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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李佑离京

暖暖的太阳花

几天后景娴待在家中无聊,便去留侯府找石珊珠闲聊天了,俩人坐在后院小花园吹风吃茶好一会,也不知景娴怎么就想起南宫让念的《梦溪笔谈·书画》来了,顺口就说了出来

景娴“默默西风说不争,南迁云翼复停停。

景娴晴沙种下三千竹,老雁搀扶一万程。

景娴秋色铺张勾眼色,心声整理共潮声。

景娴故乡都做殷勤看,水瘦分分弦语轻。”

  

石珊珠“宋沈括的潇湘八景之一,景娴你行啊,你个习武的都会念词了”

  

石珊珠丝毫不吝啬的夸赞起来,景娴如实的讲着

  

景娴“我不知道这个。你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讲的那个我们文斋书院长得最好看的那个秀才嘛?这是你那天同剑七一齐弹琴时他说的”

 

石珊珠“有谁能有你五堂哥好看的”

石珊珠脑海里闪现出李佑的面容一下就脱口而出,景娴有些惊讶她是何时见过她这个浪荡子五堂哥的?

  

景娴“你见过我五堂哥了?”

  

石珊珠“偶遇过几回,打过照面罢了”

  

 景娴点头沉思了起来搭话道

  

景娴“他确实是我伯伯众多儿女中最好看的了,不过他这人整日纸醉金迷。留连青楼,你可别跟他走得太近,免得被带坏了”

  

石珊珠“嗯嗯”

  石珊珠皱着眉一抹质疑一闪而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随后又转移了话题

  

石珊珠“怎么说他还挺有才的啊,你下回见到他帮我跟他说他这个是杜天明的。原文是 南传信,北寄书,半栖近岸花汀树。似鸳鸯失群迷伴侣,两三行海门斜去。别记错了”

  

石珊珠认真说着,景娴听了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捂着耳朵拒绝

  

景娴“我不说,记不了,记不了。”

  

石珊珠“诶,好吧”

  

石珊珠也不强人所难想着反正也不认识人家只好作罢,俩人转移了别的话题聊了许久。一眨眼11月就来了,天也越来越凉了。现在石珊珠出门都开始多加了两件衣裳了,正在大街上闲逛着就瞧见了李佑啍着小调,甩着玉佩走了过来,她也走了上前拍着李佑的肩膀,扬着下巴完全忘记了景娴跟她说的别跟李佑走得太近正满脸春风笑意的打招呼

  

石珊珠“嘿!李佑。”

  

李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丝低腰俯身在她耳朵边声音沙哑轻柔的说

  

李佑“小娘子,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他离得太近了又是在大街上别人见了都以为是对刚新婚出来逛街的的小两口呢,石珊珠脸上也一阵绯红心跳漏了一跳的感觉扭扭捏捏的佯装生气讲

  

石珊珠“不是叫你别叫我小娘子了嘛,你怎么还怎么叫。”

  

李佑“小娘子~不喜欢?”

  

李佑见她害羞的样子真是又可爱又怜惜,便还想多说两句调戏撩拔她,石珊珠已然脸红到耳根还是给了他一记眼神过去转移话题的问他

  

石珊珠“你又上春香楼去?”

  

李佑“是啊,今朝有酒今朝醉。小娘子同去?”

 

石珊珠“好啊”

  

酒过三巡后俩人脸上都已经微醺了头脑还是保持着清醒的态度,眼神有些涣散了。李佑心里伤悲嘴角一阵苦笑的说

  

李佑“呵呵,酒真是个好东西。”

  

李佑“你知道嘛?其实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可是连她爱的的那个男人都不记得了,我父亲先是冷落她,疏远她。甚至到后来不让我去见她,最后我母亲郁郁而终…我想不通为什么?我又不敢去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母亲,这样对我,最后一面都不肯让我们见一见”

  

石珊珠“也许城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是没了母亲的人你的伤心我懂”

  

石珊珠愣了好一会儿,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许久才说了怎么一句,李佑黯然神伤的说着

  

李佑“也许吧!也许我父亲心里从来没有过我母亲稍带上我也瞧不上,他总是偏爱四哥多些”

  

石珊珠“既无人爱我们,我们便自己爱自己好了”

  

她安慰道,李佑重复了一句

  

李佑“自己爱自己?”

  

石珊珠“是啊,短短一生何必搞得怎么苦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何苦在意?”

  

李佑“不必在意?你说得对!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好好过,你会一直陪着我嘛?”

  

石珊珠“会啊!只要你在长京!”

  

石珊珠能答应得怎么利索自然是没听懂对方的深意李佑又苦笑了几眼里划过了一抹失望,他对石珊珠有好感有喜欢,可她却还是只把他当作普通朋友他又怕她是不是喜欢李承,索性今日问个清楚

  

李佑“你跟我四哥好像很好”

  

石珊珠“他那里是跟我很好他是跟我爹爹很好,你不知道他总是爱去找我爹爹聊国事,聊家长里短,而且一聊就是好几个时辰……”

  

石珊珠无力的吐槽着本来还想说仿佛他才是我爹爹亲生的,又怕冒犯了城主就没有说出来,李佑又宠溺的摸了几下她的头发说话

 

李佑“你呀”

  

石珊珠“嘿嘿”

  

这次相会过后石珊珠和李佑便时常在一起待着了渐渐的石珊珠对他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来,经过多日的相处后她越来越了解李佑其实本性不坏之所以这样就是心里没人真心疼爱他,才装得桀骜不羁的样子,可石珊珠却不知道那些撩入人心的话他只对她说。

