个不停

　　抬眼见他也满头大汗的样子，石珊珠以为他也是个怕热的，那里清楚眼前的男子对她的悸动拿出一条蓝色的丝帕递到他手里

石珊珠“擦擦汗吧，这天确实闷热的很，要不是下午了怕是连这风都是热得”

　　他抬眼望了下她也不敢再多看只觉得口干舌燥的，一直以为是这天气太干躁的原因，手里拿着丝帕见她怕热的很，顺势拿出腰间别着的扇子给她

南宫让“这个给你，扇扇就没那么热了”

石珊珠“多谢公子，你不知道我最怕热了，在家中时总要多放些冰在房中才凉快些”

　　见她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些他也不觉烦闷，反而认认真真的听着要是换作是王真真恐怕早就找借口走开了，嘴角微微一笑的问她

南宫让“那姑娘还来看龙舟赛，还不带扇子来”

石珊珠“出门太急就忘带了，怎么热闹的日子怎能不来？公子不是也来看？”

　　她瞧着南宫让这等书生样定是个不常出门的，摇着手里的扇子眨眨眼可可爱爱的说着，他轻笑了声心里喃喃道“原本是要回去了的，只是碰见了你……”点点头自报家门的说

南宫让“姑娘说的对，小生不才复姓：南宫，名：让，字：文泽。姑娘叫我文泽就好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是？”

石珊珠“原来你就是景娴时常说的那个文斋书院极品美男子……”

　　石珊珠惊讶的盯着他心里想着“景娴，说得果然没错，当真是貌比潘安”一下就把话说了出了来。

　　南宫让长得确实是好看，可从来没有女子当着他的面讲过，可见这姑娘一定是私下听过很多夸赞他容貌的话，想到这脸涮的又红了起来转移话题道

南宫让“不想姑娘竟还认识景娴郡主”

石珊珠“自然，我同她十分交好！我叫石珊珠，没有字。你便叫我珠儿吧，她们都是怎么叫的”

　　石珊珠一边解释一边自报家门的说着，南宫让像是起了什么一样又惊又喜的问

南宫让“珠儿？姑娘三年前可是在雅间与古琴郎君弹过一首宋沈括的《潇湘八景之一》雁落平沙？”

　　她脑海的记忆翻了好几翻，正是那年她第一次去雅间，古琴郎君邀她一起弹琴

石珊珠“正是……”

南宫让“珠儿姑娘弹得可谓是温闻婉转，世间静好，让小生至今难以忘怀啊，当时小生还说了……”

石珊珠“杜天明的诗对不对？景娴都同我说了”

南宫让“对，后来我又读了马致远的原文小令觉得也不错，特别是这后一句“似鸳鸯失群迷伴侣，两三行海门斜去。”孤雁成迷，思乡情切尽在小令中”

　　她看着他暗淡的表情猜想到了他不是长京人，本想出言安慰又觉得才认识也不好说太多

石珊珠“公子可是想家了？”

　　他长长叹了一声

南宫让“有一点吧，只是家乡已无所挂之人”

石珊珠“让你想起伤心事，对不住。那你在长京念书住在那里？”

南宫让“无妨，都过去了。”

南宫让“我就住在白龙寺山下的街道的水月巷里，珠儿姑娘若是有事可去那找我”

石珊珠“好！”

　　石珊珠点点头应着，南宫让眼含笑意的说

南宫让“真想不到我与珠儿姑娘怎么有缘”

石珊珠“我也想不到……”

路人“好，好，好……”

　　一时聊得入迷俩人都没有注意到龙舟赛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话都还没说完就听见周围的人都纷纷拍手叫好，原来龙舟赛已近到尾声了，这才想起自己下的注急忙拍手道

石珊珠“糟了！”

　　南宫让不明所以的问

南宫让“怎么了？”

　　她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喃喃自语的说

石珊珠“我下了20银两的赌注，羞儿这死丫头到那去了，还不回来，也不知道是输了还是赢了”

南宫让“买了几号船，我替你去问问”

　　南宫让有些无奈的看向她，见她皱着眉垂着嘴还是想替她去问问，石珊珠恢复了往常的神情说

石珊珠“5号。那就有劳文泽公子了”

　　听到船号南宫让立马就去问了，等了一会儿龙舟赛已经结束了，羞儿一路小跑回来笑得都快合不拢嘴的喊

羞儿“姑娘，赢了！5号船赢了”

石珊珠“去那了，现在才知道回来”

　　石珊珠面无表情的问她，羞儿到了她身旁提着两纸袋说

羞儿“我去那边本来说逛逛就回，结果我看到那有个阿婆在那卖瓜子，特别香特别好吃，我就买了好几袋，刚好龙舟赛就开始了特别精彩，我在那边看边磕瓜子就忘了，不过姑娘，我们赢了啊，你看了没有，姑娘？”

石珊珠“你就不能买回来跟你家姑娘一起磕嘛？”

　　石珊珠一副恨铁不成钢样子问她，羞儿缩着脑袋怂怂的解释

羞儿“姑娘你别生气！我这不是给姑娘也买了两袋嘛”

　　她正想发作，南宫让的声音传来，人也走越近

南宫让“珠儿姑娘，你的5号船赢了”

　　羞儿认了出来狐疑道

羞儿“这不是那天那个书生嘛？你怎么在这？”

南宫让“正是小生，刚刚我与你家小姐已经道过歉了”

　　“哼”一声羞儿不再说话，石珊珠左看看右看看的找着话题

石珊珠“不是说赢钱了嘛？赢了多少啊”

羞儿“30银两啊，姑娘忘了？”

　　羞儿先搭了话，南宫让看着出来也有些时辰了，想着南宫静下工了要去接她，对石珊珠作揖道

南宫让“珠儿姑娘，小生还有事便先回去了，望有缘再会”

　　见状她也福了福礼客气道

石珊珠“再会”

　　他走的急，石珊珠这才想起手握着的扇子是他的望着那抹墨绿长袍背影喊道

石珊珠“公子，你的扇子！”

　　南宫让没听见反而越走越快，见人已走远石珊珠只好作罢

石珊珠“也罢！日后有机会再还吧”

石珊珠“走，羞儿，小姐带你去吃好的”

羞儿“好啊，姑娘我们去吃云楼间的肘子吧，好久不吃了”

石珊珠“那走吧”

　　主仆二人开开心心的提着裙子往云楼间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