  几个月后李佑约她到春香楼喝酒想趁着几分醉意向她表明心迹。是以他觉得石珊珠对他也是特别的又或者他担心有些话不说以后会有所遗憾。

酒桌上摆满了她爱吃的菜,还有好几坛他爱喝的芙蓉酒,她穿着五彩宽衣的凤尾裙也学着他一样前面扎着一缕的小辫子,额前系着流苏红豆珠散落淡淡的素雅清丽的容颜落落大方的坐在他旁边说笑

  

石珊珠“哟,你可是很久没约我喝酒了。我还以为你戒了呢”

  

李佑漫不经心的搭话

  

李佑“小娘子这话说的,酒那么好的东西为何要戒?不仅不戒今晚我还想和小娘子不醉不归呢,来,干一个”

  

李佑碰了碰她的酒杯一饮而尽,石珊珠喝了一口放下酒杯拿筷子夹起了眼前的菜吃了一口又讲

  

石珊珠“你不会是要跟我说什么事吧”

  

李佑“你说对了,我真有事要跟你说,不过得等喝得差不多了先”

  

石珊珠“什么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快说”

  

李佑“你先喝着”

  

石珊珠也抓不准他要说什么,只好乖乖的跟他喝酒,一盏茶的功夫俩人都有些醉了,石珊珠磕磕巴巴的说着

  

石珊珠“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佑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慢慢的从嘴里说出了两个字“可以”便从旁边缓缓的凑近了她的身边,有些期待又忐忑的盯着她唇不禁想吻上去,石珊珠心跳加速,看着他越靠越近的脸庞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心里正忐忑的打着鼓

不知何时城主身边的侍长站在门口“咳,嗯。”了一声,拱手行礼的讲

  

云鹤侍长“五佑少君。城主传你去城主府说话”

  

李佑有些挫败的看着他别提有多失落了,石珊珠一下被人打破了这暖味的气氛不好意思了起了扭过头去不说话,李佑严厉问他

  

李佑“父亲叫我过去说什么?”

  

云鹤侍长“这得等少君去了才知道了”

  

李佑“行吧”

  

李佑起身又对着石珊珠说

  

李佑“小娘子,这次我不能送你回去了。你可别玩太晚哈,早些回去休息。”

  

石珊珠“知道了”

  

李佑走后她并没有多待就回府里了。在房中担心了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中午李佑的小厮慌慌张张来找她

  

小亲“见过石千金…”

  

石珊珠“小亲,怎么是你来,你家少君呢?”

  

石珊珠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只见小亲眼框红红的样子有蔫蔫的说话也有些哽咽

小亲“少城主向城主告了我家少君的状,说他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俩人还在城主府里吵架打了起来,少城主武艺不如人受了点伤,城主一气之下说他不敬尊长就贬他去淮之当淮安王了。这下我家少君不仅连少城主都没法考了,以后怕是连长京也难回了,少君在长京就您怎么位知冷知热的朋友了,还请千金去送送我们少君吧”

  

石珊珠“李承!!!他怎么可以告状”

  

石珊珠心感愤怒由然而起,小亲叹了声气不作任何的解释,她又说了句

  

石珊珠“李佑现在在那,快带我去”

  

小亲“少君就在城门外等千金了”

  

说完这句石珊珠跟着小亲一路赶到了城门外,李佑坐在马车里手里拿了坛芙蓉酒,失落失望,难过全挂在了脸上,她掀开帘子看着他的面容还是怎么的多情俊朗的样子,明明才18岁的容貌一夜之间却好像老了好几岁,她从来没见过李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想而知当年他连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时是有多难过,伤心了,她鼻子一酸哽咽的叫着他的名字

  

石珊珠“李佑!”

  

李佑望了她一眼满是舍不得的神情,他好遗憾昨晚没有快点对她说我心悦于你。可又现在又很庆幸自己没说出来,这样以后就算她嫁给了四哥他也能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她身边了,他挤出了一点点笑容对她说道

  

李佑“小娘子,你来啦”

  

石珊珠坐在了他的旁边,见他笑了她也笑了笑说

  

石珊珠“恭喜你啊!怎么快封王了”

  

说完这句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真的很舍不得他,一想到以后很难再见了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李佑慌了顾不得那么多用手轻轻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放低了声音宠溺的语气说道

  

李佑“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发配淮之,赶出长京还能有你来送我,我知足了”

  

石珊珠“你别怎么说”

  

李佑“你就不用担心我了,你忘了我以前就住在淮之的我那里朋友多的很,倒是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幸福。”

  

石珊珠“嗯嗯”

她点点头应着,捏了几下手里的帕子问他

  

石珊珠“对了,你昨晚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李佑“没什么,昨晚我想送幅画给你”

  

李佑拿出了一幅画来递在她手上改口说着,石珊珠打开一看,上面画着她第一次和李佑喝酒的场景未提有诗句,彼时她更难过了,原来有的人想留留不住是如此的心痛,李佑又给了手上的酒给她

  

李佑“芙蓉酒。日后你想我了便倒一杯出来,等什么时候你喝完了我就回来了”

  

“真的嘛?”她哭得稀里糊涂的问他,李佑还是很温柔的帮她擦掉眼泪,善意的骗了她

  

李佑“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小娘子了?好了,父亲不让我在长京多待,我得走了”

  

石珊珠“李佑,我舍不得你。”

  

此时她抱住了李佑在他怀里肆意的流着泪,他也舍不得长痛不如短痛,他撒开了她的拥抱说道

李佑“乖,见送到这儿吧”

  

石珊珠“李佑,你好好保重。”

  

李佑“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她抱着酒跟画下了马车,目送着马车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里,无精打采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